為了辦公方便,雲州知府許大人帶著家眷就住在府衙的後院。


    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府衙。


    老三上前叩門,講明來意:“餘家商行的餘敬業尋得神醫,前來為文公子診病!”


    每天都有很多人為了賞銀來府衙,聲稱要替文公子看病。


    守門的小廝瞄了一眼“餘家”的馬車,關上門,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傳話的小廝便出來了,“老爺有請!”


    雲舒心想,看來這夥劫匪麵上應該有正經營生,而且可能做得還不錯。


    老大,也就是餘敬業趕忙帶著雲舒和趙宥澂進了府衙。


    穿過回廊,來到正廳。


    一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正負手而立,他身旁站著一個約雙十年紀,容貌俏麗衣著華貴的女子。


    男子便是雲州知府許照,一旁的女子是他的夫人文馨。


    見到二人,餘敬業連忙帶著雲舒二人上前施禮,“小民徐敬業拜見知府大人和夫人!”


    “免禮!請問哪位是你找來的大夫?”文馨問道。


    雲舒上前一步:“回夫人,民女就是前來看診的大夫。”


    見雲舒如此年輕,文夫人臉上僅有的一點期待當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以為姓餘的真請來了什麽神醫呢!


    餘敬業一直留意著文夫人的神情,“夫人,您別看這丫頭年紀小,但醫術了得,她可是當街救了突發心疾生命垂危的蔡大人呢!”


    餘敬業的話引起了許照的興趣:“哪個蔡大人?”


    餘敬業:“就是前吏部尚書蔡清平大人。”


    聽了餘敬業的話,雲舒與趙宥心中都驚訝不已。


    雲舒心想,沒想到,那位老人家竟然還是個大官。


    趙宥澂心想,難怪他能猜測到自己的身份。


    “哦?”也很意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說:“夫人,要不就讓這丫頭給文濤看看?”言外之意是看不好,應該也看不壞。


    文夫人思慮了片刻,點點頭,讓管家帶著雲舒和趙宥澂去文濤的院子。


    剛進院門,雲舒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


    看來,外界所言非虛,這文公子確實是個“藥罐子”。


    屋內,文濤靠在床頭,手中拿著一本書,床頭的小幾上放著一碗剛剛煎好的藥,正冒著熱氣。


    管家上前行禮:“公子,這是新來的大夫,夫人讓屬下帶來,給您診病。”


    文濤的臉上波瀾不驚,畢竟這樣的情形時有發生。


    他放下手中的書,伸出了左手。


    雲舒走上前,為他號脈。


    進來時,她就觀察過了,文濤臉色蒼白,眼底淤青,唇色發紫,應該是中毒了。


    雲舒先探了左手,又請文濤換個方向,探了右手。


    兩隻手都探了數十息。


    別說趙宥澂了,許府的管家都神色凝重起來。


    以往,大多數大夫也是用很長時間號脈,最後卻都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隻有文濤好像已經接受了現實,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最後,管家實在忍不住問:“大夫,如何?”


    雲收回手,“文公子的病拖得太久了。”


    聽了這前半句,管家的頭都低了一些,公子和夫人又要失望一次。


    哪想,雲舒還有後半句,“還好,還有的救!”


    聞言,管家突然驚訝地看向雲舒,“這麽說,姑娘知道我們公子得的是什麽病?有醫治之法?”


    雲舒點點頭,“嚴格來講,你們公子先是中毒,後來因為過量服用溫補的藥物,虛不受補,導致身體更加虛弱。”


    聽了雲舒的話,文濤原本淡然的眸子突然迸發出了光彩,她說的是真的嗎?自己真的有救了嗎?


    對於下一步醫治的事情,管家做不得主,他喊小廝取來筆墨,讓雲舒寫治療的方子。自己則快步向前廳走去。


    此時,許大人已經去前院辦公了。隻有文夫人帶著丫鬟,還在正廳等消息。


    她看見管家麵帶笑容朝正廳走來,忙起身迎了出去。


    “管家?這個大夫有辦法了嗎?”文夫人急切地問。


    管家一邊點頭,一邊調整氣息,他實在走得太急了,“是的,夫人,這個大夫有辦法。我特地來請您過去。”


    “好,快走!”文夫人抬腳就向文濤的院子走去。


    前廳隻留下餘敬業等人和兩個伺候茶水的丫鬟。


    這邊,雲舒已經將藥方開好了。


    她之所以用了那麽長時間來診脈,是因為她發現文濤所中的毒與趙宥澂體內的毒竟然是同一種。


    連病症也很相似,都是由母體而來,毒素量少,不容易發現。


    不同在於,趙宥澂體內的量少一些,他沒有亂吃藥,毒素對他身體的侵蝕速度並不快。


    而文濤體內,毒素量要明顯多一些,加上他一直在服用各種藥物,虧空了身體,加速了毒發,如果再不治療,他最多隻能再活半年。


    文夫人很快就帶著丫鬟來到了文濤的房間。


    雲舒將自己發現的病症一一告知了文夫人和文濤。


    文濤本是文國公府的嫡子,母親翌陽郡主在生他時難產而死。不久後,文國公就扶持了一個寵妾坐上了國公夫人的位置。


    文濤的外祖父,瑞王爺以擔心繼室怠慢幼子為由,帶著家丁闖入國公府,強勢將文濤接回了瑞王府。


    前年外祖父去世,舅舅繼承王位。九歲的文濤被姐姐文馨接來了雲州。


    時至今日,文馨才知道母親在懷弟弟時中了毒。


    難怪母親難產去世,父親以怕她傷心為由,未讓她見母親最後一麵。


    恐怕,這一切都與他那寵妾滅妻的父親和她的繼母黃氏脫不了幹係。


    文馨想到早早就離開她和弟弟的母親,不禁濕了眼眶。


    沒想到,弟弟身體如此之差,與每日吃的補藥也有關係,文馨後悔萬分。


    她緊緊地抓著雲舒的手臂,說:“拜托您,無論如何要救救我弟弟!”


    雲舒輕輕拍了拍文馨的手說:“文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隻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文夫人幫忙。”


    文馨:“請講。”


    雲舒:“能否請您在府上給我和我家公子安排一個住處?方便我照顧文公子的病情。”


    一聽是為了弟弟,文馨欣然答應,立刻安排管家去準備房間。


    最後,趙宥澂被安排在文濤院子裏的西廂房,雲舒作為丫鬟就住在了趙宥澂隔壁的房間。


    他們高興了,餘敬業不高興了,這兩個可是搖錢樹啊,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但是,這裏畢竟是府衙,他不可能在這兒擄人,隻能等治療結束,趙宥澂二人離開時再找機會下手。


    於是,餘敬業帶著老三憤憤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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