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王亦是如此,她再與主公是對手,正兒八經的謀策使計相對也就罷了,用這種齷齪地流言壞女兒家的名聲之事,委實下作了些。


    想到此,康展硯眉頭擰了起來:“主公,您看?”


    魯蘊丹側首看向相鄰而坐的林陽全,溫聲安撫道:“林司徒不必憂心,此流言本相收到後,就立即著手下人去禁了,最多三日,該流言必在新皇城內消失。本相絕不允許這種汙穢之言在治下發酵。”


    林陽全立即明白過來,魯蘊丹今日請他來此,原來是來向他賣好的。.


    想明白這點,林陽全心中警惕更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魯蘊丹這般示好,目的究竟為何?


    林陽全心裏如此想著,對魯蘊丹第一時間遏止謠言的舉措也是承情的,感激涕零的站起身,鄭重對魯蘊丹行了一個拜謝禮,哽聲道:“承蒙相國照拂,老夫感激不盡。”


    林陽全此時未說代謝之言,將林知皇與自己的關係撇的極開,仿佛隻是在感恩魯蘊丹幫他挽救了林氏一族女郎的名聲。


    魯蘊丹溫然一笑,托扶住林陽全對他行禮的手,和煦道:“林司徒客氣了,林氏與魯氏有姻,本就是一家人,本相既知有此事,豈會袖手旁觀坐視流言發酵?”


    林陽全在魯蘊丹的寬慰下老淚縱橫,大罵那些散播謠言的世家大族不做人,竟是這般汙蔑林氏女郎的名聲,這讓林氏一族的眾女郎以後如何與人做親?


    這分明是在害了他林氏一族全部女郎的性命啊!


    林陽全哭的泣不成聲,魯蘊丹連忙勸慰。


    不出一會兒,林陽全與魯蘊丹這對主從,因兩家姻親不睦而鬧的格外不愉快地僵硬關係,便在一哭一勸中緩和下來。


    康展硯見林陽全搶奪了魯蘊丹的全部視線,剛才對林陽全升起的同情之意頓消,並略有些吃味起來,煮茶的手藝頓差,再給魯蘊丹斟新煮好的茶時,將魯蘊丹苦了個好歹。


    當夜,林陽全留宿了丞相府,與魯蘊丹抵足而眠。


    翌日清晨,魯蘊丹與林陽全一前一後起床洗漱,兩人的關係在這同榻而眠的一晚中急速升溫,看向對方的眼神都是含帶著笑意的,格外的濃情蜜意。


    魯蘊丹與林陽全兩人在仆從的伺候下洗漱完畢,各自穿戴好朝服後親昵地攜手出了丞相府,乘了一駕馬車,一同去上朝。


    丞相府的馬車平緩的在街道上行駛,魯蘊丹與林陽全對麵而坐,行路到半途魯蘊丹毫無預兆的幽幽歎了口氣。


    林陽全見狀,立即關心道:“相國,可是有憂心之事?老夫或能為您解憂否?”


    魯蘊丹順勢道:“此事確實隻有林司徒能幫本相解憂。”


    來了。


    林陽全在心裏暗道,麵上卻露出急迫之色,肅聲拱手道:“何言幫字?為相國解憂,此乃老夫分內之事!”


    “更何況相國昨日剛解了我林氏一族女郎的大難,相國有何事隻管說來,老夫定盡全力助您!”


    魯蘊丹聽林陽全道出此話,眸色越發溫和,也不再拐彎抹角,緩聲道:“權王治下如今新出了一稻種,一年可種雙季,不知林司徒可有耳聞?”


    林陽全立即回話道:“此事最近傳得沸沸揚揚,老夫如何不知?確有其事?”


    林陽全麵上適時地露出不相信之色,一副認為此事乃以訛傳訛,是權王為造勢而傳出的虛言的模樣。


    魯蘊丹搖首,含笑道:“此事非虛。”


    林陽全一愣,而後撫掌讚道:“世間竟真有這種利民利國的好物,相國想讓老夫如何助您?”


    魯蘊丹溫聲道:“權王治下如今這雙季稻的稻種由官府售賣,買賣把控極嚴,外地之人難以求購。”


    “且權王也無向外售賣此稻種之意,本相欲大量向權王求購雙季稻的稻種,勞煩林司徒做個中間人如何?”


    林陽全聞言沉吟半晌,麵露難色道:“相國....您也知道,老夫與長子一家的關係並不和睦,也不知權王殿下賣不賣老夫這個麵子。”


    魯蘊丹伸手,親昵地執起林陽全的手,和煦道:“無妨,林司徒隻用將本相幫權王殿下阻治下針對她的流言蜚語,以及誠意想向她求購糧種的事,一並轉告給她知曉便可。”


    說白了,魯蘊丹就是在借幫林知皇阻了治下所傳的流言蜚語一事,向她賣好,同時向她求購雙季稻的糧種。


    至於為何不親自去信一封與林知皇相談此事,非要將這事過一手通過林陽全相談,一是變相向林知皇表明此盛傳的流言蜚語絕對與他無關。


    二是隱晦的提醒林知皇,她尚有親族在自己手下效力,他與她之間認真算起來也是帶著姻親關係的,何不交好聯盟一番呢?


    是的,魯蘊丹想與林知皇達成長久的聯盟關係,而非是交易過後,用過即棄的利益關係。


    林陽全立即想明白魯蘊丹的意圖,仔細思索了一番,亦是覺得林知皇此時與魯蘊丹聯盟,對於雙方來說乃雙贏之事,便覺得自己可摻和此事,頓時也不再裝傻充愣,笑嗬嗬道:“這有何不可?老夫下朝後便去信一封給權王殿下。”


    魯蘊丹的丹鳳眼中透出一絲喜意,淺笑道:“便有勞林司徒了。”


    林陽全握緊魯蘊丹的雙手,動情道:“不過一封信的事罷了,談何有勞?老夫到底乃權王祖父,去封信傳事的薄麵還是有的。”


    魯蘊丹頷首笑道:“鵠兒這幾日甚是想念外祖父,林司徒有空要多接鵠兒去林府上玩才是啊。”


    自上次魯耀鵠被鍾玲媛帶出魯府被歹人所擄的事情發生後,林府的人便再也從魯府中接不出魯耀鵠了。


    最多也就是想了,林府的人上門親自去探望一番,將魯耀鵠接出魯府的事,是再也沒有過的。


    魯蘊丹此時道出此言,除了有親近之意外,更多的是在暗指上一次的事到此就一筆勾銷,魯府那邊的意見他去解決。


    林陽全再次感動的熱淚盈眶。


    魯蘊丹與林陽全兩人從一輛馬車上下來,相攜著同入宮門,你依我濃的一同上朝的親密姿態,霎時驚掉了一眾朝臣的下巴,搏了一地脫眶而出的眼球。


    此次朝會散了,各家上朝的男人們回府就和家族中人閑話了這一事,盛傳近一年的魯氏不待見姻親林氏,兩府關係不睦的傳言頓破。


    林氏自分宗勢弱後,隱隱被各個世家聯手排擠打壓的現象頓消。


    祥州坪湖郡與秀木郡交接處,兩軍壓陣對峙,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回蕩在整個交戰場的上空。


    戰場上,衝鋒在前壓陣對峙的衝鋒兵們身披重甲手持長槍,隨著周圍戰鼓迸發出沉穆的聲響,浴血衝殺交戰。


    “五弟,撤吧!”


    齊方亞騎馬衝殺到林知暉身邊,揮槍挑落一名欲背刺林知暉的敵方騎兵,急聲道。


    林知暉充耳不聞,揮槍又將幾名向他衝殺而來的敵方騎兵挑落馬下,雙目赤紅道:“剛才四哥被他們生擒了去!”


    齊方亞大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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