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物的介紹事項,確實已經結束了。”


    蘇澤煞有其事的說道:“現在,是該送你上路了。”


    一聽要上路,秦語詩心頭更加緊張,她肯定打不過蘇澤,蘇澤萬一真要在這兒掐死她,她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吐個舌頭。


    心頭緊張,秦語詩麵上還算鎮定,隻下意識的問:“上路前,我想洗個澡,可以嗎?”


    蘇澤‘嗯’一聲,起身,道:“當然可以,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幫你護法一會兒。”


    秦語詩不得不順著氣氛,起身。


    她沒憋住,擠出一縷難看的笑容:“咱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嗎,用不著這麽極端吧,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是一條床上的人呀。”


    蘇澤故作驚訝:“哎呀,看我這嘴,我說的送你上路,是指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剛才也跟你說了吧,外麵有安全區。”


    秦語詩俏臉直抽抽。


    絕對是故意的……


    蘇澤就像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一樣,故意嚇唬她。


    真是個苟男人!


    跟在蘇澤身後,秦語詩來到一樓,外麵隱約能聽見野獸嘶吼,但走在前麵的蘇澤,步履堅定,她也就一聲不吭。


    早已毀壞的房門,迎接著二人的腳步。


    踏出門框的瞬間,蘇澤回頭,看著秦語詩:“你家有水嗎?你就洗澡。”


    秦語詩不回答。


    因為她的視線中,有幾頭野獸朝著蘇澤奔跑過來。


    但下一秒,那些野獸就像是被無形的利刃擊中,全部在半空中,被撕成碎片,不僅如此,幽幽的白色火焰,迅速的,將野獸形體吞噬。


    其實蘇澤不使用火焰淨化的力量,這些野獸屍體,也會快速的消散。


    但他還是故意展露了淨化的能力,想來,看到這一幕的秦語詩,如今,應是知曉白祉茂的死法了。


    “……我家可以燒水,我省著點用,應該夠。”


    秦語詩將目光,從外麵收回。


    看似淡然的表情中,其實藏著相當程度的驚訝,那些驚訝,怎麽也藏不住,索性也就不藏了。


    她用上看怪物的眼神,打量蘇澤,心想眼前這個男人,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你搞快點,我家裏還有個可愛的小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晚了,她又該擔心了。”


    蘇澤催促著秦語詩。


    “哦……”


    秦語詩想翻個白眼,但沒敢翻。


    現在蘇澤才是老大。


    她分得清輕重。


    穿過過道,秦語詩再次回到自己家裏,一樓的客廳裏,有淡淡的血跡,想來是煮飯阿姨的殘留,秦語詩不忍多看,上樓去找要換的衣服。


    過了會兒,樓上傳來了潺潺水聲。


    說是可以燒熱水,但秦語詩沒敢耽擱,隨便弄了點前幾天儲存的水,清洗身子。


    “嘶……”


    冷水刺骨,冰得秦語詩齜牙咧嘴。


    她腳上還有一些或深或淺的傷口,沾了水,就更疼了。


    “安全區……”


    分出些思緒,秦語詩思考著,自己在這場末日的未來。


    坦白說,她現在還沒想好,之後該怎麽做……


    畢竟,是剛從蘇澤那兒得知了些末日的情報,她需要時間,親自去觀察了這場末日之後,才能做出相對詳細的計劃。


    但如果隻是粗淺的計劃,她現在就可以製定。


    “活下去。”


    她用簡單的三個字,完成這粗淺的計劃。


    “嘩啦啦~”


    樓上的水聲,持續著。


    瞅著蘇澤沒有催促,她幹脆不著急了,又洗了個頭,因為不知道下次洗澡是什麽時候,還是把握住這次機會比較好。


    洗完之後,蘇澤總不會再用下不去吊這種話,埋汰她了吧……


    時間推移。


    蘇澤的確沒催她,甚至還在樓下彈起了鋼琴。


    “a小調,華爾茲第19首。”


    同樣擅長鋼琴的秦語詩,很快辨認出曲譜。


    比起曲子本身,她更在意的是,蘇澤著明顯是不把汙染區的危險放在眼裏啊,還有閑心彈鋼琴。


    想來也是,剛才那些野獸,是以那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被擊殺的……


    “你再多洗一會兒,我就得上樓看看,你是不是溺死在浴缸裏麵了。”


    秦語詩剛一下樓,就聽見蘇澤在吐槽了。


    “呸,女為己悅者容,人家精心打扮,還不是為了給某人看。”


    修整過後的秦語詩,恢複了往日風采。


    禦姐風的大衣,加羽絨服外套,下身是長褲,到腳踝位置,才顯露出裏麵的厚款絲襪。


    要換之前,她肯定穿上一雙能加攻速的高跟鞋。


    但現在是末日,一切以實用性為主,就像她這一身保暖配置,所以,她腳下是一雙平平無奇的休閑鞋……


    “隻是看,有什麽用。”蘇澤用言語和神情,表達你這不中用的家夥。


    “你好傷人家的心哦。”秦語詩茶裏茶氣地道。


    “上車吧,中間這段路,開車要方便一些。”蘇澤笑笑。


    他在前麵帶路,準備好的車子,就停在先前的那條道上。


    周圍的野獸依舊存在,隻是,因為蘇澤下令守護神,不間斷的,清理周圍的怪物,所以在目之所及的範圍內,看不到野獸蹤跡。


    “你現在就是專程送我去安全區?”秦語詩在後麵疑問。


    “恩,不然呢?”蘇澤反問。


    “那剛才那台咖啡機……”秦語詩疑惑。


    按理說,蘇澤是專門來調查咖啡機的,救她,隻是順帶的,但現在,好像蘇澤把救她,當做主要任務了。


    其實,秦語詩有點小看她自己了。


    她自己也能逃出生天。


    蘇澤幫不幫她,都一樣。


    隻是因為現在是跟著蘇澤了,秦語詩就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是被救的一方。


    “咖啡機?我已經銷毀了。”蘇澤隨口答道。


    實際上沒銷毀,他把咖啡機搬走,算是控製起來了。


    這東西暫時不用銷毀,說不定有機會用得上。


    “銷毀了?”秦語詩遲疑,她麵露思忖,很快,又提到先前的話題:“你真的不拉我入夥嗎?”


    “你非得讓我把話說明嗎,多傷人自尊啊,你現在的能力,不配入夥,你怎麽就不明白呢。”蘇澤一點都不像是在替秦語詩說話,挖苦人的話,全都抖落出來。


    “你……”秦語詩又被嗆得不知該說什麽,好半天才緩過來,問:“那我什麽時候配?”


    “恩……”蘇澤沉吟。


    他停下腳步。


    停下的位置,恰好是十幾天前,他送秦語詩回家的終點。


    “如果你一定想入夥,也不是不行。”


    說著,蘇澤湊到秦語詩耳邊。


    在那晶瑩剔透的耳墜邊上,刻意曖昧的道:“如果你努力取悅於我,我不僅會考慮跟你做一次,還會拉你入夥,怎麽樣,我比你厚道吧?”


    秦語詩在原地怔然,美眸瞪大些許,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


    這算是自己種下的因果嗎……


    之前,她用來調戲蘇澤的方式,現在被蘇澤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這真是……


    作孽啊!


    “好,我考慮考慮。”


    秦語詩擠出笑容,學著那天蘇澤的語氣,回答道。


    “加油。”


    蘇澤嗤聲笑笑,隨即,拉開車門:“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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