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雨聲越發急促,門嘎嘎嘎響個不停。仿佛預兆著某種不安。


    一道閃電照亮破廟,溫遙月抬眼剛好看見男人瞳孔裏一閃而過的紅。


    溫遙月:……


    男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好香啊,好想吃。


    溫遙月不動聲色地看了那轎子一眼,轎子窗邊的簾子叫人用扇子輕挑了一角,有人靠在窗邊,雖然看不清模樣但能感受到饒有興趣的目光。


    男人不正常,除了那個一時之間為色所迷的獵戶看不出來,其餘人都知道。


    “你心跳的好快,真好聽。”男人恍若無骨一般軟軟地靠著,眼裏卻已經是藏不住的垂涎欲滴。


    他伸出手,眾人都能看見那指甲在慢慢伸長,溫遙月身體一點點緊繃,男人手成爪掏向她的心口,與此同時她也抬起手,卻沒想到男人突然重重地往後一摔,清晰巨大的一聲衝撞甚至蓋過外麵風雨呼嘯。


    “你身上為什麽會有他的氣息!!!”聲音尖銳驚惶,仿佛看見什麽自己害怕的東西。


    “啊啊啊啊!”獵戶看著漂亮妖媚的男人隱隱而現的狐狸頭,嚇地瘋狂大叫。


    眾人呼吸一滯。


    哪裏還有什麽漂亮男人,倒在那裏的是一隻長著人身尖嘴狐狸。


    厲梨四肢發軟,眼睛發直,“真,真的有妖怪啊。”


    溫遙月沒心思想他話裏的意思,望著又怒又慌露出原型的妖怪心沉了沉。


    門再次被推開,眾人隻瞧見一道紅豔的影子閃過,撲向男人,瞬間將他撕成碎片,男人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這樣死無全屍。


    厲梨瞪大眼睛,又來一隻,而且明顯比剛才那隻厲害的多。


    “這隻倒有點意思。”


    一直沒露麵沒出聲的轎子主人這次開了口,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聲音十分貴氣。


    溫遙月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隻突然出現的妖怪,好眼熟,怎麽那麽像自己救下並喂養了一年多的紅狐。


    但是狐狸大都長的一個樣,光看著後背,她一時也不能夠確定。


    聽見女人的話,她抬眼看過去,婢女拉開簾子,女人手持一把紙扇,扇上墨水簡簡單單隻寫著大道至簡四個字。


    女人一襲紫色錦衣,寬袖上綴著點藍,腰上纏著金縷流蘇玉環腰掛,行走間玉環相撞,泠泠作響。


    華貴逼人,此人長著一副看上去就十分富貴的樣子。


    她挑著眉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眼睛甚至還未移開,手指紙扇卻倏地飛了出去,刺穿空氣,一聲音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那隻狐狸。


    溫遙月心莫名一緊,許是那隻狐狸實在太像她陪了她一年多的那隻,以至於她竟然有些擔心那扇子傷到它。


    那隻狐狸反應迅速,輕快一躍避開那把紙扇,向著門的方向跑,可那扇子也跟著停住接著一轉繼續追在它身後。


    女人漫不經心地敲了個響指,扇子便如同出鞘的利劍快到沒有影子。


    狐狸叫了一聲,回頭那一眼,溫遙月一怔。


    眉心一簇火。


    “等一下!”幾乎來不及多想,下意識便開了口。


    紙扇並沒有停下,挨著狐狸蓬鬆的毛發而過,劃開長長一條口子。


    狐狸痛叫一聲,轉頭遙遙地望了她一眼接著跑進黑夜雨幕中,不見身影。


    溫遙月心口一鬆,確定就是它。


    她正想著狐狸,卻聽見破空聲響,頸畔微涼,一股混著墨香血氣的味道自下而上闖入她的鼻尖,那折扇橫在她頸上,不輕不重地壓著她喉嚨,隻要稍微用點力,就可以破開雪白皮肉。


    “這位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厲梨被這突如而來的反轉嚇了一跳,但是一看自己好朋友的命捏在人家手裏,也顧不得怕穩著聲音冷聲問。


    唐冷玉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話是對溫遙月說,“你和那隻妖怪認識?”


    溫遙月:“對。”


    唐冷玉抬手握住扇柄,合扇,扇尖抬著她下巴,她歪著頭盯著溫遙月看了一會,突然笑了笑,那一笑看起來有一種天真意味,“你好漂亮啊。”


    溫遙月一愣。


    “書生與狐妖的故事自古以來層出不窮。”她說話慢條斯理。


    她反手開扇擋住自己的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墨般的雙眸,如黑夜似的神秘危險,不緊不慢地接著說完,“但人妖殊途,結局大都淒涼。”


    溫遙月尷尬地道:“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它隻是一隻普通的狐狸。


    唐冷玉笑得意味不明。


    她沒再多說,轉身回到轎子裏。


    溫遙月擦拭著脖子上幹涸的血漬,不是她的血,是小狐狸的。


    不知道它怎麽樣?


    外麵那麽大的雨還有雷聲,它受了傷。


    它從村子裏跟著跑過來,是一直跟在她身後還是一直跑一直跑才找到她。


    它殺了那隻妖怪,保護了她們。


    “厲梨,我出去一下。”


    厲梨啊了一聲,一把拉住她,“外麵下了很大的雨。”她遲疑著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會是要去找那隻狐狸吧。”


    溫遙月從包裹裏拿出一瓶藥,沒有瞞她,“它救了我。”


    厲梨:“沒有它,那個女人應該也會出手的。”


    溫遙月站起身,笑著看她,“你也說了應該。事實上那隻妖怪手落下之時,她沒有動手,如果不是小狐狸,我便死了。”


    那隻妖怪說的那句話,她現下也是想明白了。


    厲梨呐呐地閉上嘴,半晌才道:“快去快回,小心。”


    溫遙月點了點頭。


    “小姐,她離開了。”婢女在門邊小聲道。


    “書生與狐妖的戲正式開幕了。”唐冷玉懶洋洋地扇著風。


    溫遙月撐著油紙傘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它,但是狐狸並沒有走遠,她剛出門,就聽見雨聲裏隱隱約約的嚶嚀聲,順著聲音方向走,沒一會便瞧見小狐狸。


    小狐狸全身毛發濕淋淋,垂著頭舔舐著傷口,身下雨水已被染紅。


    溫遙月忙上前幾步替它遮雨,蹲下身打開藥瓶,小狐狸朝著她輕聲軟語地叫著,像是在說自己疼一樣,長長的睫毛撲簌著,十分可愛。


    溫遙月把藥輕輕灑在它傷口處,邊溫聲道:“這瓶藥不知道對你們妖怪有沒有用。”


    “廟裏有個捉妖師,你要小心些。”


    她合上瓶子,笑道:“謝謝你救了我。”


    她把傘和藥瓶放下,“不要再跟著我了,回村子裏去吧。”


    說完,她冒著雨跑了回去。


    小狐狸尾巴搖了搖,看著自己麵前的藥瓶,伸出爪子,爪子上的毛漸漸褪去,變成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手拿著瓶子一手拿著傘柄,轉眼間狐狸變成一個容貌豔麗奪目的男人。


    他腹部間橫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十分恐怖。


    隻是眨眼間那傷口便極速愈合最後連道疤都沒留下。


    顧驚瀾手指摩挲著藥瓶,上麵仿佛殘留著某種溫度,他唇角不由揚起。


    隻是廟裏那個女人,實在不容小覷。


    (因為一些事情,已經無法繼續在這裏寫作,關於al事件,屬實是讓人覺得嘴裏吃屎了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麽,寶子們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對於一直追文的讀者深感抱歉,本人將不會再在這裏發布任何一篇作品。我的作品不論質量如何都是獨一無二的,是我的孩子,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孩子被人光明正大的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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