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光線透過窗戶投射在床榻上,讓人覺得無比溫暖。


    她四處看了看,突然有些失落,傅時鬱已經走了……


    沈晚棠搖了搖頭,甩開這些奇怪的想法。


    她下了床,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套青色連衣裙穿上,即使這樣老成的顏色,在她身上,卻變得風情萬種。


    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青黛和蘇葉他們已經在等了。


    “盟主,我們該出發了,我來幫你收拾行李。”青黛說著就和蘇葉往房間裏麵走。


    沈晚棠也沒有阻止,隻說了句,“我收拾過了,帶上東西準備回去。”


    “是,我們是回沈家嗎?”青黛拿著東西,抬起頭問沈晚棠。


    沈晚棠目光倏地幽深,臉色微沉,冷聲道:“不,我們回醫盟。”


    “好的,夜老大還有事要處理,還得在雲上洲待幾天,讓我們告訴您一聲。”


    沈晚棠往前走的步子突然停下,轉頭問:“什麽事?”


    “聽說雲上洲在年底,各大勢力間會聚集到一塊,算是年終總結聚會,是由雲衛的人發起的,盟主,您要去看看嗎?”


    “不了,我們回去。”好不容易擺脫風絕,若是再和他見麵,難保不會出事,何況,現在最要緊的,是盡快解決向綰兒,她已經等不及,忍得夠久了。


    **


    沈晚棠離開雲上洲,傅時鬱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溫筠宴看了眼自家二哥臉色,神色莫測,看不出情緒,他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怎麽二哥聽完沈小姐離開的消息也沒什麽反應?


    “墨寒是不是去了f國?”


    傅時鬱的聲音突然響起,溫筠宴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對,二哥,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傅時鬱沉吟片刻,抬起頭看他,說:“讓他留意調香大賽的事,還有一個,叫向綰兒的評委。”


    “哦哦,我知道了。”溫筠宴眼裏的疑惑更深了,不明白為什麽傅時鬱不關心沈小姐,反而把注意力放在這些無關要緊的人身上。


    車子這時停了下來,他們來到一處郊外的酒莊,這座酒莊名為拉圖,被譽為世間最昂貴的酒園,以陳年潛力的紅酒著稱。


    建築是哥特式風格,說是酒莊,其實更像是城堡,周邊是大片葡萄園,一派繁華盛景。


    這裏原是風家的酒莊,後來被滅門,就落入一個幫派之手,風絕接管雲衛後,不知使了什麽手段把它奪了回來,那個幫派也一夜之間消失了,外人都猜測是風絕幹的。


    為了招待雲上洲的這些貴族,風絕將每年的勢力聚集會議設立在這,或者也有彰示威嚴的心思,畢竟,他風家被滅,和那些勢力多少有關,可他們如今一樣拿他沒辦法。


    風絕實力越發強悍,這是事實,眾人看著他,著實膽戰心驚,生怕風絕會翻風家被滅門的舊賬。


    他們唯一的倚仗,便是他風家犯了忌諱在先,滅風家這事所有人都有參與,尤其是第一研究所和謝家,有他們在前麵頂著,總是讓人安心許多。


    謝家來的人是謝淩和他妹妹謝長卿,年底了,集團和家族的事也多,謝家主謝忘津自然是忙得腳跟不著地,這種聚會,讓繼承人過來已經足夠了,同樣的情況比比皆是,第一研究所來的人是院長的兒子,雖說研究所不是子承父業的製度,不過所長的親兒子過來,一定程度表明了對聚會的重視,旁人自然不好多說什麽。


    “隨,最近要你出來聚聚可是難於登天,怎麽今天舍得出來了?”謝淩對著一名青年調侃道。


    “哪能?研究總是做不完,偶爾也該出門看看。”男子莞爾一笑,容貌雖不是頂尖,可一身溫柔的氣質令人舒心,深邃俊逸的麵貌在奢華昂貴的定製西裝下,氣度非凡,他便是雲上洲第一研究所所長的兒子,景隨。


    景隨爺爺和謝家上任家主是好友,景謝兩家關係比起旁人更加親密,景隨和謝家人自小認識,彼此私交甚密。


    景隨和謝淩說了一些家常,他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仿佛一雙惹人迷醉的雙眸中也充斥著不經意的溫柔與儒雅。


    謝長卿今天盛裝打扮,含情脈脈地看著對麵的青年。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青年隻和謝淩說話,連正眼都沒看謝長卿一下。


    謝長卿有些委屈,如他這般溫柔儒雅的翩翩公子是她愛慕的類型,其實雲上洲比他更顯貴俊美的大有人在,就如風絕。


    可惜,那個男人明明有著一張俊美脫俗的臉,卻被一身極重的煞氣破壞掉,他就是個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魔頭,毫無人性可言,她實在不明白蘭惜那白蓮花怎麽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口味也太重了。


    還是景隨更合她心意,可惜他卻不領情……


    正想著,風絕被人推著輪椅出來,熱鬧的氛圍驟然變冷,吵鬧的空間也突然安靜下來。


    風絕在中心的位置停下,舉杯說了幾句場麵話,“一年即將結束,諸位辛苦了,還有遠道而來的朋友,實在應該慶賀。”


    他的目光望向旁邊一桌的一名青年,眾人隨著他視線看去,隻見那人如天神般清冷出塵,又不失世家公子的孤傲與矜貴,在場的女眷注意到他,瞬間看呆了,謝長卿更是傻傻地看著,久久不能回神。


    此人坐的位置居中,明顯身份顯赫,他方才一直沒有出聲,眾人才不曾注意。


    麵對一群人的打量,他毫不在意,隻盯著麵前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麽,聽了風絕的話,他抬起頭,勾了勾唇,道:“我們這些人倒是沒什麽可慶祝,反而聽聞,風首領的未婚妻被神醫盟盟主治好了,這才是值得慶賀的事。”


    風絕舉杯的手有瞬間僵持,想起女孩對自己的抗拒和驚恐,心情突然低到穀底,不過幸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知道了她和神醫盟有關聯,也不算大海撈針,總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他眸中含笑,道:“是,盟主醫術高明,蘭惜身子已經好了。”


    此話一出,在場諸位頓時臉色各異,沒想到神醫盟竟然有如此神通吧?連醫藥協會治不好的人都能治愈?眾人倒是對傳聞中的盟主有了興趣。


    謝長卿卻不大高興,什麽庸醫,竟然治好了蘭惜那女人,平日她病怏怏就惹人厭,幸好身體不好謝長卿不怎麽能和她遇見,如今身體康複,豈不是總能在各種聚會上看見她?


    還有那什麽神醫盟盟主,治好她豈不是告訴世人,醫藥協會醫術不行嗎?早知道她母親是協會會長,這樣一來,母親名譽受損,她作為女兒也會收到牽連,蘭惜果然和她八字不合,難怪看著這樣討厭!


    傅時鬱卻臉色微變,雖然風絕話語中並不明顯,還是感受到了他對神醫盟盟主的不同,傅時鬱握著酒杯的手猛地一緊,不動聲色地看向風絕。


    良久,他壓下心底的情緒,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說:“哦?沒想到醫盟盟主這般厲害,有機會真想好好認識,也不知是個怎樣的人?”


    聽了他的話,風絕低頭看了自己的手,上麵仿佛還殘存著女孩柔軟甜美的氣息,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人沉醉,心喜又眷念。


    他心情莫名好上許多,一慣陰冷暴戾的臉上竟浮現細碎的溫柔,抬眼看著傅時鬱道:“她啊,窈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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