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郎,為妻替你傷心,堂堂皇室貴胄,被欺負成這個樣子,窮成了這個樣子。”


    “別傷心,我不會輕易放過遠氏的。”


    蕭宏咬牙切齒,暗中籌劃。


    且說遠杳住進了新宅子,整個人神清氣爽,每天睡到日曬三杆也沒有人幹涉了。


    她非但自己放飛自我,還讓跟隨自己的丫頭小廝們,都諸事隨意不必拘禮。


    “你們都吃好喝好,我要看到你們精神奕奕的。”


    一時間底下人歡天喜地,終日說笑不絕,使得府邸成了歡樂穀。


    “這樣才好,這樣活著,生命才有意義。”


    遠杳迎著充足的陽光,往花園走,看著小丫頭們拉著走從路上跑過去,那輕盈的姿態宛如飄逸的蝴蝶。


    “是呢,小姐開心,我們也開心,這樣真的太幸福了。”


    流雪一旁笑著說,回雲也拚命點頭。


    “好,等會咱們一起上街,學著尋常百姓那樣,買點糧食蔬菜。”


    “好呀好呀,我們陪小姐一起去。”


    年輕女孩子都愛逛街的,隻是缺少機會罷了。


    遠杳到花園裏練了兩趟拳腳,便回來換便裝,帶上兩個丫頭上街。


    天氣很好,街上車水馬龍往來熱鬧。


    回雲看見小飾品的攤子,想買些簪子釵環,遠杳和流雪便在一旁等她。


    突然之間,前方來了兩個騎馬的,不顧道路民生肆意打馬而過。


    兩個賣水果的攤子,都給撞翻了。


    “好霸道,這都是什麽人?”


    街邊的攤主都議論著,詢問著。


    “好像是榮王府裏的,聽說那府裏出了大事,所以才這樣急吧?”


    “是啊是啊,我聽說了,王妃被貶妻為妾了。”


    “那是她自找的,入府三年沒生下一兒半女,太妃本來要貶她為下堂妾,可最終沒忍心,隻貶成了側妃,哪裏知道還不安分,又逼迫王爺寫和離書,都鬧到皇上跟前去了呢。”


    一時間,遠杳腦袋嗡嗡地,想不到外邊會有這等說法。


    她豈能不在乎名譽?畢竟還想覓得如意郎君呢,名聲壞了還怎麽覓?


    “哎喲喂,那個女人可是喪門星啊!”


    流雪聽著,已經把拳頭攥緊了。


    “小姐,咱們先回吧。”


    回雲輕聲說句,遠杳也懶得逗留了,抬腿離開。


    回來的車上,回雲提醒遠杳。


    “小姐仔細想想,尋常百姓怎麽會知道真相?萬一有人故意散播謠言,那就更歪了。”


    “說的對!為什麽百姓都說是我的錯呢?肯定有人引導。”


    晚上遠杳叫赤雲來,叫她留意街上的動靜。


    “我的口碑不能一天比一天壞,你去貼點告示之類的,解釋解釋。”


    赤雲答應著,準備了一些告示,貼到鬧事做為澄清。


    結果百姓們,指著告示嘲笑不絕。


    “你們瞧你們瞧,這女人太有心機了,還在繼續糟蹋榮王的名聲。”


    赤雲見此,便賭氣回來把告示揭了下來。


    他剛折好了,欲往回走。


    一個打蓮花落的路過,口裏念念有詞。


    “蓮花落,落蓮花,榮王府裏出新聞,王妃三年不下蛋,貶了她還挺委屈,向皇帝,告禦狀,榮王兩頭不是人……”


    “咦,你唱的真好聽,給我家主人唱一段去。”


    赤雲拿出一錠銀子塞給他,和氣得拍拍他肩膀。


    這個唱蓮花落的,就是流浪的江湖藝人,不過是有人花錢雇他編了這麽一段。


    他隻管編和唱,哪裏有銀子哪裏賺。


    遠杳正在家裏不自在,赤雲回來說,自己遇見一個打蓮花落的,正好帶回來給她解悶兒。


    遠杳見赤雲那神情,不大尋常,便打量一下賣唱的。


    “既然如此,你唱一個聽聽。”


    “你在街上怎麽唱的,現在就怎麽唱。”


    赤雲吩咐一句後,又嚴厲警告。


    “不許改一個字。”


    這個賣唱的看出情勢不對,卻又不敢不從。


    “蓮花落,落蓮花,榮王府裏出新聞,王妃三年不下蛋,貶了她還挺委屈,向皇帝,告禦狀,榮王兩頭不是人……”


    ”


    他一字不錯的唱起來,把遠杳聽得目瞪口呆。


    “夠了,你說是讓你唱的,我不但不怪你,還會給你一筆錢。”


    “是榮王府的管家,我那天在街上賣唱,他們把我抓去了。”


    一時間,流雪和回雲都氣得冒煙,感歎榮王府什麽損招兒都想得出來。


    “小姐,你看該怎麽辦?”


    “明天帶上他,到榮王府去。”


    蕭宏怎麽也不到,遠杳走了還會回來。


    這個女人居然又出現了,還帶著一個打蓮花落的江湖藝人。


    “又回來做什麽?一個人寂寞了?”


    此刻,蕭宏正在亭子裏喝酒聽小曲,有幾分愜意。


    “打蓮花落的,你給他唱一遍吧!”


    於是,蕭宏震驚住了。


    “不錯不錯,編得挺好。”


    蕭宏大笑了起來,對遠杳無情的嘲笑。


    “唱的沒錯啊!不就是這樣嗎?”


    “既然王爺認為他唱的好,那麽我就帶他去見皇上,唱給皇上聽聽。”


    一句話讓蕭宏臉色大變,拍案怒斥。


    “你別張口皇上閉口皇上,狗仗人勢。”


    “我是不是狗,仗不仗勢都無所謂,關鍵是皇上會怎麽想。”


    遠杳一邊說一邊咯咯笑起來,因為蕭宏那滿臉氣脹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皇上定然知道,我做不出這等蠢事來。”


    蕭宏憤慨,遠杳轉念一想,也可能真不是他。


    柳太妃和吉蘭都不是省油的燈,想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快著呢。


    “你可以保證不是你嗎?”


    遠杳蹙眉問句,給他一個台階下。


    “如果是我,就讓我死於亂軍之中。”


    蕭宏一絲不苟的發誓,遠杳回頭說流雪。


    “你去,把管家找來,對峙一下。”


    流雪答應,回身去找管家。


    現在這位管家,是吉蘭來了之後重新找的,以前那位和遠杳相處得很好,不至於做出陷害她的事情。


    可惜,吉蘭把他打發了。


    現在這位,是吉蘭的心腹。


    流雪來找得時候,管家正打算躲出二門避禍,不想被流雪逮個正著。


    “告訴你,不說實話就要你死!”


    流雪一邊警告一邊對管家拳打腳踢,幾下之後管家已經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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