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自若,毫不畏懼。


    血順著脖頸往下流,癢癢的。


    片刻後,她鬆開了手。


    崩潰萬分的抱著頭痛哭,手中的刀子掉落與地麵摩擦,發出脆響。


    “你為什麽要放火燒了寧王府,若不是你,皇上怎麽會突然暫停調查火因。”


    我逼她說出目的。


    她猛搖著頭,嘴裏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突然,地上的刀子被撿起,重新架回了我的脖頸上。


    她滿麵淚光,咬唇質問,“你是鄭兒,隻有你死了,我皇兄和寧王才不會自相殘殺。”


    江淩秋和她吃了忘憂草不錯,但當時江淩秋與她並無交集,根本不會告知她我的身份。


    當時我隻同江淩秋一人說罷,我是鄭兒。


    她又是聽誰說的,受誰蠱惑?


    “你看著我,哪裏有鄭兒的樣子。你到底聽誰所說?”


    我繼續逼問,眼神,麵色統統是我花娘本人。


    鄭兒那水靈清澈的眼神,我也隻有盡力模仿才有幾分相似,更別說神情臉色了。


    她恍惚了一下,瞳孔快速來回滾動。


    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鬆開了我。


    似信似疑的問道,“你是誰?為何同她長得一樣。”


    我捏著帕子,冷靜擦拭著胸前滑落的血滴。


    漫不經心道,“我是花娘,從冀州城而來,現如今是皇上的香娘娘,你認識的鄭兒早就死了,她是我的同胞姐妹。”


    我向她道出實情,隻願她不再被蒙蔽其中。


    “不可能,徐太傅不會騙我的,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江淩秋要我帶你去見他,他說你就是鄭兒。”


    話音剛落,後花園門口走進了一群人。


    見狀,她毫不客氣的揪著我的胳膊,將我拉進那暗道之內。


    秋娘娘駐足,側耳傾聽。


    她問著身旁的侍女,“聽,有什麽動靜?”


    侍女微笑盈盈,回應著,“娘娘,你是太累了,皇上讓你來後花園,就是讓你放下公務好好放鬆的。”


    我與靜安公主躲於暗道門口,慢慢往後撤去。


    暗道很長,途中我緊緊的跟在她身後,若有所思。


    回想起她方才說的話,我心中有了答案。


    看來一切都是徐太傅搞的鬼。


    那天他誤以為我在寧王府,沒曾想一把火燒了寧王的寢臥。


    火勢不經控製才釀成了大錯。


    到底還是利用了靜安公主。


    至於那晚寧王為何在那屋中甘心被火燃燒,我不理解。


    憑他的功夫,從火中逃出綽綽有餘。


    將近到出口光亮之處,她突然頭疼的厲害,恍惚著搖晃身子。


    我及時扶著了她。


    往事的記憶猶如石間流沙般隱約浮現。


    她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熟悉。


    “你不是鄭兒。”


    她脫口而出,卻想不起我是誰。


    “對,我不是鄭兒,你就算帶我去見江淩秋,我也不是鄭兒,但我會裝作鄭兒的模樣。”


    我一字一句鄭重的告訴她,信不信由她。


    我所認識的靜安公主聰明伶俐,是非分明,不應如此糊塗。


    “你為什麽這麽做。”


    她心靜了許多,言語恢複了以往的正常,不再偏激。


    我鬆了口氣,與她繼續溝通。


    “江淩秋與你吃了忘憂草,都失去了部分的記憶,那晚你受了徐太傅的蠱惑燒了寧王府,同為失憶的江淩秋沒有救得寧王,而是去追殺縱火之人。”


    “也就是那晚,他救了我。而我隻有裝作鄭兒的模樣,才能及時安慰他。”


    沉默。


    久久的沉默。


    她情緒沉悶的厲害,像是哭不出來那般難受。


    肯定是在自責,聽信了奸臣所言,害死了寧王。


    “你走吧。”


    她蹲落在地上發怔,聲音沙啞且無力,哽咽著。


    靜安公主原就本性明朗,不善謀略和狠毒。


    既然選擇相信了我的話,就隻能承受這般痛苦。


    “不怪你,朝廷之內奸臣當道,皇上受春娘娘家族勢力欺壓,我們理應齊心協力解決問題,才能幫寧王和天下百姓找回公道。”


    我盡心盡力安慰著,隻求她不再執迷不悟,而是早日醒悟,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


    “你走!你走啊!你那隻狐狸已經被我下了藥,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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