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聽說了,好像是一個剛入學的大一學妹,竟然把宋大少爺從第一頂下去了。”


    “還真是有意思啊。”


    “……”


    嘩啦啦——


    雨水順著房簷滑落,一個身著純黑色連帽衫的身影緩緩靠在了屋簷下。


    他平淡的掃了一眼那幾個為了躲雨慌亂離開的人。


    庸俗。


    “阿月!來這兒!”


    一個短發女生扯著另一個女生的手腕,兩個人有些淩亂的跑到了屋簷下。


    “這雨下的可真不小啊……隻能等雨停了再回宿舍了。”


    短發女生忍不住感慨了一聲,旋即靠在另一個女生的肩頭:“阿月,你到底怎麽剛入學就考到首席的啊?”


    “……”


    女生的眸底浮現一抹茫然,她微微側頭,露出清冷潔白的麵龐。


    即便是陰雨天,她就如同一朵被雨打濕仍舊獨立的山茶花。


    平靜而又淡然。


    “首席……有什麽厲害的嗎?”


    男人身形一滯,他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女生。


    四目相對,那雙沒有任何表情淡漠的眸子……


    卻莫名勾起了他心底的一根弦。


    女生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舉起了懷裏的包:“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


    “喂!白庭月!你怎麽能丟下我一個!”


    直到兩個女生狼狽的衝進雨幕漸行漸遠,男人才緩緩抬起了頭。


    連帽衫碎發之下一雙漆黑幽深的眸閃爍著光芒。


    “……白庭月。”


    從那一刻起,宋執便清楚的意識到。


    這個女人,是個冷漠的人。


    因為,她和自己是同一種人。


    “阿執,過來,這是你白叔叔的女兒。”


    “哦對了,我記得好像阿月和你也是同一個大學的吧?”


    宋執冷眼看著麵前的女人,她依舊如同那天的冷淡,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平靜。


    “你好,白庭月。”


    她淡淡的伸出手,宋執涼薄的掃了一眼,並沒有觸碰。


    兩家父母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白庭月卻沒有半分難堪,她隻是平靜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哦對了,上次好像見過你。”


    “宋執,你就是曾經的那位首席吧?”


    她語氣平淡,可她卻特意將曾經的幾個字重重咬了下去。


    宋執雙眸微眯。


    果然,她和自己是同類人。


    年少的白庭月如同生長在懸崖峭壁令人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沒人敢肆意接近她,同樣的,她也不允許有人伸手觸碰她。


    可是……


    眼前的人算是什麽?


    車內,宋執猛的鬆開了手。


    他陰沉的眸子緊盯著白庭月脖頸上逐漸發青的痕跡。


    “咳咳……”


    她沒忍住咳嗽了兩聲,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了下來。


    白庭月的眸底湧現著些許濕潤,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太用力的結果。


    隻聽她略帶委屈的溫聲道:


    “阿執,這種玩笑不可以開。”


    “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宋執瞳孔震顫,莫名的心頭湧起一股試圖想要將一切都摧毀的煩躁。


    麵前的白庭月即便被他如此對待,仍舊能夠溫聲細語。


    白庭月,你究竟想做什麽?


    你說的話,到底哪一個字是真的?


    你讓我如何信你?


    白庭月看著他複雜淩亂的眼神,敏銳的捕捉到了幾分恨意。


    她不自覺蜷縮起了指尖,反而笑的越發溫柔。


    “阿執,我答應過你的,這輩子都不會騙你的。”


    宋執身形一僵。


    原本以為那如同堤壩般心中升起堅固的鐵壁,到底還是在這一瞬間裂開了一條縫隙。


    一陣陣濃鬱的酸楚與無法控製的情愫湧上心頭。


    那是他壓抑了將近五年之久的情感。


    宋執微微抽搐的唇角裂出一抹譏諷嘲弄的笑意。


    然而他卻緩緩俯身,雙手用力將白庭月圈在懷裏。


    力道之大幾乎想要將懷中的人兒揉入骨血。


    “騙子。”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卻透著濃濃的諷刺。


    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太過愚蠢,還是在譏諷她從未說過一句真話。


    “嘶……”


    白庭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側目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埋在自己的肩頭。


    用力狠狠咬了一口她白皙的肩,力道之大好像硬生生要咬下那塊肉來。


    然而下一秒,他忽而鬆了口。


    溫潤濕軟的舌尖輕輕舔舐著她滲出血珠的傷口,疼痛與酥麻違和的交織著。


    宋執漆黑的眸子在夜裏尤其亮眼,幽幽的盯著白庭月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疼嗎?”


    “……”


    白庭月沒有回應,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偏執,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傷口上。


    “這都不及我疼的萬分之一。”


    她指尖微微一顫,眸底晦暗不明。


    “阿月,你真夠殘忍的。”


    宋執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幽怨與憎恨。


    可最終都化作了一陣無力的歎息。


    他用力將人抱在懷裏,臉頰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埋在她的頸窩。


    貪婪的索取她的味道。


    她從來不用香水,味道也依舊很好聞。


    “你說你隻愛我一個人,怎麽證明?”


    宋執低啞的聲音從她的肩頭蔓延開來,夾雜著些許偏執。


    白庭月長睫微顫,她的呼吸不自覺壓低了幾分。


    男人的炙熱的手掌細細摩挲著她的臉頰,看著她的眼神逐漸冷靜了下來。


    就如同在玩弄著最寶貝的玩具。


    白庭月微微低垂著眼眸,昏暗的車廂內遮掩住眸底泛著的涼意。


    好一會兒,她才抬眸溫聲問道:


    “你想讓我怎麽證明?”


    宋執忽而用力捏住她的腰肢,白庭月多少一怔。


    她隻覺得整個人被硬生生拽了起來,天昏地轉。


    回過神來時,宋執已經坐在了她的正對麵,二人麵對麵而坐。


    隻見宋執眸底透著些許譏諷的意味,用一種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白庭月如同麵臨審判的俘虜,不自覺抿起了唇。


    他緩緩傾身湊到了她的耳畔,語氣沙啞纏綿。


    “自己脫。”


    讓我看看,你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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