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告別蕭何、曹參、王陵、夏侯嬰、任熬,帶著自己的死黨樊噲、壅齒、盧綰、周勃和一百名年輕力壯的兄弟,押送四百一十名沛縣囚徒離開了沛縣城,往關中方向去。


    劉季一百來兄弟,押送四百餘囚徒一路行走非常緩慢,這些囚徒雙手都是被繩子捆住,身上被長麻繩一個接一個給連著捆鎖著,行動非常不便,每日隻能行走三十餘裏路程。


    當劉季一行押送四百餘囚徒出了沛縣,已行了整整三日,當日黃昏,劉季一行行至泗水郡沛縣與下相縣交界處,發現有一處七、八棟荒廢的小木屋,劉季便下令隊伍在此處安營休息。


    樊噲、壅齒帶著五十幾名兄弟,解開捆在四百餘囚徒身上連著的長繩,押著囚徒們分別關在五棟荒廢的木屋中。


    盧綰帶著十幾名兄弟,木屋外一空地埋鍋生火做飯;周勃帶著十幾名兄弟,解開馬匹上拉著的車,牽著三十餘匹馬去不遠處的小溪處喝水吃草。


    大半時辰後,盧綰這邊兄弟將飯菜做好,盧綰拿出衣兜中的竹哨,在嘴中吹了數聲,周邊劉季兄弟們聽見後,除二十幾名守在五棟木屋關有四百餘囚徒的兄弟,其它兄弟都跑至盧綰這裏來,在一旁幾個籮筐中,拿起碗筷,自覺排成一長隊在盧綰這裏來打菜打飯。


    盧綰身後一木屋中,盧綰早讓幾名兄弟,端著幾盤燒好的菜、抱著一大壇酒,放進木屋裏打掃好幹淨的桌子上。


    不一會,劉季、樊噲、壅齒、盧綰、周勃五人來至木屋中,邊吃飯喝酒、邊商議如何加快速度押解囚徒們去關中。


    在木屋中,劉季喝了一大口酒,滿臉憂愁對樊噲、壅齒、盧綰、周勃道:“兄弟們,這一天行三十餘裏,二千多裏路程,這得多少日才到達目的地呀!朝廷就給我們四十天時間,現已過去三日才行了一百裏,這晚到一天,我就得挨上十軍棍,這可如何是好”!


    樊噲幾碗酒下肚,對劉季大聲道:“大哥,這有何難,明日押解時,將哪些囚犯身上繩索解開,他們自由行走,自然就快一倍以上,不會超期的”!


    壅齒貪杯,此時也喝下二斤酒,已醉,醉醺醺對劉季喊道:“劉季,隻要每日讓這些囚徒趕路時,讓他們喝上他媽的半斤酒,保證這群狗日的囚徒,日行百裏”!


    周勃見壅齒醉酒,立即用右手扯壅齒衣裳,示意其酒後不要胡言亂語,壅此見周勃扯自己衣服轉頭來,迷迷糊糊見到周勃對自己示眼,便隻顧喝酒,不再說話了。


    盧綰對劉季道:“樊噲意見,我是讚同的,但這辦法卻存在巨大風險,就是囚徒們逃跑方便,這要是去關中秦始皇陵建設工地報道,少一囚徒,是要打十軍棍的,如逃跑七、八個囚徒,這七、八十軍棍下去,季哥,你不被打死才怪”!


    劉季聽後,驚嚇得脖子一縮,頓時冷汗直冒,連忙掏出衣兜中的曹寡婦送給自己繡有鴛鴦的絹帕,不停擦拭著臉上、脖子處的冷汗。


    緊接著,周勃道:“上次我仔細看朝廷下發來新律令,上麵說了押送囚徒、新兵、民工,晚到目的地六日至十日者,不光要打六十軍棍,還要判刑,蹲大獄三至十年”。


    不會算數、大老粗的樊噲聽後,得意哈哈對劉季大笑:“季哥你安全了,按照這樣速度押送囚徒去關中秦始皇陵墓目的地,季哥你得超期二十日以上,晚到目的地六日至十日者才判刑,你可要晚到二十日,季哥,大秦律法奈何不得你”!


    盧綰聽後,既好笑也氣憤,用左手指在樊噲頭部太陽穴,搓了搓道:


    “你每日殺狗、殺豬買,肉一兩、一錢都不會算錯,怎麽這就不明白了呢,你以為朝廷那些製定律法的文化不及你,你樊噲屁股皮子在粗糙、在厚實,你能承受住多少軍棍去”!


    樊噲低頭仔細想了想,豁然道:“一百軍棍一下,打不死我”!


    眾人聽後,哈哈對著樊噲大笑。樊噲仰頭看著對自己大笑的眾人,一頭霧水、不知為何!


    周勃見後,立即嘴來至樊噲耳旁,嘀咕數句後,樊噲才恍然大悟,憨笑不停,用雙手不停的撓自己頭發,掩蓋尷尬之及囧態。


    眾人見,又是一陣狂笑,劉季此時雖在笑,但內心極度恐慌害怕,他知道此次押送囚徒去關中,凶多吉少,隻是在心中不停的暗暗禱告,讓自己祖先,保佑自己此次平安。


    此時,劉季打斷壅齒、盧綰、周勃嘲笑樊噲,對大家道:“明日起啟程時,將囚犯身上繩索解開,大家給我提高百倍精神,路途中盯緊著”!


    樊噲、壅齒、盧綰、周勃聽後,立即對劉季道:“季哥,您放萬個心,保證不讓一名囚徒逃掉”!


    眾人吃飽喝足後,劉季、壅齒、周勃便躺在士兵來時,鋪在木屋裏地麵的木板上睡了,盧綰歪歪倒倒走出木屋,讓十幾名吃飽飯的兄弟們,將給囚徒們做好的飯菜,帶去關押囚徒的五間木屋裏麵去吃飯。


    翌日一早,劉季及一百來兄弟起來,打開關押四百餘囚徒們的五處木屋,解除他們身上的繩索。


    劉季來至四百來囚徒這裏,大喊:“沛縣父老鄉親,此次縣裏讓我來押解你們去關中,修建秦始皇陵外部工程,今天我讓手下給你們繩索解開,好好趕路,不要逃跑,去關中修建完畢後,朝廷可是要給各位減刑的,如你們哪位逃跑,抓住可是要被殺頭的”!


    眾囚徒聽後,大多數囚徒十分感謝劉季給自己解開身上繩索,劉季完全不像朝廷官員那種不可一世、趾高氣揚、高高至上的樣子,此次去關中一路夥食,比監獄中夥食不知要好幾倍,頓時感激涕零,不少囚徒跪下來,給劉季磕頭感謝。


    劉季大喊一聲:“沛縣的父老鄉親們,出發了”!


    眾刑徒聽後,跟著劉季往西趕路去。解了繩索的囚徒們行走速度,果然快了不止一倍,三日後,劉季及一百來兄弟與四百來囚徒,來至離泗水郡與湯郡交界,不足十裏的一處大樹林來。


    此時,劉季及眾兄弟、囚徒們趕路累了,正在大樹林中休息片刻,突然一陣馬蹄聲將劉季們給驚醒。


    劉季與一百來兄弟以為是湯郡陳俊的反朝廷部隊,立即抽出腰間配刀,擺好陣行準備迎敵。


    不一會,近千百騎兵在一名偏將帶領下,騎馬奔至劉季這裏來,劉季見對方一旌旗上繡著“東方軍”三個字,便知道不是叛軍,而是朝廷的東方軍。


    劉季立即讓自己兄弟們將刀插回刀鞘中,自己來至偏將馬前,卑躬舉手向偏將遞去自己的官牌和泗水郡發給自己的通關文書。


    偏將接過劉季的官牌和通關文書,仔細看後,下馬來還給劉季,對劉季道:“劉亭長,你們得改路,此路前麵三十裏處,有陳俊的一千多叛軍,占據了湯郡楊村一帶,我正要帶兵前去交戰鎮壓”。


    劉季聽後,對偏將行了一個大禮道:“非常感謝將軍提醒,劉季這裏一點小意思,給將軍及眾兄弟喝茶”,劉季說著,從衣兜中摸出五兩黃金給這名偏將。


    偏將接過黃金,笑嘻嘻對劉季道:“我在陳城,早知劉季亭長大名,江湖人稱閣下為救急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劉季對偏將道:“哪裏、哪裏,將軍過獎了,這都是江湖朋友給自己取的一個虛名罷了”!


    偏將此時眼睛盯著劉季隊伍中三十餘匹馬,對劉季道:“現前方正在打仗,我軍現急需馬匹,今日征用劉亭長馬匹,望肯允”!


    劉季聽後,惶恐對偏將道:“將軍這萬萬不可,此馬匹是用來拉載西去途中的糧食、藥品等物資和傷病人員,缺了馬匹,我們在規定時間趕不到關中去,朝廷會責罰我們的”!


    偏將也不管劉季說辭,對後麵一後勤兵道:“留給他們五匹馬,其餘馬匹全部征用,你去清點下,給劉亭長打一張征用條”。


    後勤兵立即答道:“是將軍”,便下馬來去劉季隊伍中清點馬匹,給劉季打征用條,偏將後麵一名小將與三十餘名騎兵,下馬來至劉季隊伍中馬匹處解下馬車,準備牽馬走。


    劉季苦苦哀求,偏將無動於衷,樊噲、壅齒見後,怒目惡視,抽出腰間配刀來阻止軍士牽馬,樊噲、壅齒手下膽大的二十餘名兄弟,見老大抽刀,也跟著抽刀出來阻止。


    偏將見後大怒,大吼一聲:“大膽,你們敢造反,弓箭手給我準備”!


    頓時,偏將身後一百多名弓箭手,在馬上搭弓瞄準樊噲、壅齒一夥人,其餘數百軍士,從馬腰處刀鞘中抽出明晃晃長刀,隨時準備衝鋒廝殺。


    劉季見後,驚恐萬分,對著樊噲、壅齒怒吼大罵:“樊噲、壅齒還不將刀收起來,給老子將刀收起來”!


    樊噲、壅齒見劉季發飆怒吼,無奈,隻得將刀插回刀鞘中,樊噲、壅齒的二十幾名兄弟見後,已將刀插回刀鞘中去,任由軍士將自己隊伍中的三十餘匹馬給牽走。


    此時後勤兵也將征用條打好,交給發呆的劉季,偏將見後,騎上馬,對馬下劉季道:“謝了,劉亭長,你去鹹陽後將征用條交給少府衙門,他們會給你報銷的”。


    偏將說後,帶著身後騎兵和從劉季隊伍中牽來的馬匹,往前方奔去。


    劉季此時呆呆望著遠處離去的騎兵,一言不發,後被樊噲、壅齒、周勃、盧綰勸說下帶著大家換了一條路,讓一百來名囚徒人力拉著滿載去關中路上物資車子,緩緩往泗水郡與湯郡邊境,澤中亭亭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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