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啊。”


    飛霄回過神來,深邃的藍色眼眸細細地看著那根試管,身體不自覺的向前傾斜,想要看得更清晰些。


    她還沉浸在美好的前景中,而對麵座位的景元心中,小算盤已經敲得啪啪亂響了。


    他穩坐如鍾,閉目沉思。抱著肩膀的雙手,有幾根手指在胳膊根部頗有節奏地敲打著。不一會兒,


    十萬信用點一顆的價格著實劃算,沒得說,雲騎軍必須人手一顆。


    不過今年的預算早就敲定,備用的流動資金不能動用太多,畢竟數碼世界的開發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


    不過金人巷今年煥發了第二春,稅收可以多上不少。再加上,椒丘訓練更多醫士也需要一定時間。那從現在開始,循序漸進發放丹藥的話……


    明年夏末,達到人手一顆。在後年把這丹藥列入每年發放一顆的製式裝備清單。


    景元重新睜開了眼睛,手指也不再動作。


    按這個進度,來得及!從後年開始,讓豐饒民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打不死的軍隊!


    想到此處,老謀深算如他,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湧上一抹微笑。


    同樣,符玄也快速算出了關於丹藥的財政規劃。


    沒辦法,人人腰包裏藏著一件藍色奇物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她實在是忍不住要趕快將其落實。


    她扭頭看了看椒丘手中的試管,又瞧了瞧桌上躺著的另外兩支。


    心下十分好奇。


    因為總不會有人把最強的放在第一個介紹吧?


    這第一支都這麽厲害,那這後兩支又會到達怎樣的程度?


    難道還能量產紫色奇物不成?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摸了摸腰間別著的古典手槍。那是僅剩一發丹藥的【刻刻帝·六之彈】,如果這種等級的奇物可以量產,那後果,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人手一把,無限彈藥,一旦遇到不合心意的事情就立刻回到幾天前的時間,所有人交叉影響,那時間線還不亂成一鍋粥啊,全宇宙都會被搞成不知什麽鬼樣子的!


    一直潛藏在暗處的均衡星神,說不定要親自下場幹預了!


    想到這裏,符玄喉嚨一動,她直視著椒丘問道:“這第一件藥物的不凡之處,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歎為觀止。那想必這第二、第三個,更是不同凡響吧?”


    符玄清冷中帶著年輕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重新引向了桌麵上的兩根試管。


    的確,第一個的意義都如此重大,那後麵的要強成什麽樣子啊?


    飛霄快人快語,立刻問道:“椒丘,別再抻著了。直接告訴大夥兒吧。”


    景元、公輸也迫不及待地看著在場唯一的男性狐人,同時調整著心態,想著無論如何都不會失態。


    椒丘故作煩惱地皺了一下眉頭道:“這第二件試劑的效果如何,我還不能肯定。”


    他的話音一落,飛霄真的眉頭一皺,立馬發問:“為什麽?”


    這東西不是你做的嗎?而且也是跟著方子做出來的吧?怎麽會不知道效果呢?


    景元和符玄隻覺得這狐狸是在故弄玄虛。


    公輸更是忍不住催促道:“我說後生啊,老夫一輩子都和機關打交道,可不擅長說這些彎彎繞。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椒丘歎了口氣,羽扇輕晃:“並非在下語言不明。而是作為這藥劑來源的丹方,描述效果時,就是雲山霧罩的。那紫色憶泡原本的世界崇尚修玄,言語雖與我等相近,卻自有一套邏輯體係。”


    他翻找腦中的記憶,誦讀起丹方的介紹:“引日月精氣,奪天地造化,入人倫大道,一丹入腹,可登人道巔峰處。這話實在雲山霧罩,在下左思右想,也不好輕下定論啊。”


    這一刻,在場的眾人畢生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文化水平還是太低了。


    就連景元、符玄,感歎自己的母語真是這世界上最難的語言。


    天地、造化、人道,仙舟的很多古籍也喜歡用這些詞匯,來表達某些事物的至高無上。


    但問題是,這些詞的語意都模糊得不行啊!仙舟自己的古籍,可以多方驗證,比對參考,最終得到靠譜的結果。


    這短短幾行字的丹方,要去哪裏找相關線索啊?也許那個世界的人一看就懂,可是自己手裏也沒有一本那個世界的語言詞典不是?


    沉默了一會兒,符玄反應了過來。


    這個情況有點眼熟啊,好像林爍就曾經這樣介紹奇物來著?


    再看看這隻狐狸臉上的笑容。


    果然,和那個人一樣一樣的。


    熟悉的既視感讓她福至心靈。


    檀口道出清脆的聲音:“椒丘先生,即便丹方靠不住,但你專門挑它製成藥劑,總是有些依據的吧?”


    眾人恍然大悟,目光再次聚集在椒丘身上。


    對啊,這藥劑雖然聽不出來具體的效果,但價格他們可是聽了個大概有數。什麽天地、人道之類的東西,能用這些好詞形容,那價格肯定也是好得很啊。


    你一個小小的幕僚,能有幾個家底?做這個說不定要傾家蕩產的!


    如果真沒用的話,那做它幹嘛?心血來潮,想和彥卿一塊兒體驗一下朝將軍伸手要錢的感覺?可你又不是將軍的徒弟,以飛霄的心性,肯定不會舍不得周濟,可你小子就張得開這嘴嗎?


    還是說你打算棄醫從武,要自降一輩,磕頭拜飛霄為師?


    您這歲數……晚了點兒吧?


    椒丘當然沒有這份兒心思,他笑了兩聲,輕扇的羽扇停住,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羅浮的太卜,果然機敏過人。不過……”


    他兩手一攤道:“列位大人,我並沒有說謊。僅靠丹方,我的確沒有參透那丹藥的效果。但好在林爍曾言道,這丹方之中,有一劑最珍貴的丹藥,服下之後,會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提升!”


    椒丘抓起第二根試管:“經過比對,我確信這就是那個方子。”


    他看向眾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瞳炯炯有神,他一字一頓的道:“而它,可以讓人擁有等同令使的強大力量!”


    “這不可能!”飛霄瞬時拍案而起。


    景元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單手撐住桌麵,站起了身子。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瞳裏除了驚駭,剩餘的便是出自本能的否定的情緒。


    他們兩人皆是令使,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這份星神的偉力是多麽巨大的權能。


    星神之賜,可轉瞬之間,讓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成為眾生不敢直視的恐怖存在,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仙舟的七天將就是這樣的存在。令使之力代代相承,不僅沒有損耗,繼承時,連一點痛苦都沒有,如果不是能夠如臂使指地調動巡獵之力,往往都感受不到自己繼承了令使。


    這樣的權能,能讓凡人掌握?


    那星神還要不要臉麵了?帝弓七天將數千年的傳承又算是什麽?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看著兩位將軍的反應,椒丘輕笑著揮了揮羽扇。


    果然啊,一旦牽扯到對帝弓的信仰,即便是將軍們,思想也是被桎梏住的。


    不,應該說,正是因為他們是將軍,所以才比其他人的反應,更加強烈。


    他放下羽扇,抱拳行禮道:“兩位將軍,稍安勿躁,既然已經圍坐此桌,何不等在下把話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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