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冷笑著看著他道:“喻仁遠確實有利用價值,你也算拿人錢財,替人辦到了事,本夫人倒是用得上他,也會將他推上喻醫世家,家主之位。隻不過你嘛,確是不能留了。本夫人身邊,不留愛耍小聰明的異心之人。”


    吳管事聞言,臉色更是大變,連連磕頭,額頭上頓時血肉模糊一片,哭喊道:“夫人,夫人饒命啊!奴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再給奴一次機會吧!奴再不敢自作聰明了!嗚嗚..求您給看在奴平時辦事盡心的份上....”


    齊雅諷笑:“有一就有二,狗如何能改吃屎?”


    吳管事心中恐懼更甚,立時就想到昔日同僚的下場,臉色煞白,不停磕頭求饒,平滑光潔的地麵上,不消片刻,就匯集起一灘血漬,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在磕頭求饒。


    齊氏卻不想再聽下去,滿臉不耐之色的對外命令道:“來人!把這賤奴拖下去!本夫人不想再見到他!”


    幾名部曲從屋外走入領命,拖了哭求不休的吳管事,就往外走。


    “夫人饒命啊,夫人,夫人饒命啊!”被拖行出去的吳管事,叫的更是淒厲起來。


    等吳管事被拖了下去,聲音再也聽不見,室內伺候的眾仆,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翠河,去將秦管事喚了來。”齊氏冷聲道。


    “諾!”翠河俯身退下,片刻不敢耽擱的去尋秦管事。


    “夫人,今日的新鮮鹿血已送來了,您可要此時配合著服丹?”齊氏身邊的大丫鬟翠敏此時身後跟著倆端著托盤的小丫鬟,走了進來,叉手行禮道。


    齊雅頷首,淡聲道:“端上來。”


    大丫鬟翠敏聽得齊氏首肯,利落地從身後小丫鬟的手裏,親自端了還留有餘溫的鹿血和丹藥,蓮步微抬的走近齊氏身邊,伺候她服丹。


    “都退下!”齊氏服丹前,將除了翠敏外的丫鬟仆婦,盡數揮退。


    等人都退下去後,齊氏方在翠敏的伺候下,強忍著惡心,喝下鹿血,又服下一顆丹藥。


    “天方子說,隻要如此連續服用九九八十一日,容顏便能年輕十歲,如今本夫人已連續服用了四十九日,翠敏你看,本夫人有無顯得年輕些許?”


    齊氏服下丹藥後,端了清水漱了口,緩身對身邊的心腹翠敏問道。


    翠敏是齊氏從娘家帶來的侍婢,最是得她喜愛信任,任何體己話,齊氏都愛與這翠敏說。


    翠敏本身也聰慧,行事最是有分寸,從不恃寵而驕,因此不論有何事,齊氏都愛與這大丫鬟商量。


    翠敏收下齊氏喝完鹿血的碗盞,抬眸很是認真的細看了一番齊氏的麵容,而後展出笑顏道:“是了!此駐顏丹果然有效,夫人眼角的細紋都少了些許,那天方子道長果然名不虛傳!”


    齊氏聞言便笑了,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眼角紋路,頓感也是如此,臉上立即便露出女兒家的嬌羞姿態,仿若還是未出閨閣的少女,輕聲道:“等夫君從盛京為我阿姊一家報完了仇,領軍回返,見本夫人又重回青春,可會更愛本夫人幾分?”


    “那是當然,茁州誰人不知州牧大人愛您甚深,除了您,別的女人,都不正眼看一眼呢!”翠敏知齊氏愛蔣州牧甚深,討巧的說著齊氏愛聽的話。


    齊氏拿過一邊的銅鏡,仔細的又看了一番自己的麵容,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又生怒起來,恨聲道:“可恨那些無知之人,總愛在背後嚼舌根,說夫君是靠著我爹扶持,才坐上州牧之位!因為本夫人家世不凡,才會如此愛重於我!這些庸人,當真是豈有此理!竟將夫君這等驚才絕豔之人,比做那等靠吃軟飯才能坐上高位的奸猾之徒!他們後院小妾侍婢一大堆,就以自己的卑劣之心,去揣度夫君!夫君乃天下最是深情之人,怎能容他們汙蔑!實是可惡至極!”


    翠敏見齊氏又著惱此事,連忙勸慰道:“夫人,您不必為此生怒,那些庸人有嘴,自讓他們說去!州牧大人本身驚才絕豔,那些庸人自比不過,嫉妒他才會如此說。您若為此一再生怒,倒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你說的不錯。”齊氏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


    等齊氏怒氣褪去,大腦立即便清明起來,臉上複又露出擔憂之色道:“也不知夫君此次依我爹之言,領十萬精兵前去盛京清君側,能不能順利殺了那吳奎,為我阿姊一家報仇!阿姊一家盡數被殺,我那驚才絕豔的外甥也不知如何了!變故來的突然,阿姊就剩了這麽一條血脈存世了,望他能順利逃脫吳奎的追捕,逃到茁州來,我阿爹必能護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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