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去看父親。"楚釼看向楚釩,沒到發難的時刻,他依然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楚釩抖了一下,"哦,是啊,是要先去看望父親的。"馬上向身旁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馬上會意。


    "還不去天鳴院看看老爺醒了沒有,快告訴父親,二少爺回來了,他肯定很高興。"


    隨從應著快速走了。


    轉回身來,微笑看著楚釼,"父親病了幾天,一直迷迷糊糊的,看了幾個醫師都看不好。唉.....。"楚釩的神情很是悲傷。


    "不管怎麽說,我先去給父親請安吧。"楚釼裝作不疑有他的樣子。


    "好好,我們走吧。"楚釩一邊走一邊盤算著怎麽再瞞下去。


    兩人走到天鳴院,院門口的守衛壯漢已經撤掉,兩人走到內院楚鈞的寢室裏,保恒依然在楚鈞身旁照料,看到楚釩和楚釼一起到來,也不動聲色,隻行禮問安。


    "父親!"楚釼看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楚鈞,不禁悲從中來。


    其實他真的很自責,由於不想看父親為難未來家主的人選,又不想固步自封留在楚家默默鑄劍,所以他選擇離家闖蕩,想要尋找到那烏靈石,想要鑄出一把可以和先祖的蒼泯劍比肩的神劍,一把屬於他楚釼的絕世名劍。


    可想不到,才四年,家裏竟有這般大的變化,大哥不思進取,不想著好好鑽研鑄劍技藝,隻想著賺銀兩,讓天下第一的鑄劍世家-楚家,像個尋常商鋪一般,隻要有錢,就能買到楚家的劍,而且還是一堆像破銅爛鐵的劍。


    而最讓他氣憤難忍的,就是楚釩為了利益,竟敢對父親下毒。


    雖然知道有公孫菀在醫治,但看著楚鈞那蒼白的臉色,楚釼還是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楚釩不可能猜到楚釼已找到神醫在為楚鈞醫治,看一切都還維持原樣,便放下心來,問保恒:"如何,父親可有好一些了?"


    保恒:"還是一樣,老爺還是在昏睡中,我每日隻能給老爺喂些米湯。"


    楚釩內心很放心,表情很難過,"唉,父親年紀大了,身子骨越來越差。"


    楚釼不說話,隻坐在楚鈞床旁,握著他的手。


    楚釩拍拍楚釼的肩膀,"放心吧,二弟,大哥會繼續尋訪天下的名醫,務必要治好父親,不管花多少錢。"


    楚釼嘴角冷諷,說了這麽多,他大哥眼裏隻有錢。


    兩人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天鳴院。楚釩繼續去鼓搗他的賺錢大法,楚釼則匆匆趕回他的青泉居。


    找到坐著吃點心的公孫菀,楚釼急問:"父親還有多久能醒?"


    公孫菀拍拍手,喝口茶咽下嘴裏的點心,"兩天吧!你父親的身體素質不錯。"


    楚釼搖頭:"不行,等不了了,那姓山本的倭國人明日要來,我在家裏沒有人手,若父親不能醒來主持大局,我製不住他和我大哥。"


    公孫菀皺眉:"石韋研製的毒不簡單,三天已是最快了。哼,那狗東西醫術不行,作這些邪門歪道的本事倒不小。"


    楚釼沒空理她師門中的叛徒,隻說道:"你也是千金穀中的小神醫,還對付不了一個醫術不行的叛徒?想想辦法吧。"


    公孫菀被他誇得有些飄飄然,豪氣道:"行,我們千金穀的人沒有什麽是不行的。今晚我就能想出辦法,定要讓你父親早點醒來。"


    "那就拜托你了。"


    當晚楚釩再次單獨設宴和楚釼、公孫菀暢飲,楚釩再次被藥倒了。


    公孫菀和楚釼走到天鳴院,由於怕楚釼起疑,門口的守衛都已撤走不留,兩人光明正大地進了楚鈞寢居。


    "二少爺。"保恒向楚釼行了一禮,便轉頭對著公孫菀笑道:"小神醫,您來了。"笑容極盡討好。


    他本來還不信這位小娘子有什麽能耐,但自從老爺有了些微反應後,他對公孫菀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嗯。"公孫菀也沒客氣,"去.....”


    話還沒說完,保恒就搶著道:"打熱水是吧?已經在燒了,水滾了小的就去拿來。"


    楚釼對保恒的狗腿是歎為觀止,也對公孫菀的醫術又多了份信心。


    "不是。"公孫菀卻道。


    "咦!什麽不是?"保恒一臉茫然。


    "不是叫你去打熱水,是讓你把你家老爺的褲子褪下來。"公孫菀說得很自然。


    保恒:"!!!"


    楚釼:"...............。"


    這小妮子連他父親都不放過嗎?


    保恒目瞪狗呆,慢慢轉頭看向楚釼,"這.........不妥吧,公孫娘子。怎麽說您也是位小娘子啊......。男女有別,這......。"


    公孫菀揮揮手,一派大師風範道:"有什麽不妥的,在醫者眼中,是沒有男女之別的,隻有活人和死人之分,若想你家老爺能快點好起來,就照我的話去做。"


    保恒還是不太敢動。


    楚釼開口問道:"你想做什麽?"


    公孫菀:"我要引氣血下行,讓餘毒從你父親腳底排出,這樣,明日他應該就能醒來了。"


    楚釼點點頭,他不懂醫,隻能相信公孫菀了,"保恒,照做吧。"


    "喔。"保恒頂著冷汗,把楚鈞的外褲褪下來。


    楚釼都有點不自在了,公孫菀卻是麵不改色,一臉淡定地給楚鈞的雙腿施針。


    黑色的血從楚鈞的腳底慢慢排出,公孫菀給楚鈞嘴裏喂了顆藥丸。又在十指上紮了好幾下,手指流出的血,已是鮮紅色了。


    半個時辰後,公孫菀拔下所有銀針,保恒端來熱水給楚鈞擦幹淨。


    楚鈞的眼皮有了動靜,手指、腳指也都動了好幾下。


    這次楚釼也看到了,忍不住喚了聲:"父親。"


    不過楚鈞還是沒能睜開眼。


    公孫菀給楚鈞把脈後道:"還沒呢,還差一點,不過進展不錯,等明日早晨,明日早晨我再施一次針,再看具體情況。"


    看著公孫菀已滿頭大汗,楚釼再次掏出帕子給她。"多謝。"


    "不用謝,千金穀的份內事。"公孫菀再次很自然地接過,擦完後很自然地還給他。


    楚釼沒在意,拿回來遞給保恒拿去洗。


    這次他準備了好幾條帕子,隨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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