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是不是……說錯了?”


    宋江小心翼翼的向秦宇提醒道:“咱們是要報效大宋,不是大秦……”


    “沒錯啊,咱們殿下是大秦六皇子,當然是報效大秦啊!”


    劉開山臉上的醉意在一瞬間徹底消失,摟著宋江的肩膀笑道:“老宋啊,你在大宋是反賊,投到了殿下麾下可就是大秦的將軍了!”


    “啊……嗬嗬……”


    宋江此時很勉強的擠出了一抹笑容,真的比哭還難看,他是真的要懷疑人生了,在心中罵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問問秦宇到底是哪國的皇子,而不是上來就納頭就拜啊!


    此刻,梁山聚義廳中的眾人神情也都是格外精彩,林衝、武鬆、盧俊義和李逵等人都嘴角抽搐,一時間啞口無言,他們也都沒想到拜了半天,竟然拜錯了……


    宋江渾渾噩噩的向吳用問道:“咱們被秦國皇子招安,那在大宋……”


    “在大宋還是反賊。”


    吳用回答的很幹脆,甚至還苦笑著追加了一句:“以前咱們還隻是土匪,就算是反賊也是可以被招安的,而現在成了叛國的反賊……”


    “噗通!”


    宋江聽到這句話之後隻感覺兩眼一黑,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刹那間淚流滿麵!


    叛國的反賊……這讓他這個一心進入朝廷編織的人,如何承受得住?


    “哈哈哈,管他娘的什麽反賊呢,橫豎都是賊,大不了咱們不在大宋不就行了?”


    李逵咧著嘴滿不在乎,嚷嚷道:“老子早就看那鳥皇帝不順眼了,這次正好!”


    “大宋朝廷奸臣當道,百姓民不聊生,真的反了又如何?”


    林衝得知秦宇是秦國皇子之後,非但是沒有喪氣,反而是更加興奮了!


    秦國的皇子殺大宋的官,可能性大大增加,林衝報仇有望!


    秦宇笑道:“諸位,現在諸國並起,列國爭雄,大秦廣收人才,有不少高官都是從列國來的,不必過多糾結。”


    隨後,他轉頭看向宋江說道:“日後我們率兵殺進大宋京都,你腳踩著那些皇親貴胄的腦袋喝酒,不比跟在他們後麵卑躬屈膝舒服多了?”


    “……殿下說得對。”


    事已至此,宋江已經無可奈何了,隻能無奈點頭。


    秦宇也看出來宋江這人一心想的還是被宋國招安,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殺神扈從的契約已經締結了,他一念之間就能滅了宋江。


    再者,秦宇就是讓這群人當炮灰而已,雖然都是殺神扈從,但地位不可能與劉開山他們比較。


    之後宴會繼續,劉開山等人與梁山一眾人開始大肆吃喝,喝酒劃拳,徹底放飛了自我。


    秦宇則是將宋江和吳用拉到了身邊,詢問道:“如今天下局勢怎樣了?”


    “天下局勢?”


    宋江聽到這句話,頓時啞口無言,他就一個山寨土匪頭子,知道個屁天下大勢啊?


    秦宇一句話,讓宋江汗顏,這就是土匪和貴族眼界的差距嗎?


    倒是吳用思索了一下,說道:“倒是聽說了一些消息,八大列國正在圍攻秦國函穀關,戰況激烈,雙方都損失巨大。列國雄兵百萬,不斷增兵,而秦國守軍依靠著函穀關死守,戰鬥力也的確震驚天下。如今,傳說列國已經有名將戰死,秦國展現出的實力讓列國震撼,下了狠心,想要徹底攻破函穀關……”


    吳用說了很多函穀關那邊的戰況,僅僅是隻言片語,就讓秦宇眼前浮現了屍山血海的場景。


    “之前打蠻夷的時候,列國相互推諉,更有人見到蠻夷騎兵過來直接潰退,現在攻打我大秦倒是賣力啊,不惜血本……”


    秦宇目光冷了下來,他都沒想到在北境戰場上表現那麽不堪的列國軍隊,如今竟然這麽強悍!


    吳用歎了口氣,分析道:“數百年來列國征伐不斷,相互掣肘。而蠻夷終究隻是外敵,曆史上他們有過輝煌時刻,但往往隻能強盛數十年而已,隻要熬過了那段時間便不足為懼,之前列國不肯動用真正的力量,也是在和蠻夷耗時間,同時也是希望別國耗損力量。但大秦是長存的帝國,一旦真正崛起,很有可能吞並列國,這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


    “你說的有道理,本皇子也知道這些,隻是看到蠻夷們屠城的慘狀,成千上萬的百姓們慘死,心中意難平……”


    秦宇早就明白吳用所說的道理,但真正在北境看到用百姓人頭堆砌的京觀之後,他心中狂怒,目眥欲裂,隻想大吼一聲:“去你媽的大局,去你媽的大人物!”


    “天上的大人物們自古綿延,他們自然不會把百姓的生死看的太過重要,死再多的人也能用漫長的時間重新彌補。”


    吳用說到此處,心中酸澀無奈,深深歎息:“我隻不過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即便是看明白了這些事情,也無能奈何。知道的道理越多,越感無力,倍感人生之艱難。”


    “先生,之前怎麽從未聽你說過這些?”


    宋江聽了這些話也感覺人生灰暗,目光疑惑的看向吳用。


    吳用苦笑:“因為這些道理,之前無人可說,哥哥隻想招安。”


    宋江聞言一陣默然,片刻後才說道:“不招安遲早死絕,招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梁山即便是有數萬兵馬,在朝廷麵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犬耳。”


    “好了好了,煽情的話以後再說吧。”


    秦宇不想再聽這兩人哀傷歎息的話,關於水滸傳中是否應該被招安的話題,曆來有無數爭論,不是一句兩句可以掰扯清楚的。


    相比較這些問題,秦宇現在想要做些什麽,緩解函穀關那邊的壓力。


    稍微思索一番之後,秦宇說道:“告訴弟兄們休整一夜,明日所有兵馬一同下山。”


    “殿下莫非是要斷宋軍糧草?”


    吳用目光一顫,當即便問道。


    秦宇搖了搖頭,聲音如鐵:“一路打過去,馬踏東京,之後席卷列國,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人民戰爭!”


    “馬踏東京?席卷列國?”


    宋江和吳用聽著秦宇的話,臉都綠了,滿眼的懷疑人生:“就憑梁山這區區幾萬草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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