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即又瞧向了大床上裹著被子,依舊打著噴嚏的關眉,也詢問關眉,她到底是怎麽被這平頭男他們綁走的。


    “小忘……小忘給我打了電話,我就出了酒吧,然後……然後我就看見了他的車,我……我以為是他,就拉開後座直接上了車,沒想到……沒想到並不是他……”


    關眉搖頭回著,也還是側著臉沒有看我。


    “確實不是江忘的車,隻是模樣相同而已。”我點頭,也沒法從關眉的表述中確定,平頭男他們綁走關眉的第一動機是什麽。


    關眉這番描述所透露出的信息,也就是平頭男他們綁走她、純粹是一個意外。


    但真的是意外嗎?


    碰巧這平頭男他們的車,是和鄭仇一模一樣的虎頭奔,碰巧他們去往那酒吧長街上時,鄭仇正好通知關眉出酒吧,又碰巧關眉看到了他們那和鄭仇一模一樣的虎頭奔。


    這諸多碰巧組合起來,形成了這樣的一個意外,那麽這意外,可實在是太意外了……


    不對勁……自然很不對勁……


    “我們……我們現在是在哪兒?”這時,裹著被子的關眉又開了口。


    我也沒多想,將我們目前的處境告訴了她。


    她聽完,整個皺了眉,但那依舊紅著的臉兒上,卻並沒有浮現絲毫惶恐的神色,畢竟,如果不是被下了藥的話,她可一直是那個堅強且具有傲氣的“大嫂”。


    “會不會是七叔的仇家報複?”我順著問。


    關眉搖了搖頭,但不是表示七叔沒有仇家,反而是因為七叔的仇家實在太多……


    “往這方麵想肯定沒用……”


    隨著關眉的回答,我也歎了口氣,坐在了床邊。


    此時的局勢對我和關眉來說實在太過被動,我們能做的隻有見機行事,除此之外我們什麽也做不了……


    門裏必定有金屬層,窗戶也完全用鋼條封死,我們不可能從這房間中出去,而按照外麵荒野的情況來看,我們吼破喉嚨,也未必有任何人能聽見……


    操……


    這樣的無力感實在讓我不爽,而那平頭男將我們弄進來時,不僅收走了我們的手機,也收走了我兜裏的香煙。


    這他媽當然讓我更加的不爽。


    直到關眉想到了什麽似的,披著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徑直進了剛才那衛生間中。


    直到她再出來時,手裏竟擰著一個煙盒,煙盒裏也正有半包香煙!


    我心中一動,自然問關眉這香煙哪兒來的?


    關眉也沒隱瞞,隻是依舊側著臉不看我的回答,說是裏麵那花灑上方鐵架上放著的,應該是之前進入這屋子的人留下的。


    然後關眉那側著的臉兒上的表情、就有些尷尬了起來。


    “沒……沒有火……”


    我聽得咧嘴,也瞧向了這房間四周,確實,這房間完全和酒店房間相似,根本就沒有廚房,自然也就找不到火,而我身上的香煙都被拿走了,打火機那平頭男自然也沒有放過。


    之前是無煙無火,現在是有煙無火,他媽的,還不如不發現這香煙……等等!


    我心中一動,直接就瞪向了一旁的衛生間,幾步靠了過去,順著裏麵的花灑就找到了安裝在一邊牆壁上的熱水器!


    男人在有煙無火時的行動力,往往是平時的數倍不止。


    我直接徒手就拆掉了這熱水器,也讓關眉把那香煙拿了進來。


    打開花灑開關,借著熱水器中的火焰,關眉點燃了叼在嘴裏的香煙,也把煙盒塞給了我。


    我同樣有些迫不及待地掏出一根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


    一時間,我隻覺得整個宇宙都在以我為中心旋轉了起來……


    一個字……爽……


    有了香煙的陪伴,我一直繃著的神經總算是微微放鬆了下來。


    可也就在我睜開雙眼,抽著煙要出這衛生間時,卻發現身旁的關眉瞟著我身後的地麵某處,原本紅著的臉兒,是直接就紅到了耳根。


    我一愣,順著回頭去看,也同時就聽到了關眉“不要!”的招呼。


    可關眉這招呼還是慢了一些,我已經回頭看到了她紅了耳根的東西。


    那正是我之前給她的圓柱支架,此時就扔在這衛生間地麵的角落中,並且……居然已經斷成了兩截……


    我是目瞪口呆地回頭看向了關眉。


    關眉一下就轉過了臉移開了神色,也滿臉通紅地丟下了一句“它自己斷掉的”、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這衛生間。


    我揉了揉剛才從衣帽架上斬斷這支架的手,自覺得現在還有一些暗疼,也不得不暗歎了一聲“關眉牛逼”。


    真的是牛逼,不管是蘊意還是字麵意思……


    叼著煙回了房間,關眉已經回到了大床,就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抽著香煙。


    我在房間裏轉了轉,最終將那衣帽架全部劈開,挑了兩根撐手的部位,給了關眉一根,自己留了一根。


    既然我們無法確定那平頭男到底為什麽綁了關眉,我們能夠確定的,也就隻有那平頭男將我和關眉弄進來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現場直播”。


    此時,他的目的已經落空,那麽他如果還想幹什麽的話,必定會先進入這房間裏,所以我們得有東西防身。


    操……管他們再多人,這一次,隻要他們敢進來,我就直接帶著關眉殺出去!


    下定了決心,我卻又發現,關眉在接下我遞給她的棍子時,再次地側過了臉沒有看我。


    我有些忍不住了,也詢問了關眉為什麽不願看我。


    “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對彼此有什麽不對,最好挑明了說。”


    隨著我的話語,關眉飛快地鄙了我一眼,也終是說出了她不願直視我的原因。


    “你……你不是有……有偷窺的愛好嗎?”


    我聽得一愣,跟著才想起,經過之前七叔壽宴的事兒,我在關眉心裏,可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色魔……


    所以關眉剛才在出了衛生間後會對我欲言又止,也所以此時的她會避免與我直視,因為她肯定會認為,我這個變態色魔剛才八成貼在衛生間的門上,聽著她在裏麵的那些“異樣”的動靜……


    “不……不難受嗎?”也隨著我挑開了這個話題,關眉終於直視著看向了我,隻是在問出這句話時,臉上的紅暈再次紅到了耳根……


    “你是七叔的女人,我絕不會做過界的事。”我回得幹脆。


    關眉雙眼一晃,移開看向我的神色的同時,下意識般苦笑了一聲。


    我自然也明白她在苦笑什麽。


    她和七叔雖然在明麵上是愛人的關係,但也隻是明麵上而已。


    七叔提出了給她名分,完全是因為她之前的愛人、七叔的拜把子兄弟的托付。


    實際上,七叔和關眉並沒有夫妻之實,甚至七叔因為個人原因,已經沒有了那方麵的需求。


    這也是關眉會在外麵找野男人的原因。


    她這個年紀,三十出頭,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怎麽可能耐得住寂寞?怎麽可能長期獨守空房?


    也當然,她有她的苦楚,我有我的堅守。


    也隨著關眉的冷笑,一陣電話鈴聲,隨即從床下響起,自然是我從床下翻出的那座機。


    我深吸了一口香煙,去到了這座機旁,沒有直接拿起聽筒,而是冷著臉直視著大床上那鏡麵反光小孔。


    直到我回過頭接起聽筒時,聽筒那邊自然也傳來了那平頭男狡黠的聲音。


    “喲~還真忍得住啊?小子,可真他媽有你的~”


    “廢話少說,你到底受誰指使綁走關眉?”我冷著聲音。


    “指使?沒有人能指使老子,老子就是想看你們辦事,怎麽了?不行嗎?”


    “廢話少說,”我繼續冷聲,“不管是誰指使你綁走關眉,也不管那人給了你多少錢,我都給雙倍,隻要你放我們離開,我可以讓你們跟著我去取錢。”


    “老子都說了沒人指使老子,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話?


    操!老子告訴你,你們最好……”


    突地,電話那邊平頭男的聲音一頓,下一瞬,當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卻不是來自這座機的聽筒,而是來自大床上方那鏡麵反射的小孔……


    “老子告訴你們!”仿佛擴音喇叭,響徹了整個房屋,床上的關眉也下意識地抱著被子瞪向了那小孔,“老子就一句話,你們隻要給老子“現場表演”一下,老子爽了、自然就放了你們,不然,可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平頭男這透過小孔擴散出來的聲音說完,一陣女人的嗚咽聲也隨即從小孔中傳了出來,似乎那平頭男正在這監控另一邊、一邊觀察著我們,一邊……


    還真他媽夠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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