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饒有興致地看著溫南方道:“唔,結黨營私啊,可是重罪呢。”


    溫南方秒懂,墨眸中浮出些許笑意,配合道:“主公,南方可以解釋......”


    楊熙筒憤怒道:“有什麽可解釋的?這段時間,我這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還能汙蔑了你不成?證據我都備好了!”


    說著話,楊熙筒便揚聲對外喚了一聲,他手下的兩名官吏便搬著一大箱子文卷進來了,竟是連多的連箱子蓋兒都關不上。


    顯而易見的,這就是楊熙筒這段時日來準備的證據。


    林知皇緩步走過去,隨手拿起箱中的一卷文書打開看,看後林知皇麵上便揚起滿意之色:“判聽果然是實政派,這證據記錄的太詳實,看來的都可以直接拿人了。”


    楊熙筒下顎微抬:“告人,自然是要講究證據的。”


    林知皇笑:“咱們判聽可真是厲害。既然證據確鑿,那未免夜長夢多,現在就拿人。”


    楊熙筒愣:“現在就拿人?”


    楊熙筒猶豫道:“您....您剛才回來,就發落治下.......可能會有人說您暴政了。”


    “暴政?讓他們說去,本王除了能管他們的命外,可管不了他們的嘴巴。”


    這就是將這些說的人,都抓起來的意思了。


    說此話的人,大多數都是想以輿論壓她的犯事之人,她若是因此而畏首畏尾,反而正中這些人下懷。


    還不如殺雞儆猴,將這些人震懾的膽戰心驚,讓他們再不敢和她玩這一套。


    楊熙筒算是聽出來林知皇心意已決了,倒也不再勸,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溫南方,猶豫道:“所以主公是要先拿禍首........”


    林知皇見剛告完狀的楊熙筒,轉頭像是要給溫南方求情的模樣,忍笑道:“當然要拿禍首!”


    “來人!”


    “主公!”楊熙筒聽林知皇立馬就要喚人進來拿人,驚聲喚道。


    林知皇肅容擺手道:“無妨,未免夜長夢多,還是現在就將人都送去牢裏。”


    “這.......”


    楊熙筒求情的話還未出,王鹿便帶著兩名副手快步進了來。


    “主公!”


    王鹿進來後便氣勢淩人的向林知皇行禮。


    林知皇頷首,一指楊熙筒搬來罪證,對王鹿道:“但凡在這箱文卷名單上已證據確鑿的人,立即將其所住官宅封圍,將主要參與的犯案人抓拿,關入王府天牢中。”


    “諾!”


    王鹿抱拳領命。


    王鹿起身後,林知皇轉首緩聲問安靜立身在一旁的溫南方:“聰深,你可還有補充?”


    溫南方終於演不下去了,麵上露出了笑模樣。


    一直關注著溫南方的楊熙筒見他此刻不僅不緊張,反而笑了起來,恨鐵不成鋼道:“溫令君笑什麽?莫非以為主公在和你玩笑?”


    “主公當然不是和臣在玩笑,抓人是必要抓的,但本令君還有要補充的。”


    說著話,溫南方揚聲對茶室外喚了聲,也有兩名下屬官吏抬了半箱子文卷進來。


    楊熙筒愣,問:“這是?”


    溫南方溫和笑道:“對楊侍中剛才那箱子告發人員的補充。”


    楊熙筒聞言,反應過來,忙走上前去隨手翻看了一卷,然後呢喃道:“他也是?本侍中竟是半點都沒有察覺。”


    嘀咕完,楊熙筒便疑惑地轉頭看向溫南方:“這是迷途知返,想將功折罪?”


    不對,手中這卷證據,是從早期開始就搜集整理的。


    哪有人剛犯事,就迷途知返的?最快也得行到中途才開始後悔不是?


    這倒是像在故意釣魚了。


    楊熙筒還在心裏琢磨時,就聽林知皇吩咐道:“逐世,溫令君補充的這些人,也都依法抓了。”


    “諾!”王鹿再次抱拳領命。


    這次領命後,王鹿見林知皇已經沒有要吩咐的了,當即安心地帶著手下副衛就退下去抓人了。


    王鹿除了林知皇,對當初一同救了他的溫南方也是有孺慕之情的,若林知皇下令讓他擒拿溫南方,他雖然會毫不猶豫地聽命,但到底是不忍的。


    這會見林知皇不像是要處置溫南方的模樣,王鹿心裏也有了些許猜測,帶著楊熙筒與溫南方手下那兩名抬箱子的官吏,便快步退了出去,一同去拿人。


    王鹿帶人一走,楊熙筒便猶疑地問:“所以....是做戲釣魚?”


    林知皇與溫南方皆含笑看著楊熙筒。


    作為蒙鼓人的楊熙筒瞬間爆炸:“主公!這事您竟然瞞著熙筒!您可知熙筒這段時日有多煎熬?”


    林知皇對楊熙筒的反應早有預料,連忙將人拉去一旁安撫。


    “隻有這樣,戲才真不是?”


    “主公!請您心疼心疼熙筒的發際線!”


    “當然心疼,本王想著判聽呢,此次回來,專門帶了善養發生發方麵的醫者。”


    楊熙筒一同,思緒頓時被帶走:“當真?還有這類醫者?”


    “在覽州州城內尋到的人才,以前可是幫那一品世家家主養發的。”


    林知皇此話一出,楊熙筒感動的不行,隻覺林知皇在外親征時都想著他,這才會收羅這麽偏門的人才,眼眶裏的淚都開始打轉了。


    “主公……”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楊熙筒醋也不吃了,怨也沒有了,剩下的隻有對林知皇的無限孺慕之情。


    在屏風後的符驍算是知道林知皇的“甜言蜜語”是從哪進修的這般爐火純青的了。


    澤奣……可真的是,此中高手。


    比大師兄與手下從屬相處時的情態……還膩歪。


    拿捏到位了屬於是。


    符驍心裏這麽想著,倒覺得自己不是唯一的被哄的那一個了,頓覺心裏悶的慌。


    一口熱茶下肚,符驍的理智又戰勝了心中的“那點”醋意,覺得自己有此心緒實在不應該。


    於是符驍又開始默默檢討自己,轉移注意力,去思考林知皇之前交代的建學之事。


    屏風外,林知皇安撫好楊熙筒後,主從三人已經談起了正事。


    林知皇問:“所以那林待,背後之主是誰?”


    林待,林者棋的庶長兄,算是溫南方此次釣出來的,最深的一顆釘子。


    溫南方沉聲道:“暫不確定,抓來一審便可知。”


    三人聊了會正事後,又閑話起來。


    剛聊了幾句,溫南方突然麵色古怪的上下打量林知皇道:“主公似乎是……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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