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靡麗情纏的花樓廂房裏,一身青竹鬆柏氣的男人貼在她身後,一手攥著她手腕,一手捂著她唇齒。


    雲喬下意識的掙紮,齒尖用力咬在他掌心。


    貝齒咬著他手上薄繭,惹得身後的男人悶哼了聲,越貼越緊。


    那粗糲的指腹還順著她張開的檀口伸了進去,就壓在她舌尖,來回的磨。


    這和那日佛寺廂房裏折磨她時相似極了的動作,總算讓雲喬認出了身後的男人。


    她為了躲他,寧肯忤逆婆母,也不肯再去落霞寺,原就是為了能徹底避開這男人。


    誰想到,居然在花樓裏,又遇見了他……


    雲喬扭身掙紮,不住推搡著他,聲音嗚咽的罵他:“放開我……”


    可那柔荑般纖弱的手哪裏推得開他。


    恰在此時,外頭嬤嬤追著雲喬出來,正巧和剛剛上樓的雲喬夫君沈硯撞見。


    嬤嬤一見沈硯嚇了一跳,掃了眼周遭沒瞧見雲喬,才鬆了口氣,上前應酬道:“喲,沈公子來了。”


    沈硯同嬤嬤搭了幾句話。


    雲喬聽著一門之隔的夫君話音,推搡著身前男人時的動作越來越慌,臉色也白的厲害。


    慌亂失措間竟踩到了自己裙擺,撲在蕭璟身上,直直往前摔去。


    蕭璟攬著她腰肢的手半點未鬆,明知要摔,卻順著她力道下跌,退了幾步,半倒在身後軟墊上。


    雲喬砸在他腿間,柔嫩的臉磕在他身上。


    他身上硬挺的骨頭和肌肉紋理,碰紅了她眼睛。


    雲喬掛著淚抬首,唇上還牽著一道方才被他指腹研磨作弄出的銀絲。


    瞧著她一副遭人欺負作弄的可憐樣子,蕭璟身子發緊,掐著她纖腰的力道驟然加大,強硬的將人拽在自己懷中,抱著她掂了掂,又撞了撞……


    男人發緊發硬的身子撞在雲喬身上柔軟處,更是染紅了她眼眸。


    雲喬到底也是經過人事的婦人,自然覺察得出蕭璟身體變化。


    她羞憤至極,臉紅豔得幾欲滴血。


    明明一門之隔的外頭,還能清楚聽見她夫君的話音。


    這個男人,此時居然抱著她這樣大膽放肆……


    “我夫君就在外頭,你怎麽敢的……”雲喬咬唇低聲斥他,身子怕得輕顫。


    蕭璟也沒想到,明明沒有中藥的情況下,自己居然這麽輕易的就對著這女人動了欲。


    他眼眶濃暗的厲害,心道,許是這花樓地界燃了什麽下作的香罷了,並不願意承認,眼前的女人,的確就是勾得他沒了往日的清淨心思。


    蕭璟抱著懷中的雲喬,聽著她提及夫君人在外頭時,聲音發顫的話語。


    他想起她今日來這樓裏所為何事,腦海中又浮現方才手下人指著雲喬出來的那間廂房裏說,那處房間裏,有扇暗窗可以瞧見隔壁臥房裏客人同樓裏妓子歡好的場景。


    她從那廂房出了,想來是已經瞧過了……


    蕭璟喘息微急,落在她身上的手,越來越重,抱著她力道更是緊了又緊……


    雲喬察覺他身子越來越不對勁,白著臉推搡他的動作驚惶失措。


    蕭璟握著她手腕來回摩挲,啞聲低笑,貼著她耳朵皮肉,咬著她戲弄道:


    “夫人方才不是從那間廂房出來的嗎,隔窗窺見春情,倒是一場好戲。


    那日夫人還同我說,你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婦人。


    敢問夫人,哪家正經婦人,如你這般往花樓裏同妓子學榻上伺候男人的功夫?嗯?這般放蕩之事都做得出,眼下倒是又裝模作樣起來。”


    他話音裏滿是作弄,牙齒還咬著雲喬皮肉。


    那微涼的唇,更是在她耳後來回摩挲,吹著喘息的氣兒。


    雲喬被他話裏的作弄羞得紅透了臉,難堪得緊,氣急抬手就打了他臉上一耳光。


    眼眶裏噙著淚,咬唇罵他:“你個無恥禽獸,當人人都似你一般不要臉皮不成!”


    她明明是逼不得已才做下這羞恥之事,在他口中,卻成了她自甘放蕩不知廉恥。


    雲喬本就因今日不得已來花樓之事備感難堪,蕭璟這般說她,更是讓她覺得受辱,哪裏忍得下氣怒。


    蕭璟冷不丁又受了她一耳光,臉色霎時陰沉。


    他身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輕易冒犯於他。


    雲喬短短數日,卻打了他兩次耳光。


    蕭璟冷笑了聲,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被她打過的皮肉,眸光低寒。


    雲喬打完人倒是解了一時之氣,待瞧見蕭璟陰沉極了的臉色後,又本能的怕了起來,白著臉後撤,扭著身子往一旁爬去,


    蕭璟原是存了怒氣,心道非得好生讓這女子吃個教訓,知曉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卻在瞧見她慌亂驚懼白著臉顫著身子往一旁爬著的狼狽模樣時,莫名散了幾分怒火。


    到底是深閨婦人,連他力道重些都吃不住,哪裏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蕭璟如此想著,臉上寒意散去幾分。


    抬眼時,卻瞧見門外這女子的夫君,正往門口走來。


    許是雲喬方才那一掌後的罵聲動靜太大,傳到了房門外。


    屋外原本正要離去的沈硯,猛然頓住了步伐。


    往這處雲喬和蕭璟藏著的廂房門口走近。


    雲喬順著蕭璟視線看向房門,眼瞧著夫君的身影落在門上,驚得臉色煞白,連動作都僵滯,不敢再有分毫動靜。


    原本偷偷來花樓裏同妓子學房中事,被夫君知曉已是極為難堪羞恥。


    若是……若是被夫君闖進來撞見自己和一個外男共處一室,拉拉扯扯的摟抱在一處,雲喬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到時清白被汙名聲被毀,可怎麽是好……


    短短的幾瞬,雲喬腦海中念頭轉了又轉,緊攥著的手力道極大,指尖都將掌心掐出傷來。


    蕭璟好整以暇的瞧著她此刻模樣,喉間溢出幾絲低笑,握著她腳踝,將人重又扯進懷裏。


    一拉一扯間,雲喬那雙繡著蓮花的錦鞋被踢落。


    整個人都陷在蕭璟懷中。


    他身形高大,她身子卻嬌小。


    她在他懷裏,被他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羅襪半褪的玉足在空氣中。


    門外的沈硯頓步停在廂房門檻處,臉色驚疑不定。


    樓裏媽媽心下也是慌亂,忙攔在他跟前,試探的問:“沈公子,怎麽了?春娘還在樓上等著您呢,您快過去吧。”


    媽媽唯恐被沈硯發現自己帶著他的正頭娘子在這樓裏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一心隻想著借沈硯素來喜愛的那妓子趕忙將人應付到樓上。


    也來不及管,雲喬躲在廂房裏究竟如何了。


    沈硯聽得媽媽的話,臉上猶疑卻沒散去。


    方才屋內傳出的聲音,極為像他的夫人雲喬。


    沈硯打量了眼那媽媽,突然抬步動作,伸手推在了廂房門環上。


    房門吱呀作響,屋內的雲喬怕得渾身顫抖,攥著蕭璟身前衣襟,慌忙將臉在埋在他心口,唯恐夫君推門進來時,瞧見自己的臉。


    房門開了道縫,沈硯就立在門檻處,遙遙望向內室。


    蕭璟手伸在雲喬裙間,眉眼風流恣意。


    抬眸望向門口,同沈硯視線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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