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舟從宮中回去後,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於是就讓人去盯著成王府。


    在聽到成王從宮中回去後,便讓人把成王世子和成王世子妃打了一頓,還跑宮要換世子,他心中那股子後背發涼的感覺愈甚。


    於是又重新理了理他家中的情況。


    他爹已經死了,娘在他娶妻後一心向佛幾乎不出門,至於妻子家庭關係也簡單,都是清貴的讀書人,幾個舅子也都很上進,雖然有幾個平庸的,但也都不是惹事的性子。


    剛理完,夜一就來了,讓他今天晚上去給他母親請安,但不要驚動任何人。


    虞舟很想說憑什麽,為什麽要搞得偷偷摸摸的,但還是控製不住的按照夜一的提醒去了。


    然後他就發現,他母親跟表舅滾在了一起!


    驚得他腦瓜子差點裂開,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表舅是什麽時候來府裏的。


    他憤怒的讓人將其捆了起來,然後就聽到一個直接讓他碎掉的消息。


    他母親說,表舅才是他親爹,他不能弑父!


    而表舅之所以能無聲無息的來郡王府,是母親在父親去世過後,偷偷讓人修了一條密道,那密道直接通往表舅府上。


    虞舟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從他母親的院子離開的,他先前一直拿身份說虞汀汀,結果他比虞汀汀還不如呢。


    虞汀汀至少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嫡女,他呢?


    竟然是最讓人不恥的奸生子,而且跟皇室八竿子關係都打不到一起。


    他淩亂了很久過後,忽然想起是夜一讓他過來的,也就是說皇上他們已經知道他的出生了!!!


    虞舟一時間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跟虞舟一樣要碎掉的,還有安寧侯。


    安寧侯夫人一路磨磨蹭蹭,但還是在天黑的時候被太後的人“護送”回了安寧侯府。


    並且,太後身邊的女侍衛還同安寧侯道:“侯爺給我們說假消息,誤導我們,侯爺和侯夫人還是好生想想,如何跟太後賠罪吧!”


    安寧侯這才知道,說了要去國安寺的安寧侯夫人,並沒有往那邊去。


    他雖然也被騙了,但當著太後的人的麵,還是把事情認了下來,攬在了他自己身上:“本侯會去跟太後賠罪的。”


    女護衛強調:“不是侯爺你一個人,還有侯夫人。”


    她說完,懶得再看他們一眼,瀟灑離去。


    人一走,安寧侯神色複雜的問:“為何要騙我?”


    安寧侯夫人傷心的看著安寧侯:“我也是出了城後,聽到有人議論太後回來了,這才想起皇上要給汀汀上族譜的事情,所以就想著我若是躲起來了,汀汀是不是就不用離開我們了。”


    “我也是臨時起意,所以就忘記找人通知你了。”


    安寧侯相信了她的話,神色有幾分鬆動。


    “哪裏知道太後如此霸道,夫君你是不知道太後的人有多無理……”她委屈不已地跟安寧侯告狀,大肆抹黑那個女護衛。


    安寧侯氣得握緊了拳頭,怒道:“太後娘娘身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等我進宮,一定會讓太後娘娘懲治她的。”


    “夫君最好了。”安寧侯夫人感動不已。


    “夫君,我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我們早些回去休息吧!”


    安寧侯摟著她回去。


    被這麽一打岔,都忘記了要問她那假山的事情,直到路過那假山的時候才想起。


    “夫人,當年你是怎麽認識豐和道長的?”


    虞汀汀昨天晚上去平王府破陣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她破陣的時間正是府裏假山碎掉的時間。


    而且,並不隻是安寧侯府的假山突然碎了,還有其它很多人家都是如此。


    這一切,都有一個共性,就是都跟豐和道長有關。


    他現在若是都還不明白豐和道長是有問題的,那真的是沒長腦子了。


    安寧侯夫人渾身一僵:他知道什麽了?


    該死,她就是離開了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心裏很慌,但許是常年做戲的原因,她的心裏活動跟麵上所表現的,是兩種情況,且互相不影響。


    她茫然的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夫君為何突然問起了這個,我記得那個時候跟您說過啊?”


    安寧侯一直摟著她的,雖然她麵上的神色沒有破綻,但肢體卻是出賣了她。


    安寧侯神色晦暗:“平王府的聚殺陣,汀汀已經破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豐和道長就是個騙子,他在謀害平王。”


    “所有請過豐和道長的人,如今都十分惶然。”


    安寧侯夫人的瞳孔,隨著安寧侯的話,逐漸放大,直至再也大不了。


    等安寧侯話音剛落,她的聲音隨即響起:“怎麽會?”


    “平王之前殺人的事情,大家難道都忘了嗎?”


    “若不是平王嗜殺……”她說到這裏,頓住了。


    意識到失言,補救道:“先前他們不是說,平王那樣是譚二小姐害的麽,怎麽如今又說是豐和道長?”


    安寧侯這次卻沒有被她帶偏,鬆開了她,直視她的眼睛:“若不是平王嗜殺,會如何?”


    安寧侯夫人心裏愈發慌張,她故作鎮定:“若不是他弑殺,皇上也不會請豐和道長過去啊?”


    “那陣法,不是當年他先殺了人之後,皇上才請人去弄的嗎?”


    “就算他們都被豐和道長騙了,豐和道長要騙平王,那也是平王殺人再先啊!”


    一個個的怎麽都這麽沒有腦子,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輕易就被人帶歪。


    “所以,夫人能告訴我,你當年是怎麽跟他認識的嗎?我好像已經忘記了。”安寧侯有仔細想過,但那個時候父母驟然離世,他有諸多事情要忙,今天一回憶,竟然沒回憶起來。


    安寧侯夫人抹著眼淚道:“你忘了,當年父親母親離世,我很悲痛,都見紅了,你便讓我去莊子上修養,我出城的時候遇到了大批流民。”


    “他們見我們富貴,強行來搶東西,若不是豐和道長出手相救,隻怕我那個時候就死在了流民手裏。”


    “也是那個時候,豐和道長說汀汀是災星,讓我流了她,但我不相信,更不會如此草率就不要孩子。”


    “可後麵發生的諸多巧合,外加他的名聲,讓我動搖了……”


    “後麵的事情,夫君你都知道的啊,每次豐和道長來府上,都是你招待的,我都沒有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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