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調戲?”


    林知皇怔愣過後,仰首哈哈大笑起來。


    “苗躍伏調戲本王?”


    “本王被調戲,哈哈哈……”


    林知皇撐案大笑不止,仿佛聽見了天方夜譚。


    齊冠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林知皇大笑,麵色嚴肅而沉凝。


    “您不覺得是,不代表就不是。”


    “行為是他人做出的,看法卻是您主觀判斷的。”


    “即使您已身處王位,但您畢竟還是未婚女郎。”


    “心儀於您,就該與您長輩探問口風,對方長輩點頭後,再進行下一步的提親與議親。”


    “這般私信於您自薦枕席?”


    “分明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話再說得難聽點,就是調戲。”齊冠首話說到最後,曆來淡雅的眉目間凜出明顯地褶痕。


    林知皇止了笑聲,轉首向齊冠首看來,鳳眸染笑道:“還是第一次見你一口氣說如此多話。”


    齊冠首見林知皇此時還有心情打趣他,淺聲道:“您倒是海量。”


    林知皇輕笑道:“他故意來信激怒本王的。”


    “本王要是真生了怒,再貿然率兵前攻,倒稱了他的意。”


    “於是您便什麽都不做?”齊冠首麵上透出的怒意稍緩,雅聲問。


    在齊冠首看來,林知皇明明已生了怒,隻是不願顯露人前罷了。


    “那自然不是。”


    林知皇含笑看著在書案側麵正襟危坐的齊冠首,興味地挑唇:“不知齊大郎君可願幫本王一個小忙?”


    齊冠首見林知皇這般笑,突然就想到她之前罰他去開荒的時候,長睫微顫了一下,抿起緋淡的薄唇:“不願。”


    “這由不得你了。”


    林知皇聽齊冠首如此回答,從書案後站起身,含笑道:“誰叫這軍營中就你尚還不是本王的士呢?”


    “可不就得吃點虧了?”


    齊冠首見林知皇突然站起身朝他走來,隻覺不好,眉心微顫道:“您想作何?”


    “借齊大郎君出眾的皮囊一用。”


    齊冠首聞言瞬間心亂如雲,亦是起身後退:“殿下,您請自......”


    齊冠首話還未說完,頭頂的青玉發冠橫簪就被林知皇取了下來,下一刻,青玉束發冠從齊冠首散開的青絲間滑落。


    林知皇身形靈巧地旋身繞至齊冠首身後,接住了將要掉落在地的青玉發冠。


    齊冠首雙眸大睜:“你......”


    “噓。”林知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上榻。”


    齊冠首:“........”


    齊冠首突然懂了林知皇要他做什麽了,麵上露出怒色來。


    “上次齊大郎君讓本王接了帶有唾液的青玉冠,此事還未還呢?便在今日將這事了了......”


    “如何?”林知皇仰首含笑看著齊冠首道。


    齊冠首冷聲道:“不如何。”


    林知皇輕笑,拋著剛才接住的青玉冠,曼聲道:“難道齊大郎君想讓本王心中總惦記著此事?”


    齊冠首垂眸看著站在身前的林知皇:“殿下還真是記仇。”.


    林知皇無賴地聳了下肩:“沒辦法,生來如此。”


    話落,林知皇向帳外喚道:“悅音。”


    守在帳外的花鈴聽到林知皇相召,立即持槍入內。


    “鈴在。”


    花鈴入內後並不多看,更未抬頭,隻垂首候命。


    “去將為苗躍伏前來送私信的傳令兵提來。”


    “諾!”花鈴領命退下。


    花鈴走後,林知皇再度轉首看向青絲盡散的齊冠首。


    “上榻吧,齊大郎君。”


    齊冠首靜站在原地不動。


    林知皇沉聲低笑:“看來齊大郎君還是不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冠首以為殿下乃君子。”齊冠首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本王不是君子。”林知皇含笑搖頭:“在本王這,隻有兩類人,一類是有用的人,一種是無用的人。”


    “對這兩類人,本王會有截然不同的對待方法,這決定了他們看本王是否乃君子。”


    “現在您要用冠首,那冠首此時也是有用之人,您又何必用此態度待冠首呢?”


    “在有用的人裏,又分為聽話且有用的人,與不聽話且有用的人。齊大郎君現在屬於前者,本王的好態度也就僅限於先禮後兵了。”


    齊冠首怒:“您還是真是坦率。”


    林知皇笑:“別廢話了,上榻吧。”


    “您呢?”


    林知皇挑眉:“你想讓本王也上去?”


    齊冠首臉上透出淡淡地紅暈來,悶聲道:“還算您知道些男女大防。”


    齊冠首最後還是識趣地上了林知皇的寢榻。


    稍頃,花鈴提著一名五花大綁傳信兵入內。


    “小的拜見權王殿下。”


    苗躍伏派來的傳信兵雖然被五花大綁著,但臉上並不見害怕的神色,被花鈴提進林知皇的寢帳後,首先便對端坐與屏風後的林知皇的開口行禮。


    端坐在屏風後的林知皇輕嗯了一聲,而後緩聲道:“你代本王傳回個口信給苗州牧。”


    傳信兵聞言,麵上露出狂喜之色,高聲道:“是,小的垂首靜聽。”


    權王此話一出,這就意味著定會放他回去,讓他如何不喜?


    然而,這名傳信兵的喜悅也就維持到這句話了。


    “悅音,將他提到本王榻前。”


    “諾。”


    花鈴將傳信兵提到林知皇的寢榻前,然後用槍柄挑開床幔。


    然後傳信兵便在權王的寢榻上看到了一名青絲未束的絕色美男。


    傳信兵能被苗躍伏派來送私信,自然是苗躍伏的親兵,對自家主公的心思還是有幾分知曉的,此時看到這幅場景,額上立即冒出了冷汗。


    “你覺得他與你主公相較如何?”


    坐在屏風後林知皇緩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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