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聞言低笑一聲道:“火藥可不是暗器,就它使出時鬧出的那動靜,它就‘暗’不了。”


    梁峰原冷聲疑道:“主公準備將它用於戰場威懾?”


    忽紅聽得梁峰原此話,立即拍手道:“原來主公打算這樣用此物,倒也合適,剛才聽到聲響時,屬下確實驚的有些心慌。”


    林知皇搖頭:“本府君現在讓方青波製的東西,若真正能製出來,可成為攻城利器。”


    梁峰原一聽此言,就知這物不單隻用於震懾了,沉吟道:“它製出來能傷多人?”


    若隻能傷一人,主公也不會說此話了。


    林知皇讚許的看了梁峰原一眼:“不錯,它可以大麵積的炸傷他人。用量若足,甚至可以炸塌城牆。”


    肖旗與忽紅聞言,倒抽一口涼氣。


    梁峰原卻狼眸微眯:“聽主公話裏的意思,似乎見過此物?”


    有這種武器現世,他怎會到如今還未聽過?


    好生敏銳......


    林知皇嘴角的笑容微僵,幹笑一聲,敷衍道:“見清平道的妖道用過.....比列前段時間抓了名清平道的妖道,就會用此物。”


    梁峰原聞言,盯看了林知皇半晌,未再多問。


    肖旗道:“聽主公如此一說,屬下倒期待起此物來。若那方青波真能造出主公說的這物,他倒真是難遇的人才了。普天之下,論說製‘雷’,可真沒幾人會。”


    忽紅粗獷的摸了摸下巴,突然撇嘴道:“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了那小子像誰了,難怪我看他第一眼就無甚好感。”


    肖旗好奇:“像誰?”


    “王題。”忽紅吐出這個名字後,回身向同樣熟悉王題的林知皇求讚同:“主公,您說呢?是不是很像?”


    林知皇:“.........”


    林知皇表示累了,不想說話。cascoo


    忽紅繼續道:“他們倆人都會做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人看著也不太正常,行事更不能以常理度之。嘖嘖,這麽一說感覺更像了!主公,您說呢?”


    肖旗眯眼笑了起來:“方青波在這個節骨眼上用雷響嚇唬主公,妄圖以此讓主公放他歸家,嗬嗬,確實是想法清奇,挺有趣的。”


    林知皇:“.........”作為主公,怎麽能當著這個從屬的麵,去吐槽另一個從屬呢?


    很有主公素養的林知皇選擇了岔開話題:“瞭望,那些降兵訓練的怎麽樣了?”


    梁峰原回道:“那些降兵本就是正規軍出身,訓練起來也快,非是民兵能比,如今已能用他們布陣了。”


    林知皇聞言滿意的頷首:“那些降兵對我軍有畏,不敢造次。其他呢?可有對我軍生歸屬感?”


    “歸屬感?”這詞新穎,梁峰原稍微一想便明白其意,緊接著回道:“我軍軍紀嚴明,各層都有監管,少有內部欺壓之事發生,即使發生,也能越級上告,這讓那夥降兵盡數熟悉了我軍的規章製度,對我軍產生了很強的歸屬感。”


    “很好。”


    忽紅此時將思緒從王題與方青波兩人身上抽回,洪聲笑著附和道:“那些降兵們見到我軍重視每一位士兵的性命,就連肢體有殘缺的士兵,也不放棄用好藥盡力救治,皆感動的不行。”


    “屬下夜晚巡防時,還聽到那些降兵夜裏起床去撒尿時,圍在一起小聲慶幸此次敗軍敗的好呢,讓他們有了機會能加入我軍。嘿嘿.....”


    林知皇聽忽紅如此說,嘴角勾勒出的笑容越發深。


    梁峰原則聽到忽紅在林知皇麵前粗鄙的說’撒尿‘一詞,汙了林知皇的耳朵,冷聲提醒道:“赤雲,注意言辭。”


    忽紅除了主公,還真就隻怕梁峰原,立即垂頭認錯,表示絕不再犯。


    過後,幾人又在寢殿內向林知皇匯報了一些事情,便退下了,讓林知皇安心養傷。


    隨邊弘忙了一日,處理好浣水郡郡城內的百姓對此次刺殺之事的輿論問題,回了郡守府向林知皇簡單匯報了外麵的情況。


    “聰淵,這事你處理的很好。”


    “主公過譽了。”隨邊弘這兩日少有見笑的時候,或者可以說是自打林知皇被刺的事情發生後,隨邊弘這曆來看著懶洋洋的人,氣質變得有些淩厲起來。


    林知皇見隨邊弘如此,輕歎了一口氣:“背後的傷怎麽樣?”


    隨邊弘背上受了五十軍杖也不休養,整日親力親為的去處理手下的事情,林知皇委實怕他身體吃不消。


    隨邊弘朱色唇瓣微抿,低聲回道:“無礙,皮肉傷而已,不影響。”


    林知皇見隨邊弘如此,抬手輕拍了一下跽坐在她榻前之人的肩,輕聲道:“聰淵,別太操勞,注意休息。”


    “嗯。”隨邊弘輕嗯了一聲,而後麵容沉鬱道:“主公負傷的事,屬下前幾日書信了聰深一封,告知了他您遭刺負傷之事,是屬下為了借此機會收拾此地世家豪族,放出去的假消息。”


    “哦?”林知皇挑眉,等隨邊弘的下文。


    “並告知聰深這邊的真實情況是,您雖遭遇刺殺,實則有驚無險,安然無恙。以免聰深如今委派在外,因憂心主公安危,而謀策失常。”


    林知皇聞言點頭:“聰淵此事考慮的周到,做的不錯。”


    隨邊弘唇角微抿:“主公,此次之事,乃屬下決策失誤所致,您為何不責罵於我?”


    林知皇抬眸對上隨邊弘望來視線:“因為你做錯了。”


    隨邊弘一愣:“主公此話何意?”做錯了,才更應該責罵於他啊......


    林知皇輕笑:“責罵於你,你會好受很多。”


    林知皇抬手點了點隨邊弘,半真半假的玩笑道:“你既做錯了事,還想好受?美得你。你就先難受一陣子吧,本府君背上的刀傷,這段時日也疼的緊。”


    隨邊弘也跟著笑了起來,麵上又有了些往日的神采:“主公這法子好,屬下此次真是刻骨銘心,再不敢自以為是了。”


    林知皇攤手:“看,不責罵於你,更能達到目的不是?”


    “主公明慧........”


    隨邊弘從林知皇的寢殿出來後,連日來的陰沉之氣散了不少,回了自己所居的院落後,徑直脫了上衣,露出結實寬闊,卻布滿駭人淤青的背部,讓貼身侍從給自己塗抹化瘀的藥。


    藥塗抹到一半,就聽侍從匯報了方青波白日在郡守府內炸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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