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笑道:“既啟王殿下對三才觀有興趣,那麽本將軍也要換一個賭約。如果本將軍贏了啟王,啟王殿下給本將軍一千兩白銀,側妃去三才觀清修一個月。如果本將軍射中的分數不如啟王 ,本將軍去三才觀剃度出家做尼姑,且向兩位下跪道歉,如何?”


    歐陽啟得意洋洋道:“好!”


    他隻差一分,她想要贏,便需要全中。


    她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白薇又看向歐陽明:“還請皇上為臣和啟王做個見證!”


    歐陽明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是了,春獵之前,這兩人便有過這樣的決定,當時他還有心出言袒護白薇,可白薇並不領情,他當時還覺得她是為愛衝昏了頭腦,這才做出了如此不理智的決定。


    直到春獵那日他才知道,是他草率了。


    難道今日……


    白薇真的有機會勝過啟兒?


    想到這裏,他眼睛都亮了。


    畢竟,如果白薇若是贏過啟兒,便等同於和鳳麟打成平手。


    那這一局,東秦便算不得輸了!


    單單是這麽一想,他都激動不已。


    不過是一千兩白銀,以及白蓮去三才觀清修一月,他真心希望白薇贏:“白將軍放心,你大可好好比試,朕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這話就是在激勵白薇,讓她努比加油,努力!


    白薇微微一笑:“多謝皇上!”


    說完,直接驅馬上前,瞄準,開槍。


    動作一氣嗬成,一槍,兩槍,三槍,四槍……沒有搭弓射箭的動作,接連激發,毫不遲疑,就如同當初鳳麟的四連齊發一般順暢利落。


    在靶子附近看結果的侍衛,激動的大喊道:“中了,中了,都是十分!”


    雖然,這箭的樣子長得很奇怪,長長的,尖尖的,中間還是空心的,但是每一個都準確無比的釘在了靶子的正中央,紅心的位置上!


    桂公公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白將軍全中!”


    這話一出,整個比試現場一片嘩然:“白將軍真是太厲害了!”


    “方才是誰說白將軍自不量力的,有種你們上啊!”


    “對啊,還有這個黑漆漆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啊,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是了,我剛剛看見她在發射之前,前麵好像還閃過一道紅光,那是我的錯覺嗎?”


    “我也看到了,難道那是白將軍的武學,已經能夠打出光點了來了?”


    “你就扯吧,我怎麽沒有看見?”


    “對啊,我也沒有看見你說的什麽光。”


    “這是不是意味著白將軍和鳳太子打成平手了?”


    “對啊!太好了,我們東秦沒輸!”


    “……”


    比起下麵這些人的歡呼,白蓮和歐陽啟兩人都白了臉。


    白薇微笑著看著兩人道:“啟王殿下,老規矩,明天早上巳時之前,本將軍要看見一千兩白銀在將軍府中。否則,本將軍隻能在遣手底下的侍衛去搬了,到時候還是會向啟王殿下索要勞務費。”


    歐陽啟原本還在震驚中,直到白薇說話,才將他硬生生的拉回了現實:“本王知道了。”


    他是真的想不到,白薇的騎射竟然這麽厲害,還有她手中那個不知名的東西,竟然也那麽厲害。方才他清楚的看見白薇幾乎都沒有用力,就讓手中的箭射中了一千米之外的靶子。


    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擁有這個神器的,又是什麽時候這麽厲害的!


    他承認,他越來越覺得後悔了。


    白薇又看向白蓮。


    白蓮隻覺得心慌立刻道:“長姐,蓮兒知道,長姐最是心疼妹妹,是家中最好的嫡姐,所以一定不會讓蓮兒去三才觀那種地方的,對嗎?即便長姐不考慮妹妹,也會考慮妹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啟王殿下的骨血,它都還未出生,怎能受的了那種苦!”


    三才觀是什麽地方,清苦無比,每日隻能吃齋念經。


    她如今肚子裏還有一個,如何能吃那種苦。


    更何況,若是她與歐陽啟分開一個月,歐陽啟定然不會為她守身如玉,若隻是逛逛青樓妓館便罷,若是給某些小賤蹄子機會,乘機要到了王妃的位置,她可就萬劫不複了。


    所以,她不能去三才觀清修。


    白薇看向白蓮,麵帶微笑,就在白蓮以為自己的道德綁架有了一絲效果的時候,白薇直接轉頭看向高位之上的歐陽明道:“皇上,您剛剛說過,要為臣做主的。”


    有刀何必自己動手?她又不傻!


    這話一出,歐陽明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是,朕說過,君無戲言。側妃,三才觀是個好地方,清心寡欲,對你和孩子都好,至於營養,朕會好好跟觀主說說,讓你不必完全戒葷腥。你就好好在裏麵待著,莫要再生是非!”


    君無戲言,歐陽明既然開口了,這件事也就再也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白蓮握住韁繩,牙齒緊緊咬住,一雙眼睛帶著憤怒,恨不得將白薇生吞活剝了。


    白薇笑道:“側妃不必這般看著本將軍,願賭服輸,本就是做人的道理。不過,側妃不是還沒上場嗎?你方才不是說本將軍必輸,看來側妃也是深諳騎射之道的。不如,你現在就上場,也贏個大滿貫,向皇上討個恩典?”


    這話一出,歐陽明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如果,東秦有兩人得到滿分,是不是代表,他們贏過了南疆?


    不過,南疆隻有鳳麟一人參賽,這樣的贏法實在是不光彩。


    但若是兩個滿分,不去算贏的話,東秦這個平局也會榮耀許多。


    “確實啊,蓮兒這還沒上場比試呢!你要不要上去比一下,若是你能夠拿到滿分,朕就給你這個恩典!”


    白蓮臉色慘白:“皇上,蓮兒不太行……”


    白薇揚眉:“看來,側妃是想要做逃兵啊。”


    這話一出,周圍議論紛紛。


    “嗬,搶男人的時候第一名,真正上場為國爭光的時候,說自己不行。”


    “可不是嗎?就這,剛才還各種說白將軍不行的。”


    “不行也得上啊,既然已經參賽,那就代表著我們東秦的精神,不戰而屈人之兵,簡直沒有骨氣。”


    “你說的對。”


    “這啟王也是眼瞎,竟然為了這麽個女人,放棄了白將軍這個保家衛國的英雄。”


    “男人嘛,就是膚淺,喜歡長得漂亮,身段好,小鳥依人,百依百順的。要我,我也會選側妃這樣的,白將軍太強勢,壓不住!”


    “呸,臭男人,這是娶妻,你以為自己是在納妾嗎?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對啊,而且你是不是眼瞎,你哪隻眼睛看見這小賤人比白將軍好看了!明明就是白將軍更好看!”


    “爭這些做什麽?側妃,上啊,之前說好的,就得上!”


    “對啊,不管成績如何,東秦不能有逃兵!


    “對,上啊!”


    “……”


    白蓮被一聲聲的簇擁聲喊得隻能硬著頭皮上。


    其實,世家千金公子小姐都是學過騎射的,她當然也不例外。


    隻是,上一世,她對這個不感興趣,所以沒有好好學。


    而這一世,她更是覺得騎射對她而言根本用不到,所以根本就沒學,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學舞蹈,琴藝,以及伺候男人的本事。抽空學了百花宴需要的棋藝、詩詞以及一些附庸風雅,類似於茶藝,花藝,熏香這些京城權貴喜歡的東西。


    她生澀的拉開長弓,回憶著當年學得東西,箭射了出去……卻在還未觸及靶子之前,便落到了地上,距離最近的那個箭靶,都還有最少一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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