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銘鬆坐在左側席位,將右側席位中,自家妹妹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不由眼角抽動。


    傻妹子,被人這麽一激,就跳出來做了鬧事人,以後若是嫁了人,沒人護著,該怎麽辦呦。cascoo


    廖銘鬆心累的歎了口氣,餘光督見上首位端坐的林知皇,已是目色幽深的向女席那邊生亂的方向看去,終於不再坐著不動,有了動作。


    廖銘鬆好整以暇的將手中喝空的茶盞,往身前的桌案上輕輕一扣,而後猛然地站起了身。


    廖銘鬆身材格外高大,且生的麵相粗獷,本是一等一的武人長相,卻偏偏是好讀詩書之人,慣來做文士打扮。


    今日參加圍獵雅集,廖銘鬆被家裏長輩很是用心的打扮了一番,著一身桃紅色的文士儒衫,腰間配有紫金八寶碧璽文囊,袖邊鑲有金扣青玉珠,這身衣物與配飾無一處不絕。


    然而這些極致精致文雅的東西,穿戴在身材格外高大,麵相粗獷廖銘鬆身上,就很是違和了。


    分外的具有視覺衝擊性。


    幾乎是在廖銘鬆站起身的那一刻,宴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霎時就全數集中在了他身上,林知皇的視線,亦是不例外。


    廖銘鬆很是享受眾人集中在他身上的視線,大方的一展桃紅色的袖袍,對上首主位的林知皇拱手洪聲道:“在下廖銘鬆,很是敬服府君大人的憂民之心,願代廖氏捐贈.....五千石糧賑濟災民,為府君大人分憂!”


    廖銘鬆此言一出,全場寂靜無聲一瞬,片刻後嘩然。


    五千石糧!廖銘鬆真是想出頭想瘋了!


    如此多糧,他廖氏的海船坊,得出多少趟海,才能賺回同等價值的銀錢!


    廖銘鬆對周圍響起的陣陣抽氣聲,充耳不聞,以堅定目光直直望向上首主位端坐的林知皇,與其對上視線。


    既然已是必須捐糧,白白捐個一兩千石糧,不過是隨大流中的其中一人,討不到一絲好處。


    隻做那泯然於眾人之中的冤大頭,讓上首位端坐的那位林府君,將今日做局順利之功,皆記在最初站起身捐糧的淮齊昭身上?


    這種自家吃虧,讓別家得好處的行為,如何能行?


    倒不如他廖銘鬆再往上加些捐贈數額,以此脫穎而出!


    讓林府君記得我廖氏鼎力相助的好來,更記得我廖銘鬆此人!


    在場眾人中,除了頂頂聰明的那幾人,想明白廖銘鬆如此捐糧的目的。


    其餘人,俱都在心裏暗罵起廖銘鬆是的傻大方來。


    並鄙棄起其果然是表裏如一的粗莽之人,即使穿上文士衫,也不過是附庸風雅。


    林知皇與廖銘鬆望來的視線對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其頷首,朗聲道了句:“好!”


    廖銘鬆這一打岔,女席那邊再次風平浪靜起來,男席這邊還有些沒站起來捐糧的,都是反應過來自己入了林知皇局的人。


    然而,其他世家的都捐糧了,他們這小部分人若是什麽表示都沒有,那可就太顯眼了。


    思來想去,因為這一千石糧,而被庫州新主給特意記掛在黑紙上,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於是,繼廖銘鬆捐贈五千石糧之後,發現已是蒙混不過去的郎君們,苦著臉站起了身,意思意思的,不功不過的捐贈了千石的糧賑災。


    等今日受邀前來參加圍獵雅集的世家子弟們,每人都代表其身後的世家,慷慨的捐贈過賑災糧後,端坐於上首的林知皇,這才去了臉上的憂色,展露出了笑模樣。


    林知皇頷首,環視下方眾人,緩緩地站起了身,對下首眾人,揮袖行了一個十分大氣的謝禮:“本府君今日在這裏,代治下災民,多謝諸位慷慨捐糧賑災了。”


    宴下眾人如何敢接此禮,齊齊站起身朝上首回禮:“府君大人言重了,此乃為富者應盡之責。”


    “府君大人言重了,快快收了此大禮,我等不可受您此禮!”


    “府君大人高義,我等白身不敢受您此禮!”


    林知皇鄭重的行過謝禮後,直起身悅聲道:“諸位能為本府君分此憂,本府君甚是喜之,如此,心事已去,該是到了需盡歡的時候了。”


    眾人見林知皇收了大禮,這才鬆了口氣,將回禮的手放下。


    廖銘鬆適時的接話,洪聲相問道:“府君大人可是要宣布開始圍獵了?”


    林知皇頷首,笑望著宴中那些勁裝著身的郎君們,緩聲道:“今日的圍獵雅集,本府君想玩些不同於以往的新玩法。”


    林知皇此言一出,宴中眾人因剛才捐糧的鬱悶氣頓時散了不少。


    有性子活潑跳脫的郎君,見此時林知皇明顯心情甚好的樣子,嗖的一下便從位子上站起來,高聲相問道:“林府君今日圍獵想玩什麽玩法?盡管說來,我等一定奉陪!”


    “是啊,林府君快快說來.......”


    “我等沒有異議!”


    “什麽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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