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內,阮江月便和青梨分裝東西,為出行做最後的準備。


    晚一些,青鴻回來了,還帶了一封信,他把信遞到阮江月的麵前,“是晉陽王那邊送來的。”


    阮江月睇了一眼後,接過來隨手放在燭火上點燃。


    青鴻遲疑:“這……萬一是有什麽事呢?”


    “能有什麽事?”


    阮江月淡淡說著,把點燃的信丟進了銅盆中,眼看著那信燒成了灰燼。


    她與晉陽王,不過是前年圍獵的時候有些交集,後為了北境軍費又見過兩麵而已,勉強算是有些合作吧。


    但在如今情況下,她和他已經沒了任何聯絡必要。


    青鴻又說:“打聽到一些小道消息……皇後讓人送了不少東西給白若雪添妝,衝嫁妝。”


    阮江月眸子微眯:“皇後因為白若雪被拖累了名聲,照理說現在她對白若雪應該十分厭惡才是,還送嫁妝?”


    “是假借白若雪師門的名義送的。好像是說……皇後罪己詔、祈福、開醫館的事情,是白若雪出的主意。


    白若雪還請她師門的師兄弟協助去辦醫館,救助百姓之事。”


    阮江月微微挑眉:“所以悄悄給的嫁妝是恩賞?”


    這樣看的話,白若雪還挺有想法的。


    她原以為是皇後身邊其他人,想到的這些辦法。


    沉吟了片刻,阮江月說道:“走之前,沈家的事情還需好好安頓一二……怎麽辦呢,現在就是見不得他們過的舒心。”


    *


    隔日一早天剛亮,城門一開,阮江月和阮星瀾帶人離京,奔上官道離京而去。


    消息很快傳到了白若雪那小院。


    沈岩難以理解:“她走了?是出京遊玩?辦事?還是什麽?”


    回報消息的仆人說:“阮江月帶著自己兩個仆人和包袱,阮星瀾帶著他那隊親兵,上了官道一路向前沒回頭。


    小的跟城門守將打聽了一下,說是離京往定州去了,有路引。”


    沈岩滿臉錯愕。


    昨日他和白若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阮江月打的爬不起身。


    可謂是奇恥大辱。


    落荒而逃之後,兩人逐漸冷靜下來,還在想著如何應對這事,阮江月卻離京了?


    白若雪也十分詫異。


    她以為阮江月漏了身手,應該是要在京城掀起什麽風波,與她和沈岩不依不饒地鬧上一番的。


    卻不想走的這麽利落?


    白若雪遲疑:“她會不會在耍什麽別的花招?”


    “……”


    沈岩沉著臉擰著眉,思忖半晌後,他冷冷說道:“她就是個劍走偏鋒、詭計多端的女子。


    身懷武藝卻能隱瞞多年……這一回恐怕也是如你所說,憋著壞想耍花招。”


    他轉向白若雪,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安撫道:“昨日是你我輕敵,才在她手上栽了跟頭。


    如今知道她會武功,又知道她那不依不饒的性子,我們就可以謹慎應對。”


    白若雪“嗯”了一聲靠進沈岩懷中。


    她倒希望阮江月是真的離開京城,這樣就不會有人再提長豐穀。


    可阮江月又是怎麽知道長豐穀的?


    當時周圍根本沒人……


    白若雪低垂的眼眸之中,浮動著暗沉沉的幽色,輕輕地捏緊了沈岩的衣袖。


    沈岩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將她抱緊了些:“別怕,昨日恥辱,以後有機會定要她千百倍地償還回來。”


    白若雪點了點頭,溫柔地說道:“以你我本事,昨日之恥洗刷是遲早的事。我並不擔心這些。


    我擔心的是你母親,她好像不喜歡我。”


    沈岩說:“怎麽會?母親很喜歡你——”


    “沈郎。”


    白若雪從沈岩懷中起身,盯著沈岩的眼睛說:“我隨你回京後去沈府數次,每次拜訪她,她待我都十分冷淡。


    我送她禮物,她雖然收下了,還誇東西不錯,但我看得出來她在說場麵話,她實則並不喜歡。


    你和離後我又去拜訪,她態度更加冷淡了,推說身子不適都不見我。


    我不是傻子,這些我都感覺的到。”


    沈岩說:“家裏最近不平靜,你知道我妹妹婚事被退,莫名失蹤……


    被找回來之後又身子不適,母親因為這許多心情不好,她和你還並不熟悉……難免就態度冷清了些。


    等我們成了婚,你和母親熟悉一些,再加上,老人都是喜歡孩子的,咱們快些讓她抱上孫兒,她便會喜歡你了。”


    “是嗎?”白若雪柳眉緊蹙:“我感覺她嫌棄我沒有家世背景,不能像阮江月那樣為沈家帶來利好之處。”


    “不會的,母親不是這樣的人。”


    沈岩親了親白若雪的額心,重新將她抱緊,“她說過,隻要是我喜歡的,她就會喜歡。”


    他雖話是這樣說,實則心中卻如明鏡一般清晰。


    趙氏的確不喜歡白若雪。


    一開始就不喜歡。


    現在更加不喜歡了。


    前日他去看望趙氏的時候,趙氏說鬧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是白若雪的錯,後悔答應了平妻之事。


    沈岩想,要不是已經有懿旨在前,婚事也已經準備好,趙氏恐怕真的不會讓白若雪進門?


    可越是這樣,沈岩越覺得他和白若雪衝破重重桎梏才在一起,更顯真愛無價。


    他輕拍著白若雪的肩膀,溫柔地說道:“世家女子柔弱無助,多要靠家世為倚仗和靠山,這是常事。


    母親免不得下意識考慮到這些。


    可你聰慧能幹,就算沒有家世背景可靠,憑著自己也能掙出好前程來。


    等你把皇後醫館的事情辦好,徹底得到皇後的賞識,我娘就會明白,她是娶到了多好的兒媳。”


    白若雪眸子裏光華一閃。


    她點點頭柔聲說道:“你說的對,你母親會知道的。”


    兩人甜蜜相擁了一會兒,又說起沈熹和沈斌。


    沈岩想起那兩人的情況不禁皺起眉頭來。


    趙氏說,沈熹和沈斌的事情是阮江月幹的。


    他原本覺得十分滑稽,根本不可能。


    阮江月哪來的本事,悄無聲息地擄劫兩人出府?


    可昨日與阮江月動了手後,他卻也開始懷疑,是阮江月幹的。


    隻是沒有證據證明是阮江月所為。


    現在阮江月又離京了……而且事情起因是趙氏和張氏算計阮江月的清白在前,這件事情現在看來,隻能是吃啞巴虧了。


    不過他不會忘。


    等阮江月回京後,他必定要連同昨日之恥,好好與她清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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