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書院裏的學生,雖然大多品行還過得去,但總會有那麽幾個有色心又有色膽的渣滓。


    許紅玉離開雙江城並未隱藏行蹤。


    莫青瑤也沒有想著掩蓋什麽。


    畢竟,一品靈修的許紅玉,真要動起手來,整個天下沒多少人能擋得住。


    出了雙江城,往西走了大約四五裏。


    許紅玉便和莫青瑤停了下來。


    許紅玉皺了皺眉,看向莫青瑤問道:


    “青瑤姐姐,他們為什麽要這樣?”


    莫青瑤輕輕歎了口氣,認真的回答道:


    “紅玉,這就是人心。先生讓你離開學堂遊曆,或許,就是要讓你看到人心的複雜。


    俗世洪流,芸芸眾生,隻有真正切身去看過,體會過,才能在這激流中逆流而上,保全自身的同時,福澤更多的人。”


    許紅玉一怔,隨後笑著看向莫青瑤道:


    “青瑤姐姐,我怎麽感覺你說話的樣子越來越像先生了?”


    莫青瑤一怔,眼神明顯有些躲閃。


    “先生...先生言行,自然是我們學習的目標。”


    許紅玉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前方道路兩旁闖出來五六個人。


    其中兩人身上穿的正是白鹿書院的學子文士長衫。


    另外幾人凶神惡煞,竟然還有入了品的武夫。


    許紅玉和莫青瑤之所以停下來,就是因為感知到了這些人的存在。


    他們還沒說話,許紅玉便已經是一臉寒霜。


    因為無須多言,她自然知道他們心裏那些齷齪的想法。


    莫青瑤上前一步,將許紅玉擋在身後,說道:


    “紅玉,你先退後,很快就能解決。”


    誰知許紅玉卻走到她身邊,看著那些人淡淡道:


    “青瑤姐姐,行走江湖,是不是也要學會殺人?”


    莫青瑤一怔,有些於心不忍。


    在她心裏,許紅玉始終都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


    讓一個孩子這麽早手上沾滿鮮血,是不是太殘忍了?


    莫青瑤剛要出口製止,許紅玉卻搖了搖頭。


    “青瑤姐姐,我長大了...”


    她抬頭望向天空,眼神無悲無喜,口中呢喃道:


    “長大後,我已經明白先生為何要讓我離開學堂。


    先生...放心,紅玉可以的...”


    莫青瑤沉默不語。


    許紅玉說得對。


    在這個世界,行走江湖自然要學會如何殺人。


    殺人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是在保全自己的同時,替這個人間清除一些垃圾而已。


    莫青瑤就是從戰國亂世中殺出來的赫赫威名。


    自然不會婦人之仁,認為殺人不對。


    可是讓許紅玉殺人...


    但這一步始終還是要走的。


    念及於此,莫青瑤輕輕點了點頭,後退了一步。


    許紅玉深吸一口氣,向那些人走了過去。


    此時她並沒有蒙上麵紗,兩條腰帶也隨風而起,飄揚在身後。


    雖然隻是一個少女的身軀,身段也不算多麽性感,但因為是妖類化形,自身所帶有的魅惑是凡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相比的。


    那幾個人早已看得癡了,身體都開始有了反應。


    許紅玉皺了皺眉,強行斬斷了對於那幾個人內心的感應。


    走到了他們麵前。


    “嘿嘿,小姐,跟我走吧,我好好疼愛你...”


    那幾人眼中已經是毫不掩飾的淫穢。


    許紅玉低著頭,輕聲自言自語。


    “先生說過,要先講道理。”


    “小姐說什麽?”


    許紅玉抬起頭,看向幾人,問道:


    “你們知不知道這麽做是不對的?”


    那幾人一愣,不由得哈哈大笑。


    “別說是對與錯了,就算是現在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隻要小姐能讓我一親芳澤,死了我也願意。”


    許紅玉輕輕歎了口氣,再次自言自語道:


    “先生,我講過道理了...”


    那些人一愣,有些錯愕。


    講道理?


    這個時候了還講什麽道理?不應該是講姿勢嗎?


    就在此時,不知為何他們忽然感覺有些氣塞。


    身體也有些異常。


    身上的血管一道道凸起,像是要衝破皮膚一般,模樣極為恐怖。


    許紅玉此時雙目瞳孔已經變成了紅色。


    眼中也再無半點少女的純真,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殺氣。


    “道理我已經講過了,就像先生說的,接下來就看各自的本事。”


    話音剛落,那幾人的身體竟然開始緩緩騰空。


    表情也變得極為痛苦。


    但他們除了眼神之外,其他部位卻沒有半點動彈的能力。


    不遠處,莫青瑤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得心神震撼。


    這還是許紅玉第一次施展這種手段。


    過去她雖然能夠控製整條龍泉河,場麵比這個更為浩大。


    但卻遠遠不如此時這般手段那麽具有...殺氣。


    許紅玉抬手對著那幾個人,淡淡道:


    “血也是水做的,我抽幹你們身體裏的水分,如果還能活下來,就算你們命大。”


    話音剛落,一道道水線從那些人的七竅飛射了出來,漂浮在半空中。


    他們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幹癟了下去。


    僅僅幾個呼吸間,所有人就全部變成了一具具幹屍。


    許紅玉收回神通,他們的身體從半空墜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幹脆的像是油炸過一般。


    到底是異類得道,第一次殺人的許紅玉並沒什麽恐慌的情緒。


    隻是覺得有些煩躁。


    她本性到底是善良的。


    雖然不怕殺人,但終歸是不喜殺人。


    可是麵對這種情況,不殺了這些人,她又實在是難以說服自己。


    因為沒有人能像她一樣,感受到這些人心中的惡...


    許紅玉玉足輕點,跨越了十幾米遠的距離,正好從這些人的屍體上跨過去。


    “青瑤姐姐,走吧,後麵的路,能不見到人就不要見到人了。”


    莫青瑤連忙點了點頭,追了上去。


    隻剩下幾具幾乎看不出人樣的屍體躺在道路中央。


    證明著這裏曾發生過什麽事。


    許紅玉和莫青瑤兩人在後麵的路基本上都行走在荒野中。


    沿著滄瀾江,一路向西。


    期間還發現一條人為開辟出來的小路,不像是常有人走動。


    慢慢走出離州地界,一路上的地勢也越來越陡峭。


    人跡也越來越罕見。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


    人跡盡,妖魔生,荒山古寺神佛寂,古道深林多冤魂。


    ————


    定時定錯了,定成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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