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句話,淩風燼就將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


    他講的,甚至比顧太醫自己還條理清晰。


    顧太醫就在旁邊聽著,攝政王的話語之中,已經將真相的說了個八九不離十,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們編造的假話,就沒有騙過對方。


    顧太醫腿更軟了。


    外麵天太冷。


    淩風燼拉著安雲汐的手,帶著她進了比較溫暖的偏房之中。


    將一件大氅披在安雲汐身上,淩風燼坐在一把椅子上,這才借著房間的燭火,去打量如今的顧太醫。


    麵容慘白慘白的,大冬天額頭上都是汗珠,脖子上還留著青紫的手印。


    安雲汐也想知道前因後果,因此也打著瞌睡,裹著溫暖的大氅旁聽。


    淩風燼一針見血的問:“你與恵太妃之間的關係,有多久了?”


    顧太醫隻覺得血液都在瘋狂的上湧。


    心髒劇烈的跳動著,緊張的血管都快要爆開了似的。


    “王爺,是微臣臨時生出歹念,所以才會肖想太妃,和太妃並無關係……”


    淩風燼歎了口氣:“顧太醫,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本王不想將那些刑訊的手段用在你身上,給你留個體麵。”


    顧太醫唇角顫抖起來:“王爺,微臣所言都是真的,微臣來王府這麽久,也從未做過任何傷害王妃的事兒……”


    “你隻是沒機會做。”


    王府守備森嚴,安雲汐和孩子的身邊,他安排了不少暗衛在盯著。


    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淩風燼肅清了府中所有眼線細作,隻為了能夠讓汐兒和孩子安全,豈會被人鑽空子?


    顧太醫瞳孔都在輕輕顫動。


    “臣隻是犯下覬覦太妃的罪,至於其他的,微臣真的沒有插手過……”


    他還想要給自己辯解。


    忽然,他聽到淩風燼輕笑了一聲:“明日一早,本王就將顧老和你的夫人請到王府,讓他們聽聽你說的這番話如何?”


    顧太醫瞬間脊背僵硬。


    他突然發現。


    自己最害怕的,不是死。


    而是他和恵太妃的事情被自己的夫人,還有父親發現。


    顧太醫目光驟然變得無比緊張:“王爺,臣的家人對這些事一無所知,還請您不要告訴他們……”


    淩風燼挑眉:“你都敢做,為何不敢讓家裏人知曉?而且,本王憑什麽幫你隱瞞此事?”


    顧太醫啞然,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淩風燼見他這副樣子,循循善誘:“你告訴本王,三皇子,是不是你的血脈?”


    如此直來直往的一個問題,不光是顧太醫,就連安雲汐都睜大了雙眸看向他。


    她詫異道:“王爺懷疑三皇子是……”


    淩風燼搖了搖頭:“不是懷疑。”


    顧太醫渾身都在發抖,這一刻他恨不得將自己和恵太妃母子二人之間的所有關係都撇清:“沒有這回事,不可能的啊王爺,三皇子人中龍鳳,怎麽可能是微臣血脈,他與微臣一點關係都沒有!”


    淩風燼笑了笑:“沒事兒,你現在不承認,本王會讓你承認的,咱們慢慢來。”


    淩風燼一點兒也不著急,隻是有些好奇。


    也很理解顧太醫的反應,這消息被坐實,他們全都得死!


    而且,還是會被滿門抄斬的大罪。


    淩風燼已經從前因後果,蛛絲馬跡,猜測到了所有真相,隻是想要聽到對方親口承認,確認一下他的猜測罷了。


    顧太醫被淩風燼的一個問題,嚇的差點兒魂飛魄散。


    淩風燼感覺今晚上沒有辦法聽到顧太醫承認此事了,就擺了擺手讓人先將他關起來。


    安雲汐還沉浸在剛才的問題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後,她才側眸問道:“王爺,如果三皇子真不是皇室血脈,你打算怎麽處置他?”


    淩風燼輕笑了一聲。


    “他都要死了,本王還如何處置他?”


    對於淩長煜的處置,淩風燼心裏已有妥善解決的法子。


    不過,他還是打算試探一下汐兒的態度。


    她想讓他死,他便死。


    她若是想要留他一條命……


    “要死了?”


    安雲汐心頭一跳,唇角微微動了動。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說完全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王爺,淩長煜他……”


    淩風燼摸了摸她的頭。


    那掌心之中的溫度很滾燙。


    卻讓人極為有安全感。


    耳邊的聲音磁性溫柔,沒有任何不耐煩:“汐兒,你想說什麽,無需顧忌。”


    安雲汐再次深深的體會到了這種獨一無二的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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