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之力平時隨血液流動,在體內循環不息,緩慢地提升。


    因此,最核心的命途之力也存於心脈之中。而符玄剛剛通過一小口藥水升華後的頂級命途之力,也同樣存於心脈之中!


    剛才雖然被一股藥力從內部襲擊,因此受了不小的傷。


    但也讓她意外地發現,升華後的命途之力,竟然對藥力有莫名的克製作用。兩相撞擊後,藥力隻是略微掙紮,就被快速煉化,成為了命途之力一份子。


    盡管這命途之力的數量相比藥力,就像是林間小溪與廣闊大海一樣,但她終究是看到了希望。


    符玄趕忙恢複起盤坐的姿勢,再度與藥力對抗。


    可舉槍頂著自己太陽穴的景元哪裏知道這些。他蹲在地上,大眼瞪著符玄的眼皮。


    一時間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


    這……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我要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嗎?


    一同衝上來的飛霄看到他這副樣子,本來滿是心憂的眼神中也彎起了一絲弧度。


    智珠在握的神策將軍聽說了不少,這副狼狽樣的景元可著實少見啊。


    心中揶揄一句後。她再次看向符玄。


    除了擔憂,還有疑惑。按理說心脈受傷,無論如何都應該停止了才對,怎地還要拚命?可在她的印象中,符玄也不是什麽憑借一身傻氣蠻幹的人。


    這中間有什麽信息差她不知道。但此刻,她願意,也隻得相信,這位羅浮太卜是找到了什麽法子了。


    找到了法子的符玄沒有再堅持剛才的圍堵方法。即便升華的命途之力對藥力有克製作用,但終究太少。


    防禦如果再被突破,藥力直接合力擊打心脈,那就真是萬事休矣了。


    此刻,麵麵俱到,等於麵麵不到。全線防禦的方法不能使用了。


    符玄開啟法眼,承受著兩種劇痛,將運算能力開到最大。


    而後將全身的命途之力分成無數的細小部分,在心脈和其他要害周圍聚攏,和衝擊的小股藥力以攻對攻,死命糾纏。


    再讓升華的命途之力四處遊走,不斷掠取藥力。


    至於其他的位置,隻好硬頂著傷痛,則放任藥力隨意攻擊了。


    來吧。看是本座先把你吞噬殆盡,還是你這死物先把這具軀體衝成千瘡百孔的碎肉!


    就這樣,一場可怕的拉鋸戰在這纖細的身體內爆發開來,命途之力和藥力像兩場滔天的暴風雨一樣,轟然相撞。


    景元、飛霄、椒丘、貘澤屏息凝神,默默地看著盤坐的符玄。


    不一會兒,粉色身影的頭上已經揮汗如雨,身形也在不住地顫抖。很顯然,她已經痛苦到了極點。


    但更讓眾人感到心驚的是。


    符玄本來細膩潔白的皮膚上,有數不清的金色光點在向體外衝鋒,時不時爆出朵朵的血霧。藥師的詛咒都好似感受到了危險,淡綠色的光芒不斷地修補破裂的傷口。


    景元的頭上汗水不比符玄要少。


    這情況明顯是更嚴重了吧?符卿的體內已經失守了?!


    這不就是那爆體而亡的前兆嗎?


    景元心髒瘋狂跳動。他甚至感覺心已經快順著嗓子眼跳出來了!


    再等十息,如果十息後再沒好轉,那就……


    景元握緊古式手槍,開始無聲地倒數。


    十,九……


    “嗯。”符玄悶哼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在座的眾人像是心髒被捏了一把似的。


    景元額頭青筋直跳,雖然服藥的不是他,但他的精神卻比任何人都緊繃。


    六、五……


    嘭嘭!連續不斷地血霧綻開,將符玄白紫相間的衣服染上朵朵梅花。豐饒之力已經落入下風,沒法讓所有傷口愈合了。


    景元深呼了一口氣,強行壓下開槍的心思。


    三、二……


    嘭!嘭!嘭!金色的光點雖然減少,但卻變得更加無比瘋狂,幾乎將少女爆成了一個血人。


    景元的汗水順下巴滴落,打在地板上,摔成數瓣。


    就是現在!現在這副模樣,明顯是馬上就要爆體了!


    一!


    景元手指搭在扳機上,立刻扣下。隻要槍彈一出,他的意識就會回到一個小時前。


    無論符玄是成是敗,這段時間都會重新來過。


    他卻不知,如果在這個關頭使用了刻刻帝,是實打實的浪費了,符玄的努力則會前功盡棄。


    手指正要勾下的瞬間,符玄體內一股紫光猛地向外擴散而出。所過之處,金色光點被盡數同化。


    符玄厚積薄發之下,終於完成了對藥力的吸收!


    景元被這突然爆發的光芒嚇了一個趔趄,幸好雙手及時撐在身後,好懸差點出了個大醜。這種感覺,可是近千年都未曾體會過了,比他的年齡都短不了太多。


    但他並不在乎這些雜事,隻是長出一口氣,看著眼前被紫色光團包裹的符玄,鬆懈地道:“呼。成功了嗎?”


    紫色光團瞬間將符玄的傷勢全數撫平,周身、甚至衣服上的血液被掃除幹淨。


    符玄緩緩睜開眼睛,她向了自己的雙手,那是遠比之前更加細膩潔白的狀態。甚至略微泛著瑩白的光芒,好似晶瑩剔透一般。


    她單手托舉,命途之力從手心生出。與剛才不同,現在她所運起的,全部是升華後的命途之力,威能提高了數倍不止!


    包裹全身的紫色光團沒有消失,一股奇怪的感覺讓她的意識好像被抽走。


    看著重新閉上眼睛的符玄。景元和飛霄對視一眼,他們知道,符玄的意識,是沉入了命途之中。換做真正的令使,他們將在命途的極點,覲見星神。


    但是,這種藥物推動的偽令使,能有這份榮耀嗎?


    等符玄再度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身處一片無盡虛空之中。


    她的腳下,是一條狹窄而極長的通路,由低到高,是數不盡的台階。


    回望身後,一眼望不到盡頭,再看向前方,雖然也十分遙遠,但竟然能看到一處斷點。


    命途是有終點的嗎?還是說,更遠的路途,要在更高的維度才能看到?


    但不論如何,唯有一路向前。


    她沒有按照傳說,見到星神,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沒有得到星神的認可,那自己的情況算什麽?


    運了運命途之力,沒有類似神君的造物出現,那便不是巡獵令使。


    至於存護,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相關的能力。除了命途之力質量和數量都有了巨大的飛躍,並沒有獲得什麽特殊能力。


    這叫什麽?無命途令使?太怪了吧?


    符玄搖了搖頭,不再考慮這些事情。她踏出一步,穩穩地站在了下一級台階上。


    至此,成為令使的儀式徹底完成。周圍的環境像玻璃一樣破碎,她的意識,被莫名的力量抽回了現實。


    光團消失,粉色的身影從半空中落下。


    她叉著腰,朝眾人微笑道:“各位,幸不辱命。”


    景元開懷大笑,撫掌道:“好好好,符卿有此提升,應當大……”


    恭喜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隻感覺這間屋子突然變得陌生起來,仿佛身處星海一般。


    怎麽回事?自己又沒有服下靈藥,意識怎麽也會轉移?


    抬頭看看周圍,竟然發現其他人也都在。


    怎麽回事?所有人被轉移到了一處空間?


    幾人麵麵相覷,隨後一齊看向符玄,飛霄問道:“這難道是你的新能力?”


    符玄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是。我尚且未能熟悉新能力,何況做到如此奇觀。”


    說罷,她的小臉忽然變色:“難道……是敵襲?!”


    眾人聽完她的話,背後皆是驚出一身冷汗。能悄無聲息地暗算三個令使?開什麽玩笑!難道是星神親至嗎?!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道聲音通過某種波動的形式,越過了聽力係統,直接傳達到了他們的大腦。


    “阿哈!這真是太有樂子了!”


    眾人四處張望,終於在頭頂,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虛影,托舉著數不清的麵具。


    是長樂天君!


    幾人驚異不止。怎麽把祂給招來了?


    景元滿臉為難地看著符玄:“符卿啊,你什麽時候偷偷信了歡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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