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蟲,何以語冰?”


    房俊不緊不慢的從大殿的末位走出,邁著四方步,朝著鄭承德走了過去。


    一邊走著,房俊一邊觀察著周圍朝臣的神情。


    大部分朝臣竊竊私語著,對著房俊指指點點。


    少部分朝臣,連看都沒看房俊一眼,這些人,口觀鼻鼻觀心,一副對周圍的事漠不關心的樣子。


    ‘這幫老銀幣!哼!’


    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多是些跟禮部,戶部,有關係的人,少數是些沒有根基的牆頭草,人家說什麽,他們就跟著說什麽。


    而那些對周圍的事漠不關心的人,才是朝堂上真正的大佬。


    比如長孫無忌!


    像鄭承德,崔文瑞,他們能在朝堂上立足,能執掌一方權柄,憑借的都是背後的氏族。


    相比長孫無忌這種,自身便是家族的掌舵者,完全掌控家族權勢的人,崔文瑞和鄭承德之流,就遠遠不及了。


    “小兒狂妄~!”鄭承德指著走到自己近前的房間,冷笑著喝道。“就算鄭某見識淺薄,難不成在場的諸位大人也都如同鄭某一樣?”


    老房惡狠狠的瞪了房俊一眼,瞪的房俊都有些懵了。


    啥意思啊?瞪我幹啥?


    我也沒說錯啥啊?


    瞪我,瞪我我也要懟一懟鄭承德!


    “鄭大人,你這麽針對我,不就是因為禦珍坊開業前,長安城裏流傳著你的小妾跟管家私通的事嗎?”房俊一臉欠揍的表情,看著鄭承德,“要是有證據,你大可報官來抓我,要是沒證據,就算是我散播的消息,你能奈我何?”


    “對了,聽說你把你的小妾吊在馬棚裏打了個半死,現在人咋樣了?傷養好了沒?”


    “你你。。。”鄭承德感覺房俊就像抓了一把鹽抹在了他的傷口上一樣,氣的他指著房俊的手都在發抖。


    李世民此時滿心的不悅,大殿之上,文武官員過百人,可東突厥之事,卻是自己未來的女婿,尚未及冠禮的房俊來解決。


    這也就罷了,他李世民也不會因此而苛責這些朝臣。


    讓李世民不悅的是,自己隻是提了下封賞房俊的事,馬上就有人站出來指責房俊。


    這是什麽意思?


    是要打壓自己未來的女婿?


    還是說,他們是在打壓朕?


    “好了!”李世民頓了頓說道,“房俊,你來說說東突厥這五十萬貫錢的事!”


    “昨日,我確實派人送了一張五十萬貫錢的單據到戶部,經由戶部簽字畫押,交給了東突厥的使臣馬爾克。”房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那五十萬貫錢,並不是房府支付給東突厥人五十萬貫,而是東突厥人從我這裏采買禦珍坊貨物所花費的五十萬貫錢!”


    房俊簡單的把整件事說了一遍。


    從老房跟東突厥人交鋒,將八十多萬貫的物資,一路壓到了二十二萬貫。


    再到自己跟李世民配合,逼著東突厥人在長安城裏買不到想要的物資,轉而把目光投向了禦珍坊的貨物上。


    最後,在李世民的幫助下,馬爾克幾人才終於見到房俊,從房府中采買了一應貨物。


    前前後後的事,聽的鄭承德嘴張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往下說了。


    誰能想到,這件事李世民竟然親自參與其中,這讓他們還怎麽往房家父子身上潑髒水啊?


    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那不就等於是在跟陛下對著幹了嗎?


    最重要的是,房俊根本就沒給東突厥人拿錢,而是把禦珍坊貨物賣給了東突厥人,以貨物頂替了東突厥人想要的物資啊!


    “我以高價賣給了馬爾克二十二萬貫錢的貨,這批貨中,有十五萬貫左右的貨會被帶回東突厥,剩下七萬貫左右的貨可能會在其他州府變現,采買一些物資。。。不過,市麵上流通的物資有限,他們真正能帶走的物資應該沒多少。”


    李世民笑罵著看向房俊,“臭小子,說吧,這筆生意你賺了多少?”


    房俊聳了聳肩,“也沒賺多少,也就十幾萬貫錢吧。”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十幾萬貫錢,還叫沒多少?


    滿朝的文武,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五十萬貫的貨,其中有二十二萬貫是白送的,就這,人家還能賺個十幾萬貫錢?


    禦珍坊賣的東西,實在是太暴利了啊!


    “嶽父大人,嗯。。。”


    滿朝文武全都瞪著眼睛看向了房俊。


    老房的胡子都要立起來了。


    嶽父大人?你管誰叫嶽父呢?啊?


    “兒臣,嗯。。。”


    滿朝文武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老房感覺魂兒都要從身體裏飛出來了。


    兒臣?


    你知道兒臣是啥意思不?


    你知道什麽樣的身份,才能自稱兒臣不?啊?


    “哎呀,下回能不能別讓我來上早朝了?”房俊一臉已經找不到自己位置的窘迫表情,“我爹天天跟我說,我們房家人做事,為的不是什麽封賞,為的是替君主分憂。”


    你們房家人做事不為封賞,那你在這說是啥意思?難道不是在變相的跟陛下討要封賞嗎?


    房家的種,果然都是陰匹!


    “我一共就來了三次早朝,來一次他們針對我一次。。。我不跟他們吵,他們就欺負我,我跟他們吵,回家我爹就打我。。。”


    “好人也經不起這麽折騰啊!”


    “再說了,我家裏還好多事要忙呢。。。眼看就要下雪了,落雪之約的事,我還沒忙完呢!”


    房俊故意表現的像個愣種一樣,看似不經意的叫出嶽父、兒臣、這種稱呼,可實際上,他是故意這麽做的,李世民正當鼎盛之年,想在大唐混,那就必須抱緊李世民的大腿。


    自己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價值,不可能不受李世民的重視,而房俊的試探,是想知道李世民對自己究竟有多重視!


    “落雪之約?”李世民試探著追問了一句,“民生大計?”


    房俊一提這落雪之約,李世民也想起來這件事了。


    當時在西內苑的牡丹亭中,房俊承諾他可以解決百姓寒冬之苦的問題,能讓天下的百姓以後都穿的暖。


    此時房俊再提這落雪之約,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房俊確實有辦法解決百姓的寒冬之苦,確實有辦法讓天下人以後都可以穿的暖,不畏嚴寒!


    若真能如房俊所言一般,那可是能名揚千古的功績啊!


    “民生大計!”房俊肯定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冬日落雪之日,朕等你!”眼前的房俊,李世民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是喜歡,“俊兒,朕賜婚你與德安,你便是朕的女婿,朕為天子,你若稱朕為嶽父,略有不妥,這樣吧,你便同德安一樣,稱朕為父皇~!”


    李世民的話一出口,整個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天地君親師,這君可是在親前,哪怕駙馬都尉是皇帝的女婿,麵對皇帝的時候,也不能稱呼其為嶽父,更不可能稱呼其為父皇,或以兒臣自居,這是禮製啊,李世民身為天子,這點道理怎麽會不懂呢?


    可今日,當著滿朝文武,李世民竟然允許房俊跟德安公主一樣,稱其為父皇,這是什麽樣的偏愛,什麽樣的恩澤啊?


    “陛下。。。”鄭承德咬著牙又站了出來。


    “嗯?”李世民目光陰冷的看向鄭承德,鄭承德似乎在那股陰冷的目光中看到了陣陣的殺意。


    這一瞬間,鄭承德的後背完全被冷汗給打濕了,到嘴邊的話也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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