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不朽的力量嗎?就像持明的褪生一般?”飛霄回憶起自己腦海裏關於‘輪回’的概念,得出的結論是,即使把範圍放大到各種能力層出不窮的整個宇宙,也隻有早已消失的不朽星神,擁有類似的權能,但不朽早已消逝。


    祂留下的痕跡也太少太少。仙舟民間關於輪回的傳說,又有太多的杜撰混雜在裏頭,哪些是曾經的事實,哪些是藝人的巧思,都已無從考證。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褪生之法,對於眼前之人,與死無異!


    “輪回之後,鏡流還是鏡流嗎?”


    新生的持明與他的前身是不同的個體,這是早有的共識。


    倒是有不少人說自己是輪回者,完全保有前世的記憶。可是這些人也並沒有做成什麽事,最後也都被當成了炒作而已。


    她轉過頭來,複雜的眼神投射林爍身上。


    這輪回藥,真的能救鏡流嗎?還是說,僅僅是一種‘解脫’。


    “壽瘟禍祖許諾眾生肉身不朽,卻將仙舟引向了三劫時代。輪回,不過是在魔陰困擾下,對永生的變相的妄念罷了。”


    鏡流的聲音仍然十分冷靜,但她看著手的中藥丸,眼神中流轉的波光,遠沒有她的聲音那麽平靜。


    “至少在這之前,我是這樣認為的。”


    托帕看著那顆黑白雙色的藥丸,沒有開口。從往常的記錄來看,林爍不應該是在說謊。所以,她也在等。


    重活一世的機會,對於很多人都是巨大的誘惑,尤其是長生種。不像短生種早有麵對死亡的覺悟。長生種對死亡的概念是極其模糊的,但當那一天真正來到時,他們就會發現,幾千年幾萬年也沒能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為了延續死亡,有不少人會做出無比瘋狂的舉動。


    而作為金色奇物的輪回藥,它到底能到達什麽效果?就算得到它的不是托帕,她也難以把目光從上麵移開。


    林爍手指敲了敲桌子,她絲毫沒有鏡流、飛霄、托帕三人的凝重。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放鬆。


    “我可以說,這顆藥比你們最理想的期望,還要強得多的多。”


    他伸出右手,用食指比劃了一個數字:“九次!至多進行九次輪回,一次為期九天。”


    “什麽意思?!”飛霄疑惑不解。


    鏡流和托帕同樣不明就裏。


    什麽叫做九次輪回?而且,還是最多九次。這東西還能自主選擇嗎?


    還有什麽一次九天。這麽短短的時間裏,就能完成一次輪回?那它的意義在哪裏,重活一世僅僅能多體驗幾天嬰兒的生活?可是人能輪回,母親沒法輪回啊,連母乳都多喝不了一口。


    林爍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地告訴幾人:“每一次輪回,都是完整的。九天之內。人會經曆從呱呱嬰兒到遲暮老人的完整變化。第十天開始時,則會再次化身成嬰兒。這個過程裏,記憶完全保有。直到結束,服用者會回複到最巔峰的身體狀態。一切沉屙將被徹底掃除。”


    能保留記憶?這確實就已經非常難得了。如果輪回結束之後,鏡流能夠回歸年輕時的狀態,即便仍有魔陰困擾,那也是值得的啊。


    飛霄的臉上浮現出明媚的笑容,她朝鏡流比了一個大指:“這下可是真的有救了。”


    “呼~”鏡流長出一口氣。


    能直接恢複成以前的模樣嗎?那的確比自己現在維持清醒的方法,要好過太多了。


    “但不同的是!”林爍接著道。“每一次輪回,命途之力從無到巔峰的過程,會全部積攢下來。直到輪回結束。所有的命途之力都會疊加在一起,給服用者進行一次井噴式的強化。”


    “還能這樣?!”托帕驚呼出聲。


    不僅能讓人重返巔峰,還能成倍地提升實力。這哪裏是重返巔峰,這是再造巔峰啊!


    “也就是說,九世輪回,再加上自己的本源,那便是十倍於當前的力量!”飛霄的狐耳立的挺直,眼睛在睜大的同時,眼仁不住地緊縮。“就僅僅是吃完之後,等待幾天,就能提升到十倍?就這麽簡單?”


    “當然不可能那麽簡單。”林爍搖了搖頭。


    雖然是否定的答案,但飛霄的心底竟然出現了慶幸的感覺,慶幸自己的世界觀沒有被顛覆。到了她這個層次,自然明白,實力的提升是一種多麽苛刻的過程。偶然得到一些奇遇,能有兩成的提升,都是僥天之幸。


    鏡流雖然不是令使,但命途行進的距離極遠,成倍成倍的提升?即便是自己人,也太讓人頭皮發麻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林爍卻說了這樣一番話。


    “當然沒這麽簡單,金色奇物哪裏能這麽簡單?還有另外的效果呢。”


    他接過丹藥,按照黑白兩色,將其掰成兩半:“將黑色的部分吃下,九世輪回正式開始,而每一次的輪回都會將原本所有的能力打亂重組,或是變成另外的能力。”


    “比如從冰變成火屬性,藥師詛咒變成阿哈賜福也說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得到弱於原本的能力,至少也是持平。而在第十世時,一切都會恢複原樣。但如果不等到第十世,在那之前吃下白色部分。那輪回就會立刻結束。第二天身體仍然恢複巔峰,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時所擁有的,將是輪回中獲得的能力!”


    林爍的心情同樣激動,這可是九次隨機刷天賦的機會啊!而且還有保底的第十世將能力重置。效果不要太變態。


    一番話講得林爍口幹舌燥,他吞下一口茶水,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輪回的次數變少,命途之力的倍數疊加也會減少。”


    但其他人已經聽不得這後麵的一句了。


    比起這九世輪回帶來的益處,命途之力的疊加已經顯得微不足道。畢竟命途之力是可以通過修煉提升的,但能力上的提升,需要的是人本身的天賦和悟性。


    命途之力的總量很大,但是因為術法不夠精純,不能將力量發揮到極致的,大有人在!


    可這枚丹藥卻能完全無視這些限製,直接升華術法。


    這種無緣無故,沒由來的巨大提升,簡直就如同星神之賜一樣。


    “不愧為金色奇物啊。”


    先前對‘輪回’的迷惑與質疑,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激蕩的心緒。


    對戰力有極高追求的飛霄,甚至古井無波的鏡流,此時也同樣麵色潮紅。


    不僅僅是因為震撼,更是因為如此強大的奇物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如果鑽石能得到這樣一枚丹藥。不知道能變得多強。”托帕鼓著臉頰,托著下巴喃喃自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飛霄與鏡流猛地對視一眼,而後驚駭地看向林爍手中的丹藥。


    “真是可怕的東西。”飛霄從衣服裏翻找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到現在,即使豁達如她,也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一顆丹藥呢?


    十倍的提升,術法的巨大強化。她敢下斷言,自己吃過之後,不僅能夠擺脫月狂。甚至足以成為星神之下第一人,宇宙中的其他令使都不再是自己的對手,再加上之前獲得的神劍。即便天下的豐饒令使一股腦地來圍殺自己,也能讓他們全軍覆沒。


    “呼~”飛霄吐出一口氣,對鏡流道:“現在,是真的可以說恭喜了。”


    這是鏡流的機緣,她雖然羨慕,但還不至於嫉妒自己人,更何況鏡流的狀況遠比緊迫得多。


    哪知鏡流竟然搖了搖頭,像是受到了什麽啟發似的,她問道::“星神吃了這個東西,會怎樣呢?”


    飛霄被她的想法驚得頭皮發麻:“你是說,給帝弓進行九世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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