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方鼻闊口,性格果斷,能說會道,但是有點偏冒進,急躁。


    右丞相小鼻子小眼睛,心細有耐性,善謀略,考慮事情比較周全,喜歡鑽研,是個典型的工科男。但是他也有優柔寡斷,說話喜歡繞彎子的缺點。


    當初楊業為了分散權力,同時依照他們的特點,所以把吏部,刑部,兵部歸左丞相直接管轄。


    戶部,禮部,工部歸右丞相。


    副丞相負責內務府和外務府及諸多左右丞相管不到的雜事。


    左丞相是吏部尚書的直接上司,去收這個報告,沒毛病。


    主要是吏部尚書太害怕楊業了,一想到自己等下要跟楊業要年終總結,腿肚子就在打哆嗦。


    這不就是老虎臉上拔毛嗎?


    吏部尚書無奈地拱手:“是。”


    左丞相路過點心鋪的時候,買了些點心,拎著直奔太師府。


    吏部尚書一看,也忙在路邊買了點果子,跟上了他。


    不是他們小氣,是楊業為了防止官員貪腐和利益勾結,不準官員們互送貴重禮物,而且以身作則。


    所以但凡上他家的人拎的東西超過五錢銀子,他就會讓客人離開的時候帶走。


    太師府的門平日都是敞開的,方便百姓和大臣找他。


    今日卻關得嚴嚴實實。


    左丞相和吏部尚書心裏直打鼓。


    要不要叫門呢?


    楊業關著門,明顯就是不想見人。


    他們去打攪楊業,好像有點不識趣。


    吏部尚書本來就害怕,這會兒順勢就打退堂鼓:“楊太師是不是還沒起來,要不改天吧。”


    左丞相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忘了三日之限麽,能拖到什麽時候。今日跟本官,你都不敢進去。明日你自己來就敢進去了?”


    話音剛落,裏麵就傳來悠揚的琴聲。


    琴聲聽著就逍遙愜意得很呐。


    他們兩又交換了個詫異的眼神:原來楊業會彈琴?!!


    之前怎麽沒有聽他彈過......


    啊,不對,之前他壓根沒空彈琴。


    左丞相對吏部尚書一抬下巴:“你去叫門。”


    吏部尚書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拍門。


    很快,守勤就過來開門,把他們領了進去。


    院子裏那株紅梅在皚皚白雪中顯得格外鮮豔奪目。


    楊業一身居家棉袍坐在正堂上撫琴,案上白瓷瓶裏也插著一支紅梅。


    冷香在凜冽的空氣中浮動。


    楊業本來就相貌出眾,這會兒越發如閑雲野鶴般清塵脫俗。


    左丞相和吏部尚書兩個大男人都立在院子裏看癡了。


    楊業停下,抬頭說:“兩位大人來了。”


    左丞相如夢方醒,眨了眨眼,忙上前行禮說:“聽聞太師身體不適,下官特地來看看您。”


    吏部尚書跟著行禮:“下官也是來看看太師。”


    兩人一起暗暗感歎:要不是親眼見過他殺人,會真以為他一直就這麽和善。甚至會以為他是以色侍人做那種營生的人。


    嗬嗬,看來齊蓮兒是打著我病了的理由跟群臣們解釋我的缺席。


    果然又想控製朝堂,又怕直接說我不幹了,控製不住朝堂。


    又菜又愛玩。


    無所謂。


    反正隻要我能卸下這份擔子,你說我病了也好,說我瘋了也好,都無所謂。


    楊業抽了抽嘴角,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位有心了,請坐。”


    守勤接了兩位手裏的果子和點心。


    左丞相:“太師身體如何了?可有請太醫來把把脈。”


    楊業:“無礙。隻是累了。”


    左丞相:“太師什麽時候回來?”


    楊業:“我短期內不會回去了。”


    左丞相忙起身,“噗通”一聲跪下了:“不可!!朝堂不可一日無太師。請太師務必早些回來主持大局。”


    吏部尚書唬了一跳,忙站起來,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楊業淡淡對左丞相說:“大人不必如此,起來說話。”


    左丞相是他提拔起來的沒錯。


    可是他也沒少敲打整治左丞相。


    所以左丞相這會兒表忠心的話肯定半真半假。


    他不想費心思去辨別。


    以他的名望和人脈,就算是真的隱退,左丞相也不敢針對他。


    左丞相不動,堅持說:“太師不答應下官,下官不敢起來。”


    哦......你這是怕我釣魚執法,在逼我表態啊。


    我知道,你早就想獨霸朝堂了。


    不過奪權什麽的已經跟我沒關係。


    我就給你個準信,省得你總來糾纏我。


    楊業說:“地上涼,大人還是起來吧。我可能就此歸隱,以後就要辛苦諸位大人了。”


    左丞相一愣:這意思是要辭官?


    天菩薩,這是真的嗎?


    然後他下意識就站起來了。


    楊業不再理會左丞相,轉眼望向吏部尚書:“尚書大人呢,有什麽事。”


    吏部尚書聲如蚊蚋地說:“下官來收太師的年終總結。”


    這就是齊蓮兒在逼著你寫認罪書啊。


    你這麽聰明怎麽會聽不出來?!!


    雖然我是被齊蓮兒逼迫前來,可是難保你不會誤會我已經投靠了齊蓮兒。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就是你拿大嘴巴扇我趕我出去。


    最壞的打算......


    不敢想,太嚇人。


    楊業微微點頭:“好。稍等。”


    他轉身進了裏麵,片刻就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奏折。


    這麽快?!!


    本來今天是來提前跟你打聲招呼,你好琢磨一下對策。


    我都還沒說三天期限的事情。


    吏部尚書驚愕之下,忙雙手接過:“太師不用再多想想麽。”


    “不用。”楊業:“兩位大人請回吧,不送。”


    說完他就轉身進去了。


    左丞相和吏部尚書各自呆立不動。


    左丞相還在平複自己狂喜的心情,好怕這隻是幻覺。


    吏部尚書則是因為不知所措。


    楊業入住朝堂之前,大家當麵笑盈盈,背後捅刀子。


    勾心鬥角,拉幫結派,各自為政。


    朝堂複雜無比,像個暗礁遍布的危險海域。


    他這種沒背景、沒根基的小吏,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陷害或者給人背鍋,變成沉在海底的泥。


    楊業來了以後,好似勁風吹散大霧,整個朝堂隻有一個規則:那就是聽他楊業的!!其他誰說了都不算。


    簡單,粗暴,但是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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