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配合得很默契,沒多久就將收尾工作做好了。


    雲舒用燒開後放溫了的水替產婦將身上的汗水、血水擦了一下。


    雲奕塵替嬰兒紮了兩針。


    在睡夢中被驚醒,小寶寶又委屈地哭了幾聲。


    鄭妮在身旁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他:“寶寶不哭哦,神醫在幫你治病哦,以後你就可以健康長大了!”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針灸起了作用,還是鄭妮的話起了作用,寶寶漸漸止住了哭聲,一隻小手緊緊抓著鄭妮的手指。


    一刻鍾後,雲奕塵將嬰兒身上的銀針取下來,嬰兒身上的青紫減輕了許多,臉上也不像之前那樣慘白了。


    可能是餓了,他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這時,雲舒那邊也忙完了。


    鄭妮對著雲舒說:“縣主,你快看,他是不是餓了?”


    雲奕塵見產婦已經收拾好了,又替她診了一次脈。


    脈象依然虛弱,畢竟流了那麽多血。


    雲舒看向雲奕塵,“師父,嬰兒可能是餓了,現在產婦昏迷怎麽辦?”


    雲奕塵:“讓孩子父親去想辦法吧,左鄰右舍如果有哺乳期的婦人,可以臨時幫忙喂養一下。”


    “實在不行,先吃幾天米湯,產婦的身體虧空太嚴重了,不適合喂養孩子。”


    雲舒:“產婦的腹部開了那麽長的口子,不適合挪動,而且很有可能會感染發熱。”


    雲奕塵:“是啊!一會兒我與秦大人說一下,在府衙後院收拾一間偏房,你要守產婦幾晚,為師是男子,畢竟多有不便。”


    雲舒點點頭。


    師徒二人商量好,雲舒從鄭妮手中接過孩子,跟雲奕塵一起走出了帳篷。


    張大牛一直蹲在門口,門簾一動,他忙起身上前,一臉焦急地問:“神醫,我媳婦怎麽樣?”


    雲奕塵:“產婦目前無性命之憂,但身體很虛弱,不適合挪動,我去找秦知府商議收拾房間的事情。其他的縣主來與你講。”


    雲奕塵說完,向一旁的府衙走去,找渝城知府秦揚商量安置產婦的事情。


    張大牛與兩個兄弟圍住了雲舒,看向她手中的孩子。


    孩子醒著,眼睛睜著,不哭不鬧地吃著手指。


    雲舒笑著對張大牛說:“恭喜你!你媳婦給你生了一個胖兒子。”


    張大牛看著雲舒懷裏小小的“繈褓”,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雲舒將孩子放在他懷中。


    他低頭看著正努力吃手指的孩子,忍不住再次濕了眼眶。這是他們夫妻期盼已久的孩子啊!


    是他媳婦用命換來的孩子。


    雲舒:“孩子有些餓了,你有沒有相熟的正在哺乳的產婦?或者煮些米湯喂喂。”


    與張大牛一起來的一個男子忙說:“我媳婦在奶孩子,可以讓她喂兩天。”


    張大牛感激地看著說話的男子,現在大家都生活艱難,大人吃不飽,奶水也不足,“謝謝你有望哥,我回頭去山上打隻野雞,給你們送去。”


    張有望:“親兄弟,你客氣啥!先照顧好弟妹,她好起來孩子才有奶吃!”


    兄弟幾人又說了幾句,張大牛將外袍脫下來,將孩子包裹得更好些,交給張有望,讓他帶回家幫忙喂養。


    張有望和另一個男子回去了。


    隻剩下張大牛。


    他目送張有望兩兄弟走遠,回頭對雲舒說:“縣主,我可以進去看看我媳婦嗎?”


    雲舒點點頭,讓他進去。


    外麵排著隊看診的人見孩子平安地生了下來,開始小聲議論:“神醫不愧是神醫,連產婦難產都有辦法!”


    “如果神醫早來幾年就好了,我妹妹就不會死於難產了!”


    “誰說不是呢!”


    “我們村裏,每年都有產婦死於難產,大家都說中了詛咒,懷孕以後都提心吊膽的!外村的姑娘都不願意嫁到我們村!”


    ……


    雲舒並未在意大家的議論,忙著和鄭妮一起收拾帳篷裏的東西。


    不多時,雲奕塵回來了,他命兩個衙役將帳篷裏的門板抬起來,張大牛主動幫忙。幾個人一起將李青草抬到了知府後院的一個廂房裏。


    李青草身上有傷口,不適合移動,就找來了一些磚塊,將門板墊高,做了臨時床。


    雲奕塵交代張大牛守著李青草,如果她發熱,第一時間去前麵找他和雲舒,然後轉身向前院走。


    前麵,還有很多病患等著他。


    雲奕塵回到帳篷裏,裏麵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他便開始看診。


    又看診了一百多位病患,一直到日落西山,師徒二人才收工。


    病患們都回去了。


    雲舒伸了個懶腰,對一旁正在整理銀針的雲奕塵說:“師父,我們去吃碗麵吧!聽聞渝城的麵很出名,我們來了五日還沒吃過。”


    雲奕塵:“也好!鄭妮去叫上大勇!”


    “哎!”鄭妮轉身去找陳大勇。


    很快,陳大勇便跟著鄭妮來了。


    四人將東西收拾好,放在馬車上。將馬車停在府衙前院,在離府衙不遠的地方找了個麵館,每人點了一碗麵。


    吃飽喝足,雲舒回府衙後院守著李青草。雲奕塵帶著鄭妮和陳大勇駕著馬車回了客棧。


    晚上,不出所料,李青草發熱了。


    雲舒給她喂了退燒藥,又施了針,張大牛按照雲舒的安排,用溫手帕替李青草擦四肢、敷額頭。


    忙活了一晚上,李青草的高熱才退下去。


    ……


    雲舒連著守了兩個晚上,李青草才沒有再發熱。


    為了避免髒器與腹部的傷口粘連,雲舒用銀針喚醒了李青草。


    她與張大牛一左一右扶著李青草在地上走了兩圈。


    直到她的腸胃逐步恢複正常,雲舒才讓張大牛回去煮了些清粥給她吃。


    身體恢複了,李青草的奶水也有了,張大牛從張有望家接回了孩子,一家三口在府衙的廂房短暫團聚。


    晚上,李青草帶著孩子睡著了。


    張大牛到隔壁找雲舒。


    走進雲舒的房間,張大牛雙膝跪地給雲舒磕了一個頭,“多謝縣主與神醫救了我的妻兒!”


    雲舒將張大牛拉起來,“救死扶傷是醫者的本分,剖腹產子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是你救了她們!”


    張大牛:“縣主,我媳婦已經醒了,身體也比前兩日好了很多,我們何時能回家啊?”


    這個問題將雲舒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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