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驍抬頭,輕笑道:“汪叔,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


    “是!我師兄溫南方在此地,進入此城,我很有些不放心,若遇變故,我身份暴露,有這些部曲即刻護衛我衝殺出城,也更安全些。”


    汪長源皺眉道:“二郎君,你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二郎君性子越發多疑起來,也不知是好是壞。


    符驍拉開窗簾的一條縫隙,向外看去,漫不經心道:“小心,總出不了大錯。”


    月橋此時正滿臉興奮的出得藥鋪來。


    符驍則剛好往車窗外探看,立時便注意到了她。


    符驍細瞧她的裝扮,以及儀態舉止,當即便看出她乃一丫鬟,而且是士族人家的丫鬟。


    當即便覺得不妥。


    符驍記憶力絕佳,他記得這丫鬟此前是空手進的藥鋪,手腳利落,因是無病,來此藥鋪因是幫主人家抓藥的,此時為何又兩手空空出來?


    而且還滿臉興奮之色,在藥鋪裏能遇見何好事?符驍眼眸微眯。


    月橋出得藥鋪,路遇一老嫗,正好看見滿麵喜色的她,笑著對她招呼道:“喲,這不是林縣令府上的大丫鬟嗎?出落的越發標致了呢!”


    月橋聽言嬌笑一聲,顯然很是自得,這老婦認出自己,並誇讚自己。


    月橋拿起大丫鬟的架子,對著老嫗矜持的點點頭,徑直往對麵茶樓雅間包房而去。


    林縣令府上的丫鬟?


    符驍手指動了動,敲了敲馬車窗欞,當即對車外的部曲頭領盧德道:“剛那丫鬟與喻輕若一前一後進的藥鋪,此時出來,卻並未帶藥包,恐知道了什麽,你帶十人追上去,殺了她,若她死前還與誰有接觸,皆殺之。”


    汪長源聞言大驚,深覺自家郎君殺心太重,忙阻攔道:“許是郎君多疑了........”


    汪長源話音還未落,一部曲此時快步從藥鋪中行出,在馬車邊叉手稟報道:“二郎君,屬下辦事不利,我等抓藥之際,喻輕若偶然摔倒,有接觸到一丫鬟,不知有無妨礙?”


    汪長源聽言,大皺其眉,立即改口剛才所言,也沉聲對盧德吩咐道:“解決人時,動靜小些!”


    “諾!”盧德領命,帶著十名背後背有弓弩的手下,往茶樓追月橋而去。


    盧德領命而去後,符驍又對另一部曲頭領方輝,低聲吩咐道:“讓喻輕若立即將解藥配齊了來,加快速度製出解藥,若再敢耽擱,晚一刻,便斬一手。”


    “諾!”方輝也領命往藥鋪奔去。


    符驍冷聲道:“汪叔,解藥配好了,我們即刻便出城!”


    汪長源再不敢對符驍的話有質疑,拱手道:“一切聽二郎君的!”


    清雪茶樓二樓雅間。


    忽紅推門而入,洪聲道:“大娘子,我已讓人去城門官那裏去查了,六柱香後,便會有消息送來。”


    至發現這夥人不妥後,林知皇就在在二樓雅間處,細細觀察那停駐在樓下的青棚馬車。


    林知皇忽然見月橋手中無藥的出了藥鋪。


    又見青棚車內之人,緊隨其後,突然調動圍護於左右的部曲頭領,各帶領一小部分部曲,兵分兩路,分別往藥鋪和茶鋪而來。


    林知皇見了樓下一番動靜,不由微微顰起眉頭。


    此刻忽紅回來稟事,林知皇也並未回頭看忽紅,而是深覺不妥,越加緊盯著樓下那輛青棚馬車的動靜。


    林知皇正在思索之際,月橋也行了上樓。


    月橋興衝衝的推開了廂房門,幾步急奔至林知皇麵前,興奮道:“大娘子,我剛才在藥鋪裏碰見一貴族女子,她向奴婢告密!您猜她說什麽?”


    林知皇冷厲的眼鋒立即就掃了過來。


    月橋再不敢故弄玄虛,繼續興奮道:“她向我告密說,朝廷通緝要犯符驍在此!就在鄶縣!大娘子,我們立功的機會..........”


    什麽?符驍在此?那在青棚馬車內發號施令的是‘神仙子’符驍?


    林知皇腦海中當即閃過那群背有弓弩的部曲,緊隨月橋身後進入茶樓的場景,臉色猛然一變,不待月橋興奮地說完後麵之言,便高聲急呼道:“忽紅!有危險!都快躲!”


    忽紅早察覺到林知皇神情有異,時刻都在警惕周圍,此刻反應也奇快。


    立即一手拉過林知皇,另一手果斷的掃下桌上的茶水,掀翻桌子,將桌麵倒向門口處,再帶著林知皇迅速的掩身入此桌後,讓此桌掩護住兩人身形。


    月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麵色煞白,不明所以問道:“大娘子,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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