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方華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後便站在原地看著師長彭楓快步跑向了自己的武裝直升機。那架武裝直升機早已準備待命完畢,現在正等著彭楓登機。


    彭楓在登上直升機前轉身向目送他的參謀長方華揮了揮手,便鑽進了武裝直升機機艙。


    五架武裝直升機和十架伴飛無人攻擊機在一陣引擎的轟鳴聲中相繼起飛,很快就消失在藍天中。


    參謀長方華默默地看著陸續起飛的戰機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


    “你一定是估計到了將要發生的事件才故意選擇離開。”


    他有些悵然若失地一扭頭,才發現副參謀長柳俠和師直屬特戰團團長洪興洲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他身後。他們三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彼此堅定的決心。


    “我能猜到彭師長此時的心情,他一定是料到事情已經無法避免才選擇暫時回避。”


    副參謀長柳俠歎了口氣說。


    “我倒是覺得未必。”


    參謀長方華笑了一下,


    “不管他了,無論他知不知道、回不回避還是幹脆是他在策劃,我們都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奮起一戰!”


    “對。我們反正橫豎都是死,幹嗎還要讓光明社這些狗雜種把我們先逮捕再處死。”


    第二重裝機甲師師直屬特戰團團長洪興洲平靜地說道:


    “我們不是也已經準備好了嗎?我們先下手為強!”


    種花國政府軍西部戰區第三集團軍第二重裝機甲師師長彭楓登上武裝直升機向加強連方向飛去。彭楓並不是帶著輕鬆的心情向那個廢棄的礦區趕去的,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內心也是疑慮越來越重,這一刻甚至已經到了全身汗毛炸起的地步。


    彭楓從昨天突然接到自己的頂頭上司、西部戰區第三集團軍軍長趙進的一句語音命令後心裏便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這個預感就是第三集團軍軍長趙進一定是遭遇到了某種生命危險,否則不會突然向他這個“非自己人”發出這條看似沒頭沒腦的信息。


    “難道是趙軍長遇到了挾持?”


    彭楓一想到這心裏就拔涼拔涼起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直覺(知彼知己識)過去就很準,但最近這半年更是有了質的飛躍。


    彭楓突然向第三集團軍軍部附近派出一個加強連是冒著極大的政治風險的,因為這畢竟在某種意義上講是威脅到了集團軍軍部的安全。雖然彭楓將加強連派過去的理由是清剿集團軍司令部東北方向十五公裏的廢棄礦區中的魔教接引團監控點,但幾百架武裝直升機和攻擊無人機這麽大的陣勢難免會給集團軍中將軍長趙進及以下軍官造成其他聯想。畢竟十五公裏的距離對武裝直升機和攻擊無人機來說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而且趙進軍長之前還曾派出過搜索隊搜索過這個廢棄的礦區。


    加強連的飛機飛入雲霧山區後便開始轉向向第三集團軍司令部方向飛去。這是一個關鍵節點,待在第二重裝機甲師作戰室中的彭楓本應在這個時間收到第三集團軍司令部的詢問和必要的質疑。彭楓想象著第三集團軍參謀長燕晉少將的緊急電話,甚至是第三集團軍軍長趙進的暴跳如雷,如果是那樣,他就會立刻道歉召回加強連並承擔起擅自調動部隊威脅第三集團軍司令部的責任。他極有可能因此被解職甚至被送上軍事法庭。


    但彭楓左等右等並沒有等到第三集團軍司令部的質疑聲。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彭楓已經完全坐不住了。他決定立即起身親自前往那片廢棄的礦區,必要時進入第三集團軍司令部看看。


    種花國政府軍西部戰區第三集團軍第二重裝機甲師第一旅旅部的某個小會議室裏,光明社的會議也已經開到了關鍵時刻。


    “下麵有請光明社西北分社總書記石破天做最後指示。”


    主持會議的第一旅副旅長高祥說道。他對麵牆上的電視屏上出現了一位3d立體的中年男子形象。


    這個身穿土黃色軍裝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就是種花國光明社西北分社總書記石破天,他的左胸口處佩戴著光明社的統一標誌,一枚萬丈光芒的金色太陽徽章。他梳理整齊的三七分頭反射著室內的燈光。


    “同誌們,”


    石破天的目光堅定剛毅,聲音洪亮渾厚。


    “我就一句話。時機已經成熟,光明社西北分社批準了你們的行動,為了我們崇高的理想和拯救全人類的信念。同誌們幹吧!”


    會議室內的幾位第一旅的軍官立即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幹!請下命令吧。”


    “幹!這次我絕不能像上次那樣心慈手軟。”


    “幹!誰阻攔就幹掉誰。包括彭楓!”


    第一旅旅長郝大力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慷慨激昂中又一次向旁邊的機要秘書問道:


    “陽副師長還聯係不上嗎?”


    “是的,郝旅長。陽副師長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郝旅長,時間緊迫,彭楓的家底不會在外麵待太長時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看我們不能再等了,你就代為下命令吧。陽副師長此時估計是被彭楓困在辦公室,根本無法接電話。”


    “郝旅長你就下命令吧,我們都聽你的。”


    會議室裏的幾個第一旅高級軍官均異口同聲地對旅長郝大力說。


    郝大力又猶豫了一下,他逐一看了一遍在場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心情忽然變得沉重不安。畢竟這次行動是真刀真槍地戰鬥啊,不知道下一刻會有多少軍中兄弟、同僚會被殺。就算是意見不合或投降派、騎牆派吧,郝大力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幕血流成河的景象。此時彭楓的主力已經被成功地調出了軍營,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又猶豫了一下,終於抬起了右手。


    時昭附耳聽完了金絲美猴王岩耳的交待之後便被那個氣泡送回到了他每日練功的絕壁前。這裏的環境雖然非常簡單,靜止的山脈流動的溪水和天上變幻莫測的白雲卻是能引發他禪定、觀想,打開心識(末那識和阿賴耶識)的理想之所。


    時昭被氣泡送回這裏後便開始準備下凡、回娑婆世界藍色地球。其實也沒有啥好準備的,他來時孑然一身離開時也是一樣。時昭邊往嘴裏塞水果、蔬菜和地瓜邊環視了一下他居住的山洞,這裏溫度適宜、空氣清新。時昭一邊看一邊往後倒退,他是想記住這個讓他愛恨交加的地方嗎?剛才金絲美猴王岩耳給了他五分鍾的準備時間。真要離開這裏了,時昭突然感覺到這個讓他討厭、快把他變成出家小沙彌的洞天猴府卻是讓他歡喜留戀之所。


    時昭在頭頂藤蔓上的小金絲猴再次催促之時俯身抓起了一把地上的泥土裝進了口袋。他的這一個動作讓在洞府另一方的金絲美猴王岩耳看在眼裏,美猴王讚賞地點了一下頭。


    時昭準備好(其實就是回他練功居住的絕壁前轉了一圈)後便跟隨藤蔓上的金絲小猴從氣泡中鑽回到了金絲美猴王岩耳麵前,此時的金絲美猴王岩耳已經換上金盔金甲,正一本正經地坐在金絲楠木王座上端詳著身穿土布衣的人類少年時昭。


    時昭上前真誠拜謝了猴王岩耳對自己的栽培,當他想再次稱岩耳為師傅時,岩耳抬起一隻毛絨絨的猴手製止了他。


    “我不是你的師傅,記住你也不是我的正式徒弟,隻是和我有一麵之緣的朋友。懂嗎?”


    時昭欣然允諾,他笑著對金絲美猴王岩耳說道:


    “那我就稱你的名號猴王或岩耳吧。”


    猴王岩耳用一個怪腔怪調的“隨便”同意了時昭對自己的稱呼。猴王岩耳猴聲猴氣地說了一句“隨便”後便對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昭說:


    “我看你剛抓了一把泥土,你應該是對此地有感情吧?”


    時昭雙手抱拳說道:


    “是,我可以帶走它嗎?”


    時昭抱拳時是以為金絲美猴王不會同意他拿走這裏的泥土,沒想到金絲美猴王岩耳卻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


    “這土壤也稱息壤,它是五原力之基礎之物。既然你喜歡,我就送給你了。順便教你兩招關於這息壤的用途與用法。”


    時昭大喜過望,這把息壤日後伴隨著時昭走完了曆經苦難的一生。


    卓瑪去哪裏了?她在加強連出發之前便提前坐上了加強連的一架武裝直升機。那架直升機上載著她和另一位駕駛員,而這位駕駛員也是師長彭楓過去的駕駛員之一,名叫雲飛。雲飛是彭楓從原來的特戰旅帶過來的鐵杆嫡係,當然,這次行動的加強連也都是跟著彭楓從特戰旅過來的舊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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