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許北昭一下子就笑出聲了,看來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宋小姐說話可真是有趣。”


    還好,她對燕王並沒有任何的心思,但是他還是得提醒她一下,“隻不過我還是想勸宋小姐不要和燕王走得太近。”


    “為何?”


    “燕王不是好人,他對你更是別有目的。”


    然而宋白初卻生氣道:“將軍不用說了,誰是好人壞人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真是的,竟然敢當著她的麵說她未來老板的壞話,他是不想活了嗎?


    聽了這樣的話,許北昭心裏有些不暢快,於是一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將軍府。


    下馬車之前,許北昭特意叮囑她,“要是有人欺負你了,你過來和我說。”


    她道:“放心吧,目前能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說完後就先許北昭跳下了馬車。


    今日將軍府舉辦的這個朝花宴,來的可都是京城中未婚的男女,然後好巧不巧,她剛下馬車就見到了祁樾。


    和以往一樣,他依舊穿著一身紅衣,騷包得很。


    “宋白初你怎麽會在這?”


    “怎麽?你一個gay都能在這,我為什麽不能在這?”


    祁樾雖然不知道她說的“gay”是什麽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然後就呸了一聲,“呸,隻要一遇見你準沒好事!”


    “是嗎?既然這麽不爽的話,那你報官吧,讓大理寺來抓我好了!”


    許北昭見兩人唇槍舌劍的,疑惑道:“你們這是仇人?”


    祁樾對他行了個禮,然後不屑道:“將軍說笑了,我和她都不認識,怎麽能叫做仇人呢?”


    “沒錯沒錯,誰會認識這個穿得這麽騷包的人啊!”


    這下他算是明白了剛才宋白初說的那句“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這句話的意思了,畢竟他還沒見過那個女子吵架能這麽厲害的。


    為了防止二人再吵起來,他隻能走在兩人中間。


    進門之後,府上已經來了許多人了,一眼看過去,全都是京城中的王孫公子,高門貴女,隻有宋白初一個丫鬟身份的。


    果不其然,她一出現就原本還嘰嘰喳喳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有驚豔的,有鄙夷的,有不屑的。


    這樣的目光宋白初可是熟得很,上次老夫人壽宴上,那些人看她的目光也如出一轍,隻不過她從來都不care。


    這時候有人小聲嘀咕道:“這不是宋白初嗎?她不是已經是奴籍了嗎?怎麽還會來這種地方?”


    “噓,你說話小聲一些吧,萬一被她聽到了,去大理寺狀告你可怎麽辦?就像崔家公子一樣!”


    “哈哈哈,真是可笑,真不愧是入了奴籍的人,竟然會為了一個丫鬟去得罪崔家?”


    眾人的蛐蛐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很多人都在嘲笑她狀告崔皓那件事情,在下人們的口中,她收獲一片讚譽,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奴隸主的口中,隻有譏諷和嘲笑。


    在這個時代,階級就如同天塹,無法跨越,所以上位者自然也就無法共情下位者。


    於是她笑了笑,叉著腰大聲道:“既然你們明白,那你們說話就給我小心點!崔皓已經死了,你們要是不想死,那就給我閉嘴!”


    眾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宋白初既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貼臉開大,一時間每個人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好不尷尬。


    然而有人不屑,“切,不過是個丫鬟也敢來威脅我們?要知道,在場所有人都是你的主子!”


    “是嗎?”宋白初走到那人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平平無奇雙眼如綠豆,一混進人群中就找不到你了,怎麽?占有欲這麽強?既然這麽想做我的主子,那好,那你明天就去皇上麵前說說,說你想要做我這個罪奴的主子!”


    這下眾人才後知後覺,宋白初可是逆賊之女,是罪奴的身份啊,要是跟她沾染上關係的話,隻怕是十張嘴都說不清。


    如此,那人當即被嚇得臉色慘白,恨不得馬上離她遠遠的。


    宋白初警告道:“你們要是再說一些惹我不開心的話,那可就別怪我當場認主子了哈?要是誰家因此不小心沾上了什麽定遠侯同黨的身份的話,那我可管不了!”


    這下,大家再也不敢亂說了,甚至主動遠離了她,生怕和她扯上一點關係。


    而許北昭被她的這一番操作驚得是目瞪口呆,等人過來之後,他擔憂問道:“宋小姐何必因為這些話而自賤身份?”


    “自賤?”宋白初反問:“我如何自賤了?難道我說我自己的罪奴就是自賤了嗎?還是將軍覺得奴籍就不配為人,所以才會覺得自賤呢?”


    許北昭被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然後宋白初又問祁樾:“小公爺也覺得我們這種奴籍的人是什麽很下賤的人嗎?”


    祁樾立馬回答:“自然不是!即便是奴籍那又如何,大家都是人,憑什麽奴籍的就是下賤的?但是——”他故意轉折了一下,“你宋白初除外!”


    宋白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


    許北昭自然不知道祁樾的小情人也是奴籍的,所以被他的這一番話震驚得不行,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對方的嘴裏聽到這麽,這麽像人話的話。


    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誠心道歉道:“宋小姐對不起,是我狹隘了,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無事,將軍也不是有心的。”


    經過此事,他對宋白初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她已經和當初那個膽小怯懦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樣了。


    宴會的場地並非在外廳,而是在將軍府的花園中,所以許北昭繼續領著他們去往花園。


    宋白初不明白,現在都已經是夏天了,怎麽還叫做花朝宴呢?


    等她來到花園之後,才知道為什麽叫做花朝,是因為將軍府不惜重金用請人將原本就應該在春天開的花,延遲到了現在才開放。


    於是她一下子就被滿園的花給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這些花好美啊!”


    許北昭溫柔笑道:“宋小姐要是喜歡的話,等宴會結束後,這些花可以送到你的府上。”


    一旁的祁樾翻了個白眼,“切,她還有府上嗎?”


    許北昭又是一陣尷尬,他今天怎麽老是說錯話?


    “宋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無妨。”宋白初大氣道:“我本來就已經沒有家了。”


    而此時慕府外麵,方正戰戰兢兢地回複道:“殿下您晚來一步了,宋白初已經被人接走了。”


    “誰?”


    “許北昭。”


    說完這句話後,馬車裏傳出了一道清脆的“哢嚓”聲,嚇得她把頭垂得更低了。


    馬車裏,趙虞麵色黑沉狠厲,周身氣勢駭人無比。


    他將手中的茶杯碎片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薄唇輕啟:“走,去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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