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出門,再回來時手裏捧著個長條木盒。


    趴在屋頂上的武從文,透過洞口看清盒子裏的東西後,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所謂的“鐵鞭”,並不是戰場上用的那種鈍器,就是字麵意義上的鞭子。


    隻不過是用一節節精鋼連接而成,上麵爬滿了鋒利的倒刺!


    這一鞭抽下去,骨頭會不會斷不知道,骨頭上的肉肯定是剩不下半點兒!


    高衙內也看見了盒子裏的東西,求饒聲已經聲嘶力竭。


    眼看幹爹不為所動,他也豁出去了,瞪著眼睛破口大罵:“高俅!你個老賊竟如此狠毒,怪不得生不出自己的種!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高俅氣得渾身顫抖,也不用旁人代勞了,一把抓起鐵鞭全力抽了過去!


    一鞭,高衙內不罵了,取而代之的是驚天動地的慘嚎。


    兩鞭,慘嚎也沒了,隻有皮肉被撕裂的“刺啦”聲。


    三鞭,“嚓嚓”聲是鋼鐵在摩擦骨頭。


    四鞭、五鞭、六鞭......高俅越抽越瘋狂,瞪著血紅的眼珠一鞭緊似一鞭......


    看著雷達地圖上,代表高衙內的紅色光點已經消失不見,武從文拍了拍林衝後背,小聲說道:“走吧,已經死了。”


    林衝沒動,眼睛死死盯著狀若瘋狂的高俅。


    武從文勸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一刀殺了高俅也太便宜他了,要像高衙內死的這麽慘才過癮嘛!”


    林衝緩緩轉頭。


    武從文衝他一笑,一口白牙在月光下森白異常。


    “放心!包在我身上!”


    林衝重重點頭,最後朝下看了一眼,緩緩起身。


    武從文和他幾個縱躍,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高府,都懶得去把揭開的瓦片複原。


    ......


    月光照進狹窄的小巷,明暗交界並不明顯,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


    林衝機械的走在其中,整個人失魂落魄。


    武從文知道他心裏還是對沒能親手報仇有些不甘,用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


    林衝扭頭擠出一個笑容,正要開口說點什麽,卻被武從文搶了先。


    “今晚的事兒還沒完呢。”


    林衝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武從文故意賣關子,笑著擺擺頭:“跟我走!”


    汴梁不愧是天下第一城,宵禁什麽的根本沒人執行,遠處街道上的喧鬧隱隱可聞。


    林衝卻已經什麽也聽不到了,眼睛死死盯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兩個大字----呂府。


    “這回讓你親自動手!”


    武從文衝林衝挑挑眉,伸手替他推開了小院的大門。


    院子裏靜悄悄的,卻有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正往外走。


    呂器今天被毀了容,可那和下午收到的消息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皇城司的人找上門時,他心裏還抱著萬一的指望,在這汴梁城裏就沒有老大高衙內搞不定的事兒!


    上午的時候他跑得快,沒聽見武從文叫“公主”,還不知道自己惹下的是滔天巨禍。


    直到下午收到消息,說老大被高太尉打了個半死,這才徹底慌了神。


    再派手下細細一打聽,這才得知姓武的身邊那個小太監居然是公主,頓時如同五雷轟頂,當即決定連夜跑路。


    不跑幹嗎?留下來給高衙內當替死鬼嗎?


    他能肯定,那個狗日的高檻一定會那麽做!


    呂器也是個狠人,愣是沒在家人麵前露出半點口風,直到所有人都睡著了,才背起事先收拾好的小包袱準備出門。


    他的打算是先找個地方藏一晚,等到明早城門一開就逃回老家,憑自己的一身功夫,就算當個山賊也比等死強!


    可惜計劃剛實施了一半就破產了......


    借著月光,呂器看清林衝那張臉,頓時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對方為什麽找來他很清楚,關鍵是為什麽趕在這麽個節骨眼兒上?


    呂器覺得自己的運氣簡直背透了!


    下一秒,他又看見了從林衝身後轉出來的武從文,霎時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哆哆嗦嗦的正要張嘴喊人,呂器就覺眼前一花,脖子瞬間就被人掐住了。


    林衝上前接替武從文,拎著這個曾經的好友騰空而去。


    ......


    一片低矮的民房間,有一處略顯破敗的小院,此時犬吠聲此起彼伏。


    周圍的居民早就習以為常,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住。


    “林大哥,這裏絕對安全,隨便你怎麽折騰都不會有人來問。”


    火把照耀下,燕青對林衝說了一句。


    見林衝麵無表情的不答,便暗歎口氣轉身進了附近一間房。


    武從文見燕青進來,笑著問道:“你搞這麽個狗場幹嗎?能賺錢嗎?”


    燕青走到桌邊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碗酒。


    “武大哥這就有所不知了!所謂‘飛鷹走狗’,這上好的獵犬可是不少有錢公子哥的心頭好!品相好、訓練有素的,一條賣他個上千兩都還得排隊!”


    “有這麽值錢?一千兩夠普通人家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汴梁城裏的有錢人多了,那點兒銀子對他們來說,還不夠去鎮安坊一夜的開銷。”


    “那你給我說說,什麽樣的狗算是極品?”


    “這個你還真問對人了。雖然此地是咱洪興幫剛搶下來的,可我之前在盧相公的莊子裏就替他養過犬,對此略知一二。”


    ......


    兩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聊越嗨,其實各自都知道這是給外麵的林衝留出空間。


    呂器襠下的褲子是濕了幹、幹了又濕,此時已經變得黏糊糊一片。


    這還真不是怕死怕的。


    落在林衝手裏的那一刻,呂器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大不了就是一死,眼一閉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林衝會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


    聽著陣陣犬吠,看著四周鐵籠裏那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他不敢去想自己會慘成什麽樣。


    “你我兒時便已相識。”


    林衝終於開口了,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無比幹澀。


    “長大後又同時入了禁軍襲職,即便不是刎頸之交,也算是至交好友!為何如此狠心害我?”


    呂器哪敢解釋,隻是不停的磕頭求饒。


    林衝再次沉默半晌,語氣更加艱澀的問道:“我隻想知道,我娘子......張貞娘是如何死的?”


    當日錦娘隻說了個大概,雖然明明知道千不該萬不該去追問細節,林衝卻無論如何也邁不過那道心頭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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