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聲音更啞:“還有呢?”


    反正都說到這裏了,喻輕若就幹脆都說了:“大量快速的輸換血,可能會對心髒附近的血管造成極大的負擔......可能會......”


    喻輕若此話還未落,就聽屋內傳來她首徒的驚呼聲:“不好了!師父快來,溫令君心搏加速,可能......”


    喻輕若話聽道半截就臉色猛變,丟下林知皇旋身就又衝入了屋內。


    虞溝生這時也提著藥回返,剛好聽到屋內這聲驚呼,也急速從林知皇身邊掠過衝入了屋內,與喻輕若一同搶救溫南方。


    林知皇聽到屋內的動靜,一股麻意從她腳底迅速向上蔓延,直衝到她顱頂,將她神魂震蕩的再也看不清眼前事物,更分辨不清此時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不會的,不會的!


    聰深驚才絕豔,還這麽年輕,還有抱負未成,豈會死!豈會.....死......


    生命......怎能如此脆弱.....


    明明....三個時辰前他還與她在城樓上追憶從前,展望未來,與她相互調侃.....


    不,此時躺在這屋內的人不是聰深,不是!不該是他!


    林知皇身體驟然失重一歪,密切注意林知皇情況的王鹿連忙扶住了林知皇。


    林知皇也就在極悲之下眼前黑了片刻,在被王鹿扶住後便醒了過來,推開王鹿重新站穩身形道:“本王無事。”


    “林世叔,您一夜未眠,又站在這冷風裏,不若....”


    王鹿深知林知皇這會必不會走,想讓林知皇尋一處環境稍微好一點的地方等。


    林知皇擺手:“無妨,本王身體沒有這麽弱,方才隻是憂心過度腳麻了一瞬。”


    王鹿見林知皇堅持,也沒有再多勸,隻小心寬慰道:“有喻大醫和虞娘子這兩位名醫在,溫令君一定會化險為夷的。”


    林知皇這會卻沒再說話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喻輕若滿臉疲憊地出來了,虞溝生卻沒有出來。


    林知皇見隻有虞溝生與喻輕若兩人中隻有一人出來,氣息微鬆,問:“聰深現在如何了?”


    喻輕若道:“心搏平穩了,已化險為夷。”


    王鹿大鬆了口氣。


    “那之後.......”林知皇想要喻輕若給的確切保證。


    喻輕若握了林知皇冰冷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回道:“等十二個時辰過了,輕若才能與您保證。”


    這會,虞溝生還在施針給溫南方降溫。


    沒錯,溫南方失常的心率平穩後,緊接著就發了急熱。


    喻輕若此時看似隻是在握林知皇的手,實則卻是在搭林知皇的脈。


    在探到林知皇此時有悲極心損之相,喻輕若便在與林知皇說溫南方的情況時,將指間夾著的一隻銀針悄無聲息地插上了林知皇的睡穴。


    也是此時林知皇因心悲而精神恍惚,向來警覺的她就這麽被喻輕若得了手。


    王鹿配合極佳地接住了倒下的林知皇,對喻輕若點了點頭,然後讓站在不遠處隨扈的兩名女性青雁軍,將林知皇抱去一旁早就收拾出來的屋子裏去休息。


    林知皇在來看溫南方前,就將所有事都分派了下去,明顯是準備守到溫南方真正脫險或是他......


    這段時間目前看來少說還有十二個時辰,主公再這麽心情起起落落地守在這裏,太過損身,讓主公先睡一覺是必要的。


    如此,就算這之後溫南方情況真不好了,主公也可有體力....去大悲。


    林知皇這邊忙著徹查,符驍回去後雖不能再出縣衙後宅,卻也將事情前前後後全部細細盤了一遍,然後便開始徹查眾將領身邊的親衛兵。


    凡是與那副將和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向林知皇射劇毒短弩親兵有過接觸的人,符驍都命人鎖拿,然後在一間臨時準備的小刑房裏親自審問。


    然後就又有人自裁了。


    因為下一個符驍要審的人就是他了。


    也是袁玄策的親兵,還正好就是之前被符驍嗬止要去鎖拿那名被生擒的刺客,三名親兵中的一人。


    此前若非符驍警覺謹慎,隻怕那名刺客在被生擒後都留不下活口。


    這名親兵在用塗有劇毒見血青的刀刃劃傷自己後,還悲聲在院門前大喊:“主公,您才乃騰天之龍,何必屈居於一介女流之下?隻有那賊女死了,您才能再次騰天啊!”


    “主公,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建功立業,豈能癡迷情愛不作為......”


    後麵的話,這名親兵還未喊完,便徹底氣絕身亡。


    柳夯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汪長源見到柳夯,不等柳夯先說話,便先聲奪人道:“柳參軍,你看!這是赤裸裸的誣陷啊!”


    柳夯先看了看那親兵的臉色,確定是中了見血青,純然笑道:“也許他就是忠於符郎君,不甘心他主公贅給我主公呢?”


    汪長源聞言當即氣怒地踢了那自裁的親兵屍體一腳,吹胡子瞪眼道:“老夫都甘心,他算哪根蔥!”


    柳夯見汪長源連儀態都不顧,就為將此事與符驍扯開,笑地越發眉眼彎彎:“甘心不甘心的,哪隻是口頭上說說的。”


    “除了那幫主公留活口的符郎君我看著甘心,這其他人嘛.....哈哈。”


    柳夯這話意思的很明顯,符驍他不懷疑,但是他麾下這些個文武,他有一個算一個,都在他懷疑之列。


    這也是柳夯允許符驍在被封此處期間,容他調心腹徹查手下這些文武以及這些親兵的原因。


    好麽,還真又揪出來一個。


    就是可惜,他到底忌憚符驍手下人借徹查之機生事,嚴令十人以上在這後宅某處聚集,所以符驍調查時這處守兵不多,這才讓這名自爆的親兵喊了這老些話,沒能留下活口。


    不過,倒也讓他確認了一件事,這幕後之人....對符驍的殺意比對主公的大。


    除了齊氏一係的勢力,柳夯想不出還有何方勢力能對才重新掌權的符驍比對主公的殺意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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