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圍坐在一起的人們一直處於歡樂之中,看著眾傭兵的表演,甚至都感覺不到時間的快速流逝,當天色漸晚,日頭已現彩霞的時候,人們才如夢初醒,原來,已經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縱然今天有多放縱,明天還是要離開,為撐起自己的一個家而努力,這裏隻不過是一個短暫的避風港,家才是傭兵們真正的港灣。


    分開時,所有人都很釋然,因為他們已經見慣了別離,隻要那些孩子們,紅著眼圈,有的甚至嚎啕大哭,就像讓他們留下來,留下來繼續講那永遠不會完結的故事。


    但是傭兵們卻不得不走,他們也有自己要守護著的東西,所以他們摸著孩子們的頭,笑著對他們說:“別哭,故事還有很多,有歡笑,有淚水,隻是不能講完,講完了,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孩子們不懂,他們隻會哭。


    傭兵們笑著,不厭其煩說道:“哭什麽呢?哭是最沒有出息的,你看我們講的故事裏麵,有誰是哭過的?”


    孩子們一聽,立馬收住了聲,不過還是有些嗚咽,傭兵們趁熱打鐵,連忙說道:“你們為什麽一直想聽故事呢?你們應該想長大,然後自己去經曆自己獨有的故事,回來講給其他人聽,讓其他人傳頌你的名字,這不是比聽故事要好上百倍嗎?”


    孩子們懂了,他們的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袖子抹幹淚水就笑了起來,點點頭說自己長大了肯定也會去當故事裏的人物。


    傭兵們笑著走了,孩子們目送他們離開,眼中發出帶著憧憬的光。


    老鄭走過來,背起雖然已經吐過一次,但是仍在昏睡中的老黃。


    冰棱天看到這一幕有些不解,他見老黃和老鄭鬥嘴,還以為他們關係不好,但是卻隻有老鄭過來背老黃了。


    於是冰棱天就好奇的問道:“誒?你們剛才不是還吵架嗎?怎麽就你來背著他了?”


    老鄭回頭一看,正見到冰棱天那雙帶著疑惑的眼睛:“哦,我們那不是吵架,這是平常鬥嘴而已,全傭兵團就我和他關係最好,我要是不來背他,那讓他凍死在這嗎?”


    冰棱天有些搞不清楚,吵架就是關係好嗎?但隨即就想到自己和王玲兒,天天吵,還經常被她坑,但是關係還是很好,於是也就釋然了。


    “你們今天就要走了嗎?”冰棱天心中還是有些不舍的,也可以說是沒完成老黃的任務,不能被承認是傭兵而有些遺憾。


    “不走還能怎樣?”老鄭無所謂的說道:“原本今天就該走的,隻是被你們這個擂台給吸引過來了,不過今天不走明天走,明天不走後天也要走,早晚都是要離開的,這裏不是我們應該待的地方。”


    “那你們應該去哪?”


    “我們應該回自己家,或者去冒險的路上。”老鄭說道:“來這裏一趟,最可惜事就是到最後也沒把吸引我們來的金幣贏過來,枉我們來了這麽多人,真是失敗。”


    冰棱天回頭看了看,看到那還在冰柱中封著的,金光閃閃的反射著霞光的金幣,就叫了老鄭一下。


    “你先在這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老鄭扭頭看了一眼,看到冰棱天跑到那根冰柱麵前,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冰棱天來到那根四米高的冰柱麵前,一拳砸開。眾人都驚愕的看著他,冰棱天對這些目光不管不問,他隻是想:“既然留下了一個遺憾,那就不要留下第二個遺憾了。”


    所以冰棱天拿出金幣遞給老鄭:“給,這是我們多出來的金幣,不知道該給誰,那就給你吧,你回去請老黃喝酒。”


    老鄭看著金幣眨了眨眼睛:“我雖然是傭兵,但是我也是有底線的人,這不是我贏過來的錢,我不能要。”


    冰棱天很單純,一見老鄭推辭,就以為他真的不想要,所以冰棱封就把金幣扔給了其他的傭兵們:“那這個金幣你們所有人就拿去喝酒吧。”


    這一下可沒人推辭了,他們拿了金幣,笑著對冰棱天一抱拳,道了句謝,就頭也不回的慢慢離開了。


    等傭兵們都離開之後,玦才放開了懷裏狂怒的王玲兒,像她這樣的財迷,眼睜睜的看著在手裏把玩那麽長時間的金幣,就這樣離自己而去,讓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若不是玦一直抱著她不讓她離開,剛才她就衝過去了,就算是現在,王玲兒的怒氣也沒有任何的消減,所以玦隻能捂著眼睛,不去看狂怒王玲兒對冰棱天的摧殘。


    悲劇的冒險者仿佛是被遺忘了,沒人管也沒人問,,一直到太陽已經落下了山,收拾好了東西,算完了今天的收支,才發現了被一群孩子圍著,用樹枝戳來戳去的冒險者。


    冰棱封和雲夢庭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就這麽一直讓冒險者昏迷也不是個事,所以雲夢庭就凝聚靈魂力,對著冒險者額頭一點,冒險者才悠悠轉醒過來。


    他坐起身,使勁晃了晃頭,到現在他還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懵懵的,都有些記不清楚今天發生的事情了,不過看見剛剛離開的冰棱封和雲夢庭沒任何反應,往玦那瞟一眼都覺得膽戰心驚,後怕無比。


    直到這時,雲夢庭才明白,玦是用了浩瀚的靈魂力給冒險者來了個靈魂震蕩,直接震昏過去了,這可比被打暈難受多了。


    冒險者接下來這幾天,恐怕要在失眠煩躁、惡心嘔吐、心驚肉跳以及精神萎靡中度過了。


    “玦姐姐。”王玲兒掐著冰棱天的耳朵問道:“今天一個賺了多少金幣啊。”


    玦輕輕一笑:“四個金幣,六十二的銀幣,四十五個銅幣。”


    “哇!這麽多?”王玲兒都不顧掐冰棱天了,連忙跑過來看著玦手中的袋子,白花花的一大片,晃得王玲兒睜不開眼。


    李善也很驚訝,把頭撇過去看了看袋子,感覺更驚訝了:“竟然掙了這麽多錢?這都趕上一次打獵的近六分之一的收入了。”


    “當然了。”玦有點對冰棱天邀功的感覺:“這可是純收入呐,減去所有成本和其他支出後剩這麽多哦。”


    “什麽是純收入?”冰棱天撓了撓頭。


    話一出口,王玲兒就朝冰棱天投過去鄙夷的眼神。


    李善則是對冰棱天解釋道:“純收入的意思就是,用所有的錢減去我們準備的的藥物的錢,還有一些其他為擂台準備所付出的錢,這是減去成本。還有其他支出,也就是棱天你剛才扔出去的那枚金幣也減去,然後還剩這麽多。”


    “哇!減這麽多東西還能剩這麽多錢?我們竟然掙了這麽多?”


    王玲兒眯起眼狠狠拍了一下冰棱天的後腦勺:“這都是玦姐姐的功勞,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隻會搗亂,不然肯定能掙的更多!”


    “啊?”冰棱天被噎的啞口無言,想反駁卻理虧,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為他的確是沒幫上什麽忙,一共就打了三場,還輸了一場,輸的錢都比贏的多。


    “行了玲兒。”玦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有功勞的,棱天也是有苦勞的啊,就別一直怪他了,你看他兩隻耳朵都被你掐成什麽樣了。”


    王玲兒仰頭一噘嘴:“那是他自找的。”


    這時李善笑道:“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哦,今天中午我爹買酒賣肉也掙了快兩個金幣了哦,不過那個是有成本的,純收入大約是一個金幣,二十多個銀幣,比到鎮子上賣肉掙的錢還要多。”


    王玲兒咂咂嘴:“這算什麽好消息嘛,你爹掙的那些錢又和我們沒關係。”


    “是沒關係。”李善點點頭:“但是今天賣的那些肉是我們的預備糧食啊,一下賣出去將近一半,你知道這會發生什麽嗎?”


    冰棱天和王玲兒同時搖搖頭:“不知道。”


    然後李善露出個壞壞的笑容,可見他心情極好:“那你們猜,猜對了我給你們一個銀幣。”


    冰棱天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這誰猜得出來啊,你快說說吧。”


    王玲兒則一臉不屑的說道:“剛掙到錢就這麽大氣了嗎?那你可別怪我,你的這個銀幣是我的了。”


    “好,那你就說說啊。”


    “哼!”王玲兒不屑的哼了一聲,雖然她也猜不出來是什麽好消息,但是她的壞心眼可是要比冰棱天多多了,於是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玦:“玦姐姐,你覺得是什麽好消息啊?”


    李善立馬跳出來指著王玲兒大叫:“你這是作弊,這不算!”


    誰知,玦看了一眼冰棱天,然後搖了搖頭:“我也猜不出來。”


    然後三人都很驚訝的看著玦,他們都以為玦肯定會知道的。


    直到玦偷偷的對李善使了個眼色,李善才反應過來,然後輕咳一聲的大聲說出了他的好消息。


    “咱們村子裏的糧食不多了,也就是說咱們快要去打獵了,原本我爹說要到七八天之後再去,可是他剛剛告訴我,讓我們去做好打獵的準備,再過三四天我們也就可以跟著去打獵了。”


    “哇哦!太好了。”王玲兒和冰棱天一擊掌,也不在意銀幣的事情了:“我們終於可以跟著一起去打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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