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築山?


    陸朝實在沒力氣去想天築山是哪裏,殺了天築山的仙人會帶來什麽後果。


    “別管他是什麽身份,殺了再說,殺了誰都別怕,師父給你撐腰。”


    穀淵的聲音回響在腦海。


    陸朝笑了。


    “殺便殺了,天築山又如何?”


    陸朝冷漠的回答,石像又一瞬間卡頓。


    然後它聲音爆發。


    “殺了便殺了!天築山如何!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你知道他師父是誰嗎?你知道……”


    石像後麵說什麽,陸朝聽不到了。


    她想明白了。


    體內的空虛不是她一劍導致,而是她突破了,半仙之體?


    不,不止。


    她感覺自己隨時會入真正的仙人之境。


    她需要入定好好修煉。


    特別是無情訣。


    石像說了半天,見陸朝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凶神惡煞的表情倒是很符合它此刻的心情。


    陸朝進入了某種很奇妙的心境之中,明明閉上眼睛什麽都沒看見,可是四周一切都清晰在她眼前。


    隻要她想看,水下最細微的一根水草她都能找到。


    陸朝認真感受著這些變化。


    無形之中,一股外在力量強行侵入她的意識,陸朝一驚。


    誰?


    是誰!?


    “我就說滄瀾在無情道上的造詣雖沒有這樣的天賦,也不至於被一縷執念牽製。”那聲音滄桑浩瀚,神聖又不可侵犯,好似是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聽完這話,陸朝擰眉。


    “你是誰?”還認識她師祖?


    那聲音沉默了幾秒,才道:“認真算,滄瀾的無情道還是我所傳授。”


    她所傳?


    陸朝冷笑,“閣下,傳我師祖無情道的說法有很多,大部分人說是天道所傳。”


    “對啊,天道所傳。”那聲音大方承認。


    陸朝:……


    “你不要跟我說,你是天道。”


    天道永遠高高在上,孕育萬物,平衡三界生死,又冷眼旁觀一切,怎麽會出現在這?


    “我不是天道,有些事都很久以前了,說起來很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我當時給了很多人機會,蓬萊的滄瀾隻是其中一個。


    那些得到機會的人都死了,隻有滄瀾最幸運,她在最關鍵的時候遇到了三界最大的魔頭,活了下來。”


    否則滄瀾也不會在幾百年後,還能有這麽個天賦極佳的徒孫。


    陸朝想了想,對方話裏許多意思她都沒辦法理解,想來她問對方也不會告訴她。


    不過嘛……


    “救了我師祖,對我師門而言,那不能叫大魔頭。”是恩人。


    “你最好把她當做大魔頭。”她的語氣冷下來。


    “理由?”


    “她是我的敵人。”


    “跟我有什麽關係?”


    “滄瀾的無情道是我所授,你說有沒有關係?”不論她傳滄瀾無情道的初衷是什麽。


    陸朝想了想,“我是青雲宗的弟子。”


    能感覺到聲音的主人很強,是那種前所未有的強,可不知怎的,陸朝並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哪怕她說無情道是她傳給的滄瀾。


    某種意義上,她的確該叫她一聲師祖。


    嗤笑的聲音傳開,滿是諷刺。


    “人間一個小小修仙宗門,一群凡人修仙,可做不了我的徒子徒孫。”這話盡是不屑。


    陸朝冷笑,“我也是凡人。”


    她說滄瀾師祖的無情道是她所給。


    又承認師祖的無情道為天道所傳。


    她說不是天道。


    如此矛盾。


    其中定有原因,陸朝卻不想刨根問底,畢竟都是千年前的事。


    沒意義。


    “所以你該慶幸,在我發現你之前,你已是半仙之體,且你對無情道的領悟在滄瀾之上。


    你若早生個千年,我應該挑你……不,倘若你千年前沒生在仙門,照樣不會被我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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