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將今日沈硯情態傳信給蕭璟,蕭璟得知沈硯急怒衝衝從書房來尋雲喬後,就意識到了不對。


    那日酒窖裏太過縱情,他自己也忘了清掃收尾那茬兒,說不準真會被沈硯察覺些什麽蛛絲馬跡。


    蕭璟原以為,沈硯拿不到實證,又未曾真的將兩人捉奸在床,就算是發現了什麽不對,意識到什麽蛛絲馬跡,至多也就是懷疑而已,不會真有什麽過分的行徑。


    卻沒想到,沈硯居然這般渾蛋。


    他行色匆匆趕來,行至門口時,剛好聽到沈硯威脅雲喬的那最後一句話。


    他竟這般過分,


    蕭璟滿心殺念驟然而起,恨不能殺了沈硯了事,以泄心頭之恨。


    蕭璟自己便是抱著雲喬從酒窖裏出來時,從頭到腳都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半分皮肉露於人前,讓人窺見春色。


    便是最盛怒之時,存心折辱雲喬,也要將沈硯砸暈過去,隔著屏風,才能放肆。


    可沈硯,居然說得出那樣的話,居然敢想著拿那最不堪的手段整治雲喬。


    扒去衣裳打板子,當真是半點不顧惜雲喬


    他可曾一絲半點,顧慮過雲喬是他結發的妻子。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雲喬從前竟還處處護著他。


    蕭璟怒意難消,疾步踏進內室,拎起沈硯衣裳,就把他從雲喬身上拽了起來。


    這一拽,也瞧見了雲喬的可憐淒慘樣子。。


    蕭璟心頭微疼,手都顫了瞬。


    怒目看向沈硯,拽著沈硯衣領,抬手就是幾拳,一下下力道十足,打得沈硯滿臉血。


    他將沈硯打得半死,


    沈硯滿臉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如同一灘爛泥。


    蕭璟瞧著他,目光如視死物。


    一旁的雲喬怕得渾身顫抖,抱膝垂淚。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怕沈硯,還是怕蕭璟,


    亦或是,他們二人,在她眼中,都是修羅惡鬼一般的存在。


    蕭璟取下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斜睨了眼沈硯,緩步行到雲喬跟前。


    “別怕,我在。”


    雲喬眼酸的厲害,想起曾經,他也同她說過別怕。


    她那時,也曾那麽信任他依賴他。


    即便她同他,不過短暫相識,卻也鬼使神差地信他。


    可是,可是他,他騙了她。


    雲喬這性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恨蕭璟哄騙他,也怨恨他入骨,


    今日被沈硯這番折辱,心底也不可自控的跟著遷怒蕭璟。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蠱惑著自己犯戒,如果不是和他這段孽緣……


    她未必會走到這一步。


    雲喬是真的恨蕭璟,


    因而今日,即便他趕來救她,即便他同從前許多次一般在沈硯麵前護著她,


    可是雲喬,卻無法如同從前許多次一般,將他視作救贖。


    她心底酸得厲害,眼睛也是。


    說不清緣由的難過。


    她已經分不清蕭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她被他騙得徹底,她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她不敢信他。


    於是側首垂淚,避開了他視線。


    蕭璟撫了撫她臉上的傷,雲喬疼得悶哼,眉心緊蹙。


    他隻得將手從她傷處移開,把她被沈硯扯爛幾分的衣裳合攏。


    卻也在這時瞧見了雲喬身前白嫩處新鮮的掐痕。


    他目光刹那陰沉,視線緩緩下滑,緊跟著也瞧見了雲喬單薄衣裙下未著寸縷的腿兒。


    攥著她衣領的手,不自覺力道就大了起來。


    手擦在雲喬身前白嫩上那沈硯掐出的傷痕處,像是擦一具染了髒汙的瓷瓶一般。


    “他哪隻手碰的你,都碰你哪了?”


    蕭璟目光陰沉可怖地問,好似要將她被沈硯碰過的地方,剝落一層皮來重新洗淨。


    雲喬身子顫得厲害,想要躲開他的手,本能的搖頭。


    蕭璟瞧著她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來氣。


    他閉了閉眸,也顧不得早前的謀算,顧不得算計雲喬日後心甘情願跟了他。


    此刻一瞬也難以容忍她繼續留在沈家。


    他喉頭微滾,捏著她下顎,逼她抬首,撫著她傷痕累累的臉頰,目光難掩心疼道:


    “同沈硯和離,跟了我,你放心,我即便給不了你名分,也必定會給你世間第一等的富貴榮華,絕不比知府家的少奶奶遜色半分。”


    富貴榮華,沒有名分……


    他是要她同沈硯和離,做他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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