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思雙手叉腰,底氣十足:“我頂多是說話髒,誰向你啊!整個人都是髒的!惡心,埋汰,像你這種不檢點的估計都有髒病!”


    楚月冷笑:“付同誌,造謠汙蔑可是要蹲局子的!”


    “呸!少威脅人,你臉都不要了我怕什麽?”


    楚月聞言索性也將飯勺子往鍋裏一插,蹙眉罵著,“你要臉,你檢點,一下班就往宋廠長家裏跑!”


    付思思一聽這話,像是打了勝仗的公雞,霎時來了精神:“瞧瞧我剛才說什麽來著,她就是去宋廠長家裏了!”


    “吵什麽!”


    洪亮的聲音從食堂門口傳出,眾人一瞬全都噤聲,紛紛給宋煜川讓出了一條路來。


    宋煜川麵色冷冽,大步走到打飯窗口,盯著付思思冷冷開口:“不想吃飯就去幹活兒,別在這兒耽誤別人,有的是餓肚子的。”


    “我還不稀得吃呢!”付思思理直氣壯:“她做出來的飯跟她人一樣,一股子騷味!”


    “你胡說八道什麽?”宋煜川擰眉。


    他剛進食堂,就聽到了眾人的議論紛紛。


    宋煜川沉聲,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都知道我家裏有兩個孩子,楚同誌做飯香,孩子愛吃,我讓楚同誌去我家幫忙照顧孩子而已,這是犯法還是怎麽著?”


    平日裏宋煜川為人親和,幾個仗著工齡長的男人咯咯直笑。


    “廠長,俺看楚同誌水靈靈,光照顧孩子不嫌可惜啊?”


    幾個男人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臉上不由露出猥瑣的表情上下掃視楚月。


    楚月心裏犯惡心,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開口回懟:“我看你長得也不像人樣,怪不得來養豬廠,找你家親戚啊!”


    男人一時沒咂摸出味來,周圍工友笑道:“人家說你是頭豬呢!”


    “嘴皮子這麽厲害,一看就是個伺候人的好料,平時沒少陪廠長玩兒吧?”


    “李柱。”


    宋煜川點出說話的人,他是廠裏的老人,從開廠就在。


    “下班去辦公室領工資,以後不用來了。”


    李柱完全沒料到宋煜川會這麽不留情麵,自己不過是開了兩句玩笑而已,他就要開了自己?


    “宋廠長,俺可跟你好幾年了,說話就這樣,開個玩笑就把俺開了,哪有這樣做人的?”李柱打個哈哈,想將事情過去。


    “俺以後尊重女同誌,再不說這話了,就算了吧廠長。”


    周圍也嘻嘻哈哈地給李柱打起了圓場,沒人記得受害者從一開始,就是無辜受牽連的楚月。


    楚月心中冷笑,窮山惡水出刁民,她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


    他們都是綁在一起的螞蚱,一條心的兄弟,天大的事兒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宋煜川的反應,卻出乎楚月的預料。


    “廠裏不需要亂嚼舌根的工人。”


    宋煜川的臉上,是工人們從未見過的嚴肅,一時間,沒人再敢幫李柱說話。


    “其他人都引以為戒。”他掃過眾人,繼續道:“以後再讓我聽到有誰造謠,汙蔑,就都不用在這兒幹了!”


    說罷,宋煜川轉身從楚月的窗口打了一份飯菜,關切地看她一眼後才離開食堂。


    這下就是瞎子也看得出宋煜川偏心誰了,一時間不再有人理會跳腳的付思思,又排起長隊乖乖打飯。


    一旁的付思思見狀咬緊了唇,氣的額上青筋直跳。


    有宋煜川撐腰,楚月在食堂總算過了幾天清靜日子,就是感覺懷孕的日子越久,身子也愈發沉,走路幹活,總是下意識扶住腰。


    偏偏薛大姐是個眼尖心細的。


    她仔細一合計,覺得自己似乎吃到了驚天大瓜。


    趁著空閑時悄悄挪到了楚月身邊,揶揄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誇張開口:“咱們食堂夥食好吧!”


    “嗯,是不錯。”


    “就是油煙味太大了,有時候我聞著都想吐,你肯定也是吧?”


    楚月總覺得薛大姐擠眉弄眼的樣子像是話裏有話,狐疑道:“薛大姐,你是不是想請假?”


    薛大姐一拍大腿,看四下無人,索性直接開口:“姐看你肚子都大了一圈,該不是懷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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