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濤看向趙宥澂的眸中滿是羨慕。


    他何時才能像正常人一樣跑跑跳跳?


    他又看了眼雲舒,這位姐姐是這些年來唯一說出他病因的人,應該能徹底治好他吧!


    院中,看著趙宥澂武拳的還有許照、文馨和錢大夫。


    最激動的莫過於文馨了,看來弟弟真的有救了。


    “二丫姑娘,什麽時候給文濤用藥呢?”


    雲舒看了眼文馨,又看了眼錢大夫,“當日,阻止給文公子用藥的是錢大夫,至於什麽時候用藥,是否用藥,是不是要問問錢大夫的意見?”


    她雲舒可不是什麽好性子,當日錢大夫對她的輕蔑她可是記著呢!


    想到因為錢大夫,自己的弟弟晚用了七日藥,多受了七天的苦,文馨橫了一眼錢大夫。


    錢大夫裝鵪鶉,埋低了頭。


    他也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本事卻不小,失算了!失算了!


    文馨:“不用問錢大夫了!我做主,請姑娘盡快給文濤用藥!如果當真將文濤治好,必有重謝!”


    雲舒點點頭:“好,那文公子今日就與我家公子一同服藥吧。我去煎藥。”


    用過早膳,藥也煎好了。


    雖然趙宥澂服藥後恢複不錯,但是文濤年紀小,身體虛弱,所以雲舒給文濤的藥量要少一些。


    又單獨給他熬製了一碗養護腸胃的藥。


    文濤先吃了保腸胃的藥,再吃的解毒之藥。


    雲舒並未急著離開,就在文濤的房間裏,關注著文濤服藥後的表現。


    文馨也坐在一旁,捏緊手中的絲帕。


    剛開始,文濤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


    大概一刻鍾過後,文濤開始劇烈的咳嗽,最後直接咳出一口黑血,然後癱在床上昏了過去。


    雲舒立刻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文馨焦急地問:“姑娘,這是怎麽回事?”


    雲舒麵色從容,仔細檢查著文濤的脈象,“別急,這是正常現象。公子之前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便與這口毒血有關,吐出來會好些。”


    她從袖袋中取出銀針,在文濤的胸口、前額的幾處穴位上紮了幾針。


    片刻後,文濤緩緩睜開眼睛,哇地又吐出一大口黑色淤血。


    “感覺怎麽樣?”雲舒輕聲問道。


    文濤虛弱地說:“喉嚨裏清爽了許多,胸口也不那麽悶了。”


    雲舒鬆了口氣,“沒想到第一次服藥,你的反應會這麽大!不過,這也是好現象,如此一來解毒的速度可能會比我之前預想的快一些。待完全解毒後,調養一段時日,方能康複。”


    文馨感激涕零,“多謝姑娘!之前是我誤會姑娘了,還望姑娘莫怪。”


    雲舒微笑道:“無妨。”


    隨後,雲舒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文馨坐在文濤床邊,拉起他的手,“對不起,濤兒,這些年你受苦了!姐姐之前一直不知你中了毒。”說著,兩行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文濤回握姐姐的手,說:“姐姐,這不怪你!那麽多大夫都沒看出我中毒了,不是嗎?”


    “是啊!如果不是二丫姑娘,姐姐可能就要眼睜睜看著你被病痛折磨致死了!”


    想到這裏,文馨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徹底爆發出來,她將瘦弱的文濤攬進懷中,抱著他大聲痛哭起來。


    她好怕啊!母親不明不白的去了,如果弟弟再這樣走了,這世上她就再沒有親人了!她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根本不能算她的親人。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年僅十二歲的文濤還算是個半大孩子,在姐姐的感染下,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這些年被病痛折磨他沒有哭過,今天終於看到希望,他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歡喜的淚水。


    就這樣,每日文濤與趙宥澂一起用藥,雲舒會根據文濤的脈象輔以針灸。


    文濤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偶爾,他可以自己在院子裏小坐一會兒。


    有時還與趙宥澂下盤棋。


    別看文濤年紀小,但是這些年讀書騎射等世家子弟要學習的技藝是一樣都沒落下的。


    雖然,二人對弈,大多是趙宥澂贏,但是有時文濤也會小勝一局。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趙宥澂倒是挺喜歡這個小兄弟的。


    都說棋品看人品,別看文濤年紀小,性子卻比較老成。下棋,每一步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見招拆招,從不急功近利。


    “來,吃藥啦!”


    這日,用過午飯,趙宥澂與文濤正在下棋,雲舒端了藥過來。


    吃了藥,二人又坐在了棋盤前。


    一轉眼,三周很快就過去了。


    這日,是趙宥澂最後一次服藥。


    一個時辰後,雲舒替趙宥澂診脈。


    趙宥澂一雙星眸緊緊盯著雲舒,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微表情。


    隻見雲舒摸了一會兒脈,皺了皺眉頭,又去書桌上提筆寫起方子。


    趙宥澂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難道還沒治好?他感覺自己活蹦亂跳,啥問題都沒有啊!


    “二丫,我的情況如何了?”趙宥澂走到書案旁,看著雲舒,緊張地問。


    雲舒站起身,拿起剛寫好的方子,吹了吹,故作淡定卻又難掩笑容地對他說:“毒是解了,就是最近吃的太好了,有點上火。”


    後半句,趙宥澂聽沒聽到就不知道了,他滿腦子都是“毒解了”三個字。


    他激動地上前一步,抓住雲舒的雙臂,“你說真的?我的毒都解了?我好了?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了?”


    雲舒被他抓得有點疼,“是的,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的胳膊要被你抓斷了!”


    趙宥澂聞言忙放開雙手,“抱歉,我太激動了,你沒事吧?”


    雲舒無奈道:“現在沒事,再抓一會兒可能就有事了。”


    “抱歉!抱歉!沒事就好!”趙宥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臉色也有些微紅。


    一旁的文濤見二人的狀態,莫名地感覺很和諧,當時就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你們兩個看著不像主仆,反而像~,像~情侶!”


    “別瞎說!”


    “別瞎說!”


    雲舒與趙宥澂竟然異口同聲地糾正文濤。


    “看吧!這麽有默契!”文濤笑著道。


    雲舒看了眼趙宥澂,發現他也正在看自己,立即收回視線。二人錯開視線,臉上都有些不自在。


    “我去準備明天的藥!”說完,雲舒轉身落荒而逃。


    看著雲舒走遠,趙宥澂鬆了一口氣,但是心頭卻又湧起一種酸澀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他看向文濤,問:“還下棋不?”


    文濤:“不下了,我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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