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要在城外修建外城,把原本住在城裏的人遷出去一大半。


    這樣大家就不用住得緊巴巴的了,還能保證內城的安全。


    因為是在平地上新建,楊業便親自照著八卦圖來設計。修石渠引溫泉水穿城而過,所有道路皆順著石渠修建石板路。


    在路兩邊修建民宅店鋪,門前種柳樹和各種開花的樹木。


    路下修排水溝,用陶管把每家每戶,每個店鋪的汙水從房子裏引出去到排水溝裏。


    屋內做飯洗臉等一切其他汙水皆要倒入上麵蓋著陶製箅子下水口,從下水道排出去。


    就連茅廁也是用石砌的蹲坑,方便之後用水把汙物衝入下水道。


    這樣城裏就不會出現汙水橫流,蒼蠅亂飛的場麵。


    水渠裏,每日午時之前大家取水做飯飲用,午時之後才可以洗衣服,確保大家都方便且能有幹淨的水源。


    這些民宅有大大小小的獨門獨戶,也有數家住在一起的大院。


    家境好的可以出銀子買大宅子。


    沒錢的也可以免費居住大院,但是要為城裏做一定時間的工來繳納房租。


    外城還統一規劃修建了大的“養老院”“救濟所”“憫孤堂”。


    這些內城本來也都有,隻是在外麵修更大的,好容納更多的人。


    等外城全部修好之後,中華城又擴大了一倍不止,麵積比大京還要大了。


    這一次既然要大興土木搞外城,楊業就順便叫人把內城的土路全部改成石板路,加種些樹木。


    ------


    楊業叫人把各個郡縣的縣官叫到“中華城”來開會。


    縣官們都有些忐忑。


    楊業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


    這段時間,朝廷亂,他們也趁亂搜刮了些民脂民膏。


    這一次,楊業會不會跟他們算賬呢?


    罷官倒無所謂,就怕他又用殺一儆百那一套......


    楊業:“諸位大人辛苦了。從今日起,你們就是我中華的基層官員了。以前事情就翻篇了,好壞,我都不追究。”


    縣官們都暗暗鬆了口氣,悄悄擦著額頭的冷汗。


    楊業:“不過,以後若還有人貪汙瀆職,我定不會放過。”


    縣官們忙應了:“下官不敢。”


    楊業:“諸位今日回去,先做兩件事,第一把各自郡縣下轄縣城和村莊的人口,土地造冊。這是格式。以前有資料的,可參考,一個月內交上來。”


    “第二,就是把我中華國的刑法、朝廷各部門組成職能和賦稅製度的說明,帶回去,抄寫出來貼在縣城和各個村裏,務必讓百姓們了解。關於這三份資料,付長庚大人會用兩天跟你們詳細解釋。你們務必要吃透。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付大人。兩天後我回來考你們。沒考過的,留下來繼續學,學到考過為止。”


    楊業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縣官們都好奇地問付長庚:“付大人。楊先生這是趕著去見什麽大人物嗎?”


    付長庚搖頭:“不是,他去看他的酒去了。”


    有一批酒成了,楊業一邊叫人封了一批放進酒窖,一邊又做新酒。


    他現在隻管酒曲,其他工作都是從百姓裏挑工匠來做。


    然後中間他把關就好。


    孫大牛搓著手:“好好好,等我老了,有這麽多酒喝,真是太好了。”


    楊業斜眼望著他:“為了防止你,每天去偷喝,耽誤事。我會叫人把守在酒窖門外。”


    孫大牛的臉立刻垮了。


    楊業說:“每天定量供應給你。一天一小杯,不能再多了。”


    楊業說這個烈酒不能用酒樽和大酒杯,更不能用大碗牛飲了,叫人特製了一批隻有核桃大小的白瓷杯。


    孫大牛很不滿意:“那麽小個杯子,還不夠打濕我的嘴。”


    楊業:“喝酒誤事。就算是一小杯也隻能晚上喝。”


    孫大牛再不敢說話。


    以前楊業在軍營裏抓到飲酒耽誤軍情的,都是直接打十仗趕出去軍營永不錄用。


    現在算是給他麵子了,還準他喝一小杯。


    這會兒新酒放進酒窖,酒香四溢,饞得孫大牛口水隻留。


    他涎著臉說:“今天的新酒,總是要給我嚐嚐吧。”


    “行吧,你也算是我最重要的品酒師。”楊業叫人打了一小杯過來


    孫大牛接過一口就幹了,咂嘴回味:“還別說,還真別說,你的釀酒本事就是比別人強。這酒香醇透頂,就是太少了。”


    一張俏麗的臉忽然湊了過來:“什麽好東西,讓我看看。”


    楚阿嬌......


    楊業說:“啊.......沒什麽。”


    然後一邊示意人趕快關酒窖的門。


    楚阿嬌手裏拿著幾張告示,一看就是守勤或者付長庚叫她幫忙抄了拿去張貼的。


    楚阿嬌來了這一個月,跑來跑去的,黑瘦了不少,現在每日都跟守勤一樣打扮,越發看著像個俊俏小子。


    楚阿嬌站直了,一臉不滿:“嘖。你們真小氣。有好東西自己躲起來吃。”


    楊業說:“你還小,喝不了。”


    講實話,他覺得楚阿嬌的腦子本來也不算很聰明,學什麽都學不會。


    給衣服打個補丁都縫得亂七八糟,皺成一團像個雞屁股。


    手還不如守勤靈巧。


    她要是再被酒精毒害一下,就更不好了。


    他怕楚阿嬌糾纏,走開了。


    楚阿嬌有些不甘心,撇著嘴:“嘖,不就是酒嗎?我又不是沒喝過。我們南楚還有蠱酒呢。”


    孫大牛舔了一下嘴唇說:“穀酒?穀子做的酒。那不就是米酒嗎?好喝嗎?我喝過糯米做的,還行。有點淡,太甜了,不如高粱酒。”


    楚阿嬌:“好喝。是我們南楚女子親手釀的。平常人喝不著。隻有南楚女子愛上的人才有資格喝。”


    孫大牛一聽更饞了,說:“你會釀嗎?弄些我嚐嚐。”


    楊業哭笑不得,走過來拉了一下他:“有點出息。怎麽聽見酒就走不動道了。胡說八道什麽?她說的那種是有毒的,喝了要死人的。”


    孫大牛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問:“鴆酒?”


    楚阿嬌說:“不是。我們南楚女子會捉一些劇毒的蛇蟲鼠蟻,全部放在一個罐子裏,為了防止它們跑出來,蓋上蓋子。因為空間狹小,它們會在裏麵殘殺。過一陣子打開,裏麵隻剩一條,那就是蠱蟲。這蠱蟲劇毒且複雜,別人壓根沒有解藥。我們之後把蠱蟲曬幹泡在酒裏麵,就是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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