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月沒想到,她這一根冰棍兒還沒吃完,宋煜川就到了。


    “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我知道你做的東西有多好吃,肯定會提早賣完的。”


    宋煜川說著話,把自行車直接搬到了推車上麵,又走到楚月麵前,上下打量一番。


    “沒事兒?”


    “效益這麽好,咋能有事兒,美著呢!”


    楚月笑眯眯的開口,說完這話才後知後覺,宋煜川問的是她的身體。


    兩人對視一眼,楚月連耳朵都瞬間染上一層紅暈。


    把身後的板凳也放在推車上,走到宋煜川近前,扯開布袋,裏麵的紙票子厚厚一疊。


    宋煜川瞥了一眼,又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女人得意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眼底滿是寵愛。


    他倒是不在意這一晚上賣了多錢,從鎮上回去家裏之後,他就一直心裏不踏實,生怕楚月在鎮上賣烤肉會出現什麽事兒。


    現在看到一大一小安穩無恙,他這心才放下來。


    回去的路上,楚月盤算著今天準備的烤肉量,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


    “今天不夠賣,明天還加了不少客人的預約,這麽算的話……”


    “有預約,明天也不加肉。”


    此時,街道兩邊都安靜下來,被宋煜川突然的話打斷思緒,楚月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人,眨了眨眼睛。


    “為啥不加量?”


    “一旦加量,你在這擺攤的時間就長,咱之前說過了,現在就維持這個樣,一切都等你生產之後再說。”


    看著宋煜川繃著臉,明顯是通知自己,沒得商量的樣子,楚月撇了撇嘴巴。


    這人,平時像是個悶葫蘆,也就在這種時候,能變得稍微強硬一些。


    可即便如此,楚月眼底還是溢出幾分笑。


    身心滿足,可能就是這個滋味兒了。


    等到回到家,看著大寶小寶已經躺在床上睡得踏實,楚月走上前,在他們的臉頰上麵落下輕輕一吻。


    回到客廳,宋煜川已經打好了熱水,連水杯裏的紅糖水,溫度都正正好好的。


    “洗洗臉,泡泡腳,之後再算賬。”


    見宋煜川把水盆放在自己麵前,又轉身去拿毛巾,楚月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把鞋襪脫了。


    雙腳泡在熱水裏,一瞬間的舒緩,讓她閉上眼睛,輕哼了一聲。


    懷著孕這麽折騰,說不累是假的。


    不過回家後感受到得種種,好像也把她大部分的疲勞給抵消掉了。


    楚月一邊泡著腳,一邊將布包打開,把裏麵的鈔票和鋼蹦都逐一拿出來。


    又打開自己的記賬本,拿起鉛筆在上麵勾勾畫畫。


    “肉錢,菜錢,加上作料和炭火,這個成本,一天淨賺……”


    等宋煜川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的就是楚月這一副鑽錢眼裏麵的樣子。


    “宋煜川,我算了算,現在鎮上一個賣烤串兒,再有一個改衣服的錢,加上你跟我在廠子裏的效益,咱們能攢不少錢。”


    “等到時候,小寶也上小學了,你說咱們要不要搬去鎮上?接送他們方便,做生意也方便,就是廠子那邊,咱倆折騰點兒,但是還是利大於弊的。”


    宋煜川此時已經換好了居家的衣服,走到桌前落座。


    聽到楚月的話,他微微垂下頭,睫毛在燈光的映襯下,在眼瞼上映出好看的弧度。


    自打結婚了之後,他就想過很多,想過楚月會不會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之後,就找個理由,或者是有更好的契機就會搬走。


    一想到這樣的情況,他就有幾分急切和不安,但也清楚自己沒有什麽立場去問。


    而此時此刻,聽著這女人談及到未來,有孩子,有自己,有這個家,這心就這麽緩緩的落回到了肚子裏。


    “挺好的,咱們倆折騰沒什麽要緊,而且等你生了孩子之後,過兩年小寶寶也要上幼兒園,到時候也方便……”


    宋煜川暗啞的開口,佯裝著十分自然的樣子,隻有他知道,自己這會兒的心情是有多激動。


    目光落在楚月的腳上,宋煜川抿緊薄唇,思慮片刻後,蹲在這人的近前,拿起擦腳布幫她把腳擦幹。


    楚月此時的注意力還在賬本上,腳下的觸感讓她一怔。


    回過神看到這一幕,她倒吸一口氣,連脖頸都染上一片紅色,皮膚激起戰栗。


    “你,宋煜川你幹嘛……”


    “給你擦腳,還能幹嘛,你大著肚子,還打算彎下腰自己擦嗎?”


    宋煜川並未抬頭,壓低聲音。


    手掌抓住楚月的腳踝,指腹輕輕摩挲著,眼中閃過了幾分昏暗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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