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們饒有興趣地看著,驚覺這個超市非常好,排列整齊,價格清晰,種類繁多。


    百姓們接觸最多的海鮮就是魚,還是比較常見的幾類淡水魚,像是這種蝦啊螃蟹啊魷魚的就很少見。


    “第一天開業,全場八折!”


    輕雲給大家介紹完後,立馬語氣激昂地喊了一句。


    怕她們不懂八折是什麽意思,她舉了例子,“比如你買一斤螃蟹要一百文錢,打完八折就隻要八十文。”


    百姓們一聽少了二十文,眼睛瞬間發亮。


    輕雲繼續加力,“優惠隻有今天哦,今天購買本店商品的,都會贈送一張十文代金券,什麽意思,就是你下次來買東西可以減十文!!!”


    “走過路過不能錯過,這樣的好事,這麽新鮮的海鮮,這麽誘人的菜譜,你們難道不心動嗎?”


    “心動不如行動,想想你們的母父,想想你們的孩子,想想你們的妻主,想想你們的夫郎,是不是都沒有嚐過,剛好趁著今天剛開業優惠多,買點回去嚐嚐。”


    “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輕雲微笑著轉身,把戰場留給徹底瘋狂的人們,深藏功與名。


    這裏大多是一些男人,他們就想買點回去給妻主嚐嚐。


    他們親眼看見穿著統一紅色小背心的人幫他們把水瀝幹淨後才幫他們秤起來,頓時好感加加加。


    超市正式步入正軌。


    時隔一個月她總算得到陛下的回複。


    陛下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可以靠著海水製出更好的鹽,那麽這鹽要收入天家,同時淵州也成為產鹽重地,會派兵前來鎮守。


    屆時所得盈利會給淵州兩成,給她一成。


    溫遙月沒想到陛下這麽通情達理,居然會分出三成給她們,別看三成少,古代鹽就跟黃金似的,十分暴利。


    溫遙月幹勁十足,她先自己舀了點海水回去嚐試製作,製鹽的過程是很費時間很緩慢的。


    她從早上哼哧哼哧地忙活一整天,天黑了才總算做出細膩潔白的鹽。


    她撚了幾粒放進嘴裏嚐了嚐,眼睛亮了亮,沒有苦味。


    成功了。


    一旁的輕雲睜大眼睛看著潔白似雪的鹽粒,喃喃道:“小姐,你說的鹽怎麽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朝陽國的鹽是粗鹽,顏色偏黃,味道偏苦。


    輕雲迫不及待地學著她的樣子沾了幾粒送進嘴裏,頓時驚呼道:“沒有苦味。”


    華慕也有些驚訝,她看溫遙月忙活一天,知道她要製鹽,但沒想到她居然不僅製出鹽而且還更好。


    “怎麽樣?”


    “好!!!!”輕雲十分肯定且激動。


    “小姐,你就像個百寶箱似的,啥都會。”


    “多讀書。”


    細鹽被包起來一路送進京城。


    彼時京城大殿下和年相已經鬥的你死我活,京城一片烏雲壓頂,所有人都終日惶惶不安。


    製造細鹽的消息目前隻有皇帝和溫太傅知曉,待十天後,細鹽入京,皇帝大悅,當眾公布此消息,群臣皆驚,一片嘩然。


    她們以為這位溫祭酒去了淵州那地,沒個三年五載回不來,可沒想到這數月以來,壓抑昏暗的京城第一件喜事竟然是因為她。


    可那少女如今不過十八年華!


    恐怖如斯!


    時隔幾個月再聽見她的消息,顧驚瀾才有種此前所有並非夢境的真實感覺,她過的很好,顧驚瀾躲在房間裏紅了眼睛,他好想贏,好想再去見她一麵。


    那種想念是他前半生從未有過的體驗,從那天起他整顆心跟著對方飄去遙遠的淵州,可是他走不了,讓他站起來的權利也成了將他鎖在此處的枷鎖。


    他望著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想:淵州的天該比京城更加廣闊美麗。


    聽說淵州靠海,他從來沒有見過海,他真想問問她,溫遙月,海好不好看?


    “好看。”


    溫遙月坐在礁石上望著遠方熒光閃閃的海水回道。


    年絮影學著她的樣子坐,但他顯然從來不經常這樣坐,動作十分僵硬。


    聽見溫遙月的回答,他也望著那海,嘴角微微揚起,“我也覺得。”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夜晚的海和白天的海很不一樣。”


    夜晚的海風是柔軟清涼的,輕輕拂過人的臉龐,帶著一陣鹹鹹的氣息。


    “在這裏我聞到自由的氣息。”


    “你很喜歡這裏。”溫遙月笑了笑,她的笑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動人心弦。


    年絮影眸光柔和,他藏於袖中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那隻千紙鶴。


    “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嗎?”年絮影的聲音幾乎化在輕柔的海風裏。


    “不是在客棧的那天嗎?”溫遙月一怔。


    年絮影搖了搖頭,他伸出手,在她麵前緩緩攤開,那攤開的好像不是手,像是他的心,因為他聽見自己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心跳,甚至蓋過遠處傳來海浪。


    “這是你給我的,小時候,寺廟裏。小仙鶴。”


    他聲音有些啞,細聽還能聽見尾音微微的顫抖。


    隨著他的每一句話,藏於腦海中的畫麵漸漸清晰,最後鋪展成漫天灼灼桃花,一個眉心一點朱砂的小仙童,她以為他是小仙童,是從天上下來引她而去。


    “你的小仙鶴很可愛。”


    “不是我的,進了我的院子便活不成了。”


    “呐 送給你,不要不開心。”


    那隻她隨手折成的紙鶴陪伴他度過最孤獨痛苦的童年,陪伴他度過無數個無數個冰冷的夜晚。


    盡管她並不知曉隻見過一麵之人會在以後長長久久的孤寂中一次又一次地懷念她,然後自然而然地愛上她。


    溫遙月那時虛弱不堪,她曾想她若是能夠健健康康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己快樂些度過一生,便是沒那麽健康,她也沒想過浪費自己的每一天無比珍貴的時間。


    小仙童年紀尚小,死氣沉沉,他的院中養不活鶴,她便為他折一隻鶴,隻希望他能開心些。


    但她沒有想過,他會將這隻鶴珍藏多年。


    她抬眸看著那耀眼的朱砂,好像看見桃花樹下的小仙童,那雙死寂的雙眸如今卻似京城明亮的天燈。


    溫遙月烏黑的眉眼盛滿傾瀉的月光,如同這世間一場柔軟,美好,讓人不由靠近的美夢。


    “原來是你啊,小仙童。”


    “公子,已經很晚了,還不睡嗎?”烏安打了個哈欠,對著站在窗邊的年絮影道。


    年絮影嘴角揚著淺淺的笑,他盯著手中的千紙鶴,輕聲問道:“你覺得她喜歡什麽樣的人?”


    頓了一下又道:“會不會喜歡我?”


    烏安瞌睡瞬間飛走,認真地回答:“在烏安看來,公子與溫大人郎才女貌,十分相配。”


    年絮影眸子如水波泛起層層漣漪。


    溫遙月收到家信也收到燕鶴清的信。


    她不免又想起離開前兩人的不那麽美好的回憶,她沉默遲疑了幾秒,緩緩打開那封信,那一刻說不出什麽感情,有些害怕,有些後悔。


    直到將信看完,她才鬆了一口氣。


    信裏燕鶴清並沒有因為那件事而故意疏離冷漠,她像從前一樣,語氣自然,好像那件事沒發生過一樣。


    溫遙月心裏落下一塊大石,抿了抿唇,提起筆將自己生活有趣的事情同她分享。


    書信來往越來越頻繁,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將那件事遺忘在角落裏,慢慢恢複從前那般模樣,隻是還是有了隱隱隔閡。


    十五日那天本該是燕鶴清信到的日子,但是卻沒有收到,她以為比以前晚幾日,便沒放在心上,果然三天後,信就到了。


    她忙著帶人製鹽,帶人養殖水產,整改學府私塾,有了錢後,又到處設超市分店,這次分店的資金是由淵州所有漁民自己投入。她每天都在忙,忙的的幾乎忘了時間,直到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時,她才後知後覺,春節快要到了。


    在淵州的第一個春節,溫遙月被漁民們塞了好多壓歲錢。


    堂堂知府大人被塞壓歲錢,華慕笑得直不起腰。


    “別笑了,再笑你的壓歲錢可就沒了。”


    溫遙月晃了晃手裏的荷包。


    “哼,誰稀罕。”話是這麽說,手卻直直地伸著。


    她們一群人圍坐在火爐旁,火映著每個人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溫馨幸福。


    溫遙月把手裏的荷包放入她手裏,“新年快樂。”


    “伸手。”華慕握緊手裏的荷包向她抬了抬眼。


    看著手心裏的荷包,溫遙月愣了愣,看向她,華慕揚著唇。


    “同樂!”


    溫遙月挨個給了壓歲錢,新年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燕鶴清的信沒送來,京城出事了。


    淵州消息閉塞,知道京城出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大殿下輸了,自焚於宮中,燕將軍殺了年相,此時已收入大牢。


    短短幾個月竟然發生這麽多事。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溫遙月心如墜寒潭。


    承元十九年冬,朝廷上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朝廷幾乎被肅清一遍,同年二月,陛下下詔令,於二月再度科舉。


    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全國學子頓時瘋狂,哀樂喜樂同奏,有人喜有人悲,但所有人都知道屬於顧玉的時代真正到來了。


    初春,綿綿小雨。


    淵州一切已經步入正軌,超市加上陛下給的那一成鹽利讓她賺了不少,她將錢全部捐在愛心築夢,繼續給那些貧窮地區的孩子們送書,不僅如此她還開始試著捐助十分貧窮的家庭。


    溫遙月最近變得很沉穩,短短幾年,足夠她成長。


    承元十九年夏,她收到陛下的詔令,召她回京。


    她回京的那一天天氣十分好,就像她來的那天一樣。


    隻是這次不一樣,淵州的百姓自發站滿街道,紅著眼目送她而去。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淵州大變樣,從所謂的窮山惡水變成全國有名的海鮮產出地,百姓們如今家中已經可以經常吃大米。


    “草民恭送溫大人。”


    “恭送溫大人!”


    “恭送溫大人!”


    聲音如同浪潮似地襲來,眾人紛紛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喊,這場景看著十分震撼。


    溫遙月抬手朝著眾人行了一禮。


    馬車慢慢遠離視野,眾人默默跟在身後。


    溫遙月回京那日,燕鶴清被派去鎮守邊疆,兩人擦肩而過,從此一別數年。


    溫遙月回到京城就升了職,後麵幾年,如同她之前所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


    她一直都在努力朝著自己目標努力,希望能看見海晏河清,百姓吃飽喝足,所有孩子都有學上,所有人都能吃上飯。


    為了這個目標她足足努力了六年。


    溫遙月二十五歲時,所做功績已經數不勝數,聲名遠揚於天下。


    她二十六歲時官至丞相,一個年輕漂亮的丞相。


    無數人對她投懷送抱,對她暗生情愫。


    隻可惜,這位溫丞相自始至終對誰都疏離有禮。


    她好像將自己全部投入在江山社稷裏,眼裏已經容不下別人。


    但很早以前認識她的人都會知道,她變了很多。


    她從前很愛笑,可現在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笑。


    承元二十七年,發生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這位年輕的溫丞相突然當眾辭官。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


    從那以後,京城中再也沒有人看見這位溫丞相,她就像是一個傳說,一個天神一樣,突然降臨在這裏,在完成自己任務後,毫不猶豫抽身離開。


    無數有關她的話本層出不窮,她成了朝陽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也成了無數男子心中理想的妻主。


    溫遙月去哪裏了呢,她辭官後就一個人背著藥箱離開京城,開始到處走走停停,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遊醫。


    她走過山川大漠,江河湖海,見過北方的風沙,見過南方的春雨,見過這世間陰暗的,光亮的,卑微的,疼痛的萬種風情。


    她想她這一生無憾,她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可她還有一個心願,她要編一部醫書,結合現代的醫學知識編出一部醫書。


    她編書的路上遇見很多事,救了很多人,她撿了一個小男孩,教他學醫,小男孩長大後,成立第一個男子醫館。


    (正文完)


    “今天我們來講靖宇時期,說到靖宇時期不得不說到那名眾人熟知的丞相溫遙月,相信大家對她都有一定了解。”


    “雖然你們都耳熟能詳,但我們今天依舊要來講講,溫遙月是朝陽國人,她是著名帝師,三朝元老溫絮之女。”


    “幼時身體孱弱,十二歲那年送進道館,十六歲時歸來,後被太陰殿下提拔為國子監祭酒,從此一路高升,在二十七歲那年毅然離職,她做了許多利民之事,十分受百姓愛戴,目前資料表明,她這一生從未有過夫郎,一生都在為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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