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承平給許知行送來了一些傭人,丫鬟小廝婆子家丁等等,足有十幾個。


    許知行隻留下了一個手腳麻利的老婆子和一個老實本分的小廝。


    這院子也不算小,若是靠他自己一個人,平日裏打理起來基本上就不用做其他事了。


    住進宅子後沒過幾天,聽風樓乙二也派來了一個人,表麵身份是一位菜販,實際卻是聽風樓乙字暗探。


    在聽風樓中都算是等級較高的暗探。


    菜販沒有正經名字,街市上的人都叫他老馮。


    許知行知他一言一行都為隱藏身份,所以也沒有擅作主張問他具體名字,也叫他老馮。


    老馮雖是暗探,但卻是實實在在的菜販,這個身份雖是掩人耳目,但也是真實身份。


    包括聽風樓裏很多的暗探,明麵上的身份其實都是真實身份。


    隻有真實身份,才能經得起推敲。


    所以老馮並不會武功,不是沒處學,而是作為一個菜販若會武功反倒是蹊蹺。


    自從許知行住進宅子後,老馮便成了許知行與聽風樓的聯絡點。


    老馮每過三天便來給許知行送一次菜,而許知行交給老馮的第一個任務卻是一封信函。


    一封送給宇文清的信函。


    宇文清自從離開學堂後,雖常有信件送回龍泉,可卻從未表明過自己所在的位置。


    許知行從係統上的信息推斷出宇文清心境出了問題,一直想寫封信開導他,奈何苦於不知既往何處。


    如今有聽風樓在,這一點自然不成問題。


    京都聽風樓裏,隻有乙二知道宇文清所在,但拿到許知行的信函後,他卻犯難了。


    聽風樓規矩,他們的情報和信息,都有固定時間由上麵的人來收。


    而他們下麵做事的,是無權主動往上遞交信息的。


    除非是使用緊急特權。


    但緊急特權一旦使用,若信息的規格達不到標準,他就會麵臨處罰。


    所以他此時有些犯難,該不該為許知行這封信使用緊急特權。


    “殿下如此重視許先生,想必應該不會怪罪吧?”


    最終乙二還是決定使用緊急特權。


    畢竟等下一次上麵的人來收信息,至少也要一個月後了。


    萬一許先生信函裏有什麽急事,那豈不是耽誤了?


    想到這裏,乙二當機立斷,親自出城,找到一位明麵上是腳夫的中年,把信函遞給了他。


    腳夫是暗探中的武夫,輕功卓越,跑起來比奔馬還快。


    且有內功在身,日行千裏不在話下。


    而且聽風樓可不止有一位腳夫,每隔一座郡城,都會有一位腳夫駐守。


    這些人就是用來護送緊急特權下傳遞的信件的。


    就算是送往雲州以外的望南城,三天之內也一定能抵達。


    而且腳夫護送情報用的是一種特製的機關盒,若途中出現意外,為了防止情報泄露,隻要啟動機關盒,裏麵的情報就會跟隨盒子一起被銷毀。


    所以說一旦啟用緊急特權,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都是極大的。


    乙二也算是有魄力,敢為了一封不知道內容的信件啟用緊急特權。


    現在他隻能祈禱,這位許先生最好在殿下的心目中分量足夠重。


    腳夫得了任務,便立即出發。


    走出京都城外十裏之後,才開始發力狂奔,專挑隱蔽小路而行。


    這封信函一路北上,穿過中天州以北的地界,進入雲州。


    每到一座郡城,都會有新的腳夫接力。


    以保證信函幾乎不會停下來。


    一路穿行六千多裏,終於在第三日抵達了望南城,交到了姬子之手上。


    得知這耗費大量資源送來的緊急情報,竟然隻是一封信,姬子之顯然不太滿意。


    但看到信封上寫著許知行三個字的時候,姬子之心中所有的不滿意頃刻間便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還記得,當初趕到龍泉鎮時看到的那一幕。


    萬劍臣服,劍氣直衝雲霄。


    這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送來的信件,就算再重視也不為過。


    而且他也知道,許知行對於宇文清來說意味著什麽。


    那幾乎是不亞於宇文誠一般的存在。


    當初姬子之提出可以利用許知行來幫他們複國,宇文清直接當場跟他翻臉。


    想到這裏,姬子之連忙拿著那封信函往城主府深處跑去。


    院子裏,宇文清依舊在練劍。


    武道修行在上三品之前,並無所謂的心境之說。


    隻要勤學苦練,資質又足夠好,就能不斷進步。


    宇文清回歸望南城後,姬子之給他找來不少可以增進功力的補藥,加上他勤修不綴,如今都已踏入了五品上等了。


    不得不說,他不管是儒道還是武道,資質都屬於絕頂之列。


    尋常人,十七歲能完成鍛體三品就算是很不錯了。


    如今儒道修行遇到問題,宇文清也不執著,便先放一放,專心於武道。


    離開學堂後他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之所以有那麽多的身不由己,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不夠強大。


    所以當他發現儒道無法進境的時候,宇文清並沒有因此而頹喪,而是在武道上下功夫。


    當然,儒道他也從未放棄過。


    每日依舊是手不釋卷,甚至以打坐養氣來代替睡眠。


    一天時間當成兩天時間來用。


    姬子之拿著信函跑到院門口,本想給宇文清一個驚喜,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宇文清便縱身來到他麵前。


    眼中滿是驚喜。


    “先生的墨寶?相國你怎麽會有先生的墨寶?”


    姬子之剛跑到小院外,他便感覺到信函上那濃鬱的浩然之意。


    這個天下,絕無第二個人有如此純粹、至高的浩然之意。


    隻有他的先生,許知行。


    姬子之一臉錯愕。


    “呃...殿下是如何得知許先生托人送信來了?”


    宇文清接下信函,笑而不語。


    他直接轉身走回屋子裏,背對著姬子之道:


    “相國,不許任何人接近這裏,違令者,斬...”


    姬子之一怔,直到宇文清已經走進屋子裏,關上了門,他才反應過來。


    隨後抱拳躬身道:


    “老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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