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五個字,其帶來的壓迫是讓在場圍著我們的男人們、哪怕七叔的那些精兵和老莽本人,都完全的鴉雀無聲。


    他們都知道鄭仇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之前宏樂的雙花紅棍、那老k,可是一夜之間就被鄭仇廢了,並且,還沒有人知道鄭仇當時是怎麽做到的、怎麽進的老k所在的那三樓廁所,怎麽讓老k這個雙花紅棍連呼救都沒有的、倒在了那血泊中……


    一句話,鄭仇,就是誰也不願招惹的、索命的鬼!


    “小……小忘哥,”老蟒避開了鄭仇的眼神,聲音也低了下去,“這樣做,不合規矩吧?”


    沒有即刻回答,鄭仇就從容地抽著香煙,直到抽完了煙,扔了煙頭在地上攆熄。


    “你要跟我講規矩,好,我就跟你講規矩。


    是我讓陳輝去接的阿嫂,出了事,自然由我來扛。


    這樣的規矩,合不合規矩?”


    隨著鄭仇的話語,我清晰地瞧見這避著鄭仇直視的老蟒揚了揚嘴角。


    雖隻是瞬間,但我心裏也直叫不好。


    或許這就是魏老將錯就錯的目的!


    是的!


    魏老原本是想乘著林遠和七叔去深圳,確定了隻有鄭仇來接關眉,所以布下了這麽一個局,等著鄭仇和關眉出事,繼而讓鄭仇失去競選龍頭位的資格。


    可鄭仇因為自己場子有麻煩,將接關眉這件事交給了我。


    按理來說,這目標沒有上鉤,魏老他們就不該再繼續後麵的局。


    可他們還是按照這局,讓我和關眉發生了關係。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篤定鄭仇會為我出頭,那麽我和關眉發生了關係這事,也就會算在鄭仇的頭上。


    鄭仇幫我攬下了這一切,自然就得給七叔公司高層的其他人一個說法。


    他給不了說法,民心必定會變,對他競選龍頭位一事,也必定會有影響。


    此時,鄭仇如魏老所想的攬下了這一切,就已經是入了局,所以這老蟒會偷笑!


    “我的事,我自己扛!”我上前一步去到了鄭仇身邊。


    鄭仇的臉上第一次的有了神色的轉變,微微蹙著眉就看向了我。


    我拽了拽他的手臂,就直勾勾地盯著這老蟒:“這件事,我會給七叔一個交代……”


    “你他媽給什麽交代?!”不等我說完,這老蟒又盯著我叫囂了起來,“你勾大嫂,證據確鑿,自己扛?好啊!他媽的三刀六洞,一刀都不能少!”


    老蟒如此火氣,自然是因為我自己扛的舉動影響了他們的布局,想用言語嚇唬我,讓我乖乖退下。


    而我怎麽說,也確實在這件事上理虧,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懟。


    可也就在這時,一陣車輛的轟鳴聲,突地就從七叔這老屋大院外傳來!


    那是數輛我眼熟的車輛,直接在七叔這老屋大院門口刹停,一群我同樣眼熟的人,飛快地就奔進了七叔這老屋大院!


    “輝!”


    帶頭的正是傑少,身後跟著的、自然是蘇青大伍他們!幾人冷著臉,推開了圍著我的男人們,紛紛護在了我的身旁。


    “輝,什麽情況?他們要動你?”傑少沉著臉問。


    “操!”也不等我回,我們麵前的老蟒抄起手中短刀、就指向了傑少,“比人多啊?他媽的看清楚!這院子裏的都是老子的人!”


    “人多有你媽個屁用啊!”傑少怒目圓睜,“帶種的碰一下阿輝試試!”


    “操……”


    老蟒還想罵,我卻沒再給他機會,劈手就奪過了他揚著的短刀摔在了地上:“別他媽用刀指我兄弟!”


    老蟒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我也不是什麽軟柿子,其四周的男人們也因為我的舉動,紛紛就開始摩拳擦掌。


    而也就在這時,一陣不快不慢的掌聲從這大院門口傳了過來。


    自然是一隻在車上沒有下來的七叔,此時就沉著臉、用他那微微放大的瞳孔,直勾勾地掃視著院裏的所有人。


    “好啊……很好……”七叔就這樣鼓著掌,其目光也漸漸地落在了老蟒身上,“繼續啊……”


    七叔一頓,聲音也完全沉了下去:“都當我死了對吧?”


    “哪……哪有……”一時間,這老蟒的氣焰完全軟了下去,也微微地低著頭,似乎不敢直視七叔的雙眼。


    七叔也就這樣鑽過眾人,來到了我們身旁,瞧了一眼始終沉默著的關眉和我,也再次看向了老蟒。


    “七爺,我這不是因為替你不平,有些激動了嗎?”老蟒說著,又瞟了瞟我,“這小子勾大嫂,證據確鑿,七爺,按照規矩……”


    “什麽規矩?”不等老蟒說完,七叔打斷著反問。


    “七爺,我們公司這家法可都是您親自立起來的,您可不能……”


    “你也知道是家法,陳輝根本就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又怎麽會按照我們公司家法處置?”


    老蟒一愣:“但七爺,江湖規矩……”


    “這件事尚未查明,查明之後,我會親自處置。”七叔說完,再沒看這老蟒,而是瞧向了我和關眉,讓我們倆跟他進老屋。


    傑少就緊皺著眉地看向了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瞧向了同樣緊皺著眉的蘇青和大夥,安慰他們不會有事,這才與關眉一起跟上了七叔,一起就進了七叔這老屋。


    我們跟著七叔進了二樓的茶水室,關上門後,關眉就站在一旁咬著唇兒低著頭,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


    我則將發生的一切,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七叔。


    七叔聽完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雙眼不停地晃了起來,明顯是在快速地思考著什麽。


    許久,直到七叔平複了神色,這才看向了我和關眉。


    “阿眉……”


    “嗯……”關眉終於抬頭看向了七叔。


    “這些年辛苦你了,我以為給了你名分,你能過得好一點,但看樣子,你過得並不開心,那麽……”


    七叔頓了頓,又看向了我:“阿眉,你願意跟著小輝嗎?”


    “七叔……”


    “小輝,沒有辦法了。


    你說的我都相信,誰做的我心裏也有數。


    但我們並沒有證據,你說的那屋子,現在恐怕也已經在你們走後拆掉。


    這件事必須要解決,我也必須給公司一個說法。


    那麽,就隻能委屈你們一下。


    從此之後,小輝,你不能再和我們公司有任何關聯,你也一定要幫我照顧好阿眉,明白了嗎?”


    七叔說完,我瞧了眼一旁不停晃著雙眼的關眉,也隻能點了點頭。


    確實,這個局如此重要,布局的魏老他們、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那麽我和關眉離開那老屋時,那老屋裏的監控儀器之所以還沒有搬走銷毀,隻會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魏老他們在故意亮給我們看。


    魏老他們是想讓我和關眉確定,那屋子裏有證明這個局的證據,然後在我們走後才搬走那些證據,以讓我們在有可能帶著公司的人找過去時百口莫辯。


    換個說法,此時那老屋很可能已經被做了手腳,那些儀器,甚至那房間裏的一切都有可能已經被銷毀。


    我們已經無法證明我們的說辭,那麽我們也就成了公司別的高層的口中,不折不扣的“狗男女”。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被當做這“狗男女”,被七叔處置並逐出公司……


    至於七叔要把關眉托付給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後,我與關眉和七叔公司都不能再有任何交集,七叔無法再護著關眉,所以要將關眉托付給我。


    “明白了……”我有些咬牙地回著,也知道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不然,我們青輝、下麵的傑少大伍他們,必定會因為我跟七叔的公司開戰……


    隨著我的話語,七叔也看向了一旁的關眉。


    關眉閉上了雙眼,終究點了點頭……


    七叔同樣點頭,也掏出了他的手機,不知道打給了誰,反正就隻有一句話:“我要一隻手……立刻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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