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墨眸深凜:“南方與師兄也是如此看的。”


    花鈴與喻輕若回稟完了這段時日手中所掌之事,見林知皇與溫南方、隨邊弘聊起了戰謀攻事,便主動請辭退了出去。


    花鈴與喻輕若走後,林知皇曲指敲擊茶案,凝聲道:“不知道也就罷了,本王既知苗躍伏與清平道有牽扯,又推測出了他們欲以這種方式進行權力交替,便不能放任不管。”


    隨邊弘慵笑出聲:“主公想如何做?”


    林知皇挑唇一笑:“你們說本王賣符州牧一個好如何?畢竟也是多年合作的盟友,與他合作期間也算愉快。”


    溫南方輕笑:“主公想將苗躍伏與清平道有牽扯這事,賣給符州牧?”


    “知本王者,聰深也。”


    隨邊弘桃花眼微眯:“但現如今符州牧已與苗躍伏聯盟攻清平道了,便是他此時知曉了此事,也不可能在這時與苗躍伏翻臉。”.


    林知皇低笑道:“但符州牧卻可以打完了清平道,再與苗躍伏翻臉。”


    溫南方凝眸:“主公想在這場戰事結束後,與符州牧結盟一同攻苗躍伏?”


    林知皇頷首,端起茶案上的茶盞姿態閑散放鬆的一口飲盡杯中茶,含笑反問道:“如何?”


    溫南方與隨邊弘沉吟了片刻,一前一後道:“倒也可行。”


    話落,隨邊弘莞爾:“邊弘還以為主公會先對齊雅動手,掌下整個衍州。”


    “原先確實是如此想的,但苗躍伏橫空出世,局勢大變,本王的策略倒也不得不變了。”林知皇話說到此,鳳目中凝出煞意。


    溫南方舉壺傾身,為對坐的林知皇再滿上了一盞茶,輕歎道:“看來主公極是忌憚這苗躍伏,也厭他極深了。”


    林知皇抬眸看向坐在對麵的溫南方與隨邊弘兩人,緩言柔聲道:“傷本王治下之民者,不論是誰,殺無赦!”


    兩地交戰,損兵折將不可避免。


    局勢所迫,為安定和平,為掌權奪勢而損的犧牲,林知皇作為上位者,都可接受。


    唯有一點,乃林知皇的逆鱗。


    那便是傷她治下之民。


    民非兵,無故惡意殺民,而達到某種目的的強權者,罪該萬死。


    苗躍伏以民相挾林知皇,無疑犯了她的逆鱗。


    溫南方點頭:“此次符州牧、懷王、苗躍伏三方聯手攻清平道治下的茲州與覽州,戰事想來沒那麽快結束,趁這段時間,您治下九郡正好可休養生息準備戰事,改製之事也可趁此歇戰的大好時機完成。”


    林知皇便是如此想的,含笑頷首。


    隨邊弘見林知皇打定主意準備攻蒼州了,凝眉思忖道:“到時您討伐苗躍伏的戰由........”


    溫南方淡聲道:“五妹乃蒼州雍州牧的嫡媳,以她之名揭露苗躍伏逼迫雍州牧讓權,且毒死她夫君雍鈈之事......”


    “主公作為偶然救得五妹的善主,懷大義之名心憂雍州牧的處境,出兵討伐苗躍伏的戰由便也有了。”


    林知皇派人將行路途中偶然捉到的苗躍伏擁躉雍亥,送回庫州州城給隨邊弘審訊時,溫南方隨之也知曉了溫南靈的情況,此時謀策時便將她用上了。


    隨邊弘聞言慵笑出聲,眸光瀲灩道:“妙!”


    林知皇則看著溫南方,提醒道:“如此,溫南靈便徹底回不了溫氏了。”


    溫南方淺聲道:“主公曾言要將五妹送回溫氏,她拒絕了不是嗎?這是她的選擇。”


    隨邊弘轉首斜睨君子如玉的溫南方,慵聲道:“師弟對自家妹妹可真無情。”


    溫南方抿唇:“南方已被溫氏逐出族譜,嚴格意義上來講,五妹已算不得族妹。”


    “哈,雖然不想行牽連那一套,但我確實厭惡溫氏,聽你這麽說倒是心情好了不少。”隨邊弘絲毫不掩飾他的小心眼。


    當年守山書院被吳奎所屠,與溫氏的私欲脫不了幹係。


    溫南方側首與隨邊弘對上視線:“如此,五妹在主公這裏也算是立了功,尋求的主公庇護也無可厚非。”


    隨邊弘慵笑出聲:“你倒是算的清楚。”


    溫南方溫雅一笑:“總不能讓主公吃虧。”


    隨邊弘眸中異色一閃,突然側首看向林知皇,饒有興致的問道:“主公,那齊郎君可是你此次出門強綁回來的’野花‘?”


    隨邊弘的這話題來的猝不及防,林知皇正在飲溫南方剛為她滿好的茶,乍然聽得此言,差點將嘴中的茶噴出,連忙捂唇將嘴裏的茶咽下去,卻到底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溫南方見狀立即站起身,行至林知皇身後為她拍背順氣,不悅地瞪了眼坐在茶案對麵唇尾帶笑的隨邊弘,淡聲道:“師兄,現在是在談正事,作何突然與主公開玩笑?”


    隨邊弘挑唇慵笑,提起己泡好茶的茶壺為林知皇麵前的空茶盞又滿上一杯茶,輕笑道:“正事不是聊完了嗎?做為主公的心腹從屬,光明正大的了解一下主公的私事有何不可?”


    隨邊弘回懟完溫南方,又轉眸笑看正在瞪視他的林知皇,討好道:“主公,先喝口茶順一下,就不會咳嗽了。”


    林知皇被隨邊弘弄的簡直沒脾氣,端起他滿好的茶盞一口飲盡,這才沒再咳嗽。


    “莫要輕慢有才之人,本王想要的是齊冠首的輔佐。”林知皇認真道。


    林知皇此言一出,隨邊弘與溫南方同時沉默了,顯然都不讚同林知皇此言。


    溫南方:“主公,齊冠首非是為從之人。”


    隨邊弘:“主公,與其讓他為從,不如讓他為伴。”


    溫南方與隨邊弘同時道。


    話音一落,因為對方所說內容,溫南方與隨邊弘又同時抬眸看向對方。


    林知皇頭疼扶額,無奈道:“聰淵,莫要胡鬧。”


    “至於他最後是否會被本王收服一事,總要試過才知道。”


    訓完隨邊弘,林知皇又偏頭看向溫南方,緩聲道:“聰深,本王當初欲收服瞭望時,你也曾言本王定不能將他收服,如今你看?”


    “瞭望已為本王心腹之將!”


    話說到此,林知皇豪氣幹雲的將喝空的茶盞放回案麵,揚唇道:“這世上,隻有不敢想之事,沒有不可能之事!”


    林知皇此話落,隨邊弘手指撫著茶盞杯沿朗笑出聲:“哈哈,主公的這份霸道自信,邊弘最愛了。”


    溫南方好笑的搖頭,任由師兄與主公言語胡鬧。


    半個時辰後,隨邊弘與溫南方兩人從茶室退了出來。


    兩人轉出賞茶園準備分路而行時,隨邊弘突然含笑問行在身側的溫南方:“聰深,你覺得那齊郎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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