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爍淡淡道:“而且這種恢複能力極其強大,隻要是死不了的傷,都會在瞬間恢複成完全狀態。可以說。足以讓人變成不死戰士。”


    “聽起來倒是不錯。”


    雖然在是在誇獎,但黑塔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仍舊是冷冰冰的樣子。


    符玄的神色也同樣稱得上古井無波。


    雖說這個恢複效果確實強大。即使是關押在幽囚獄之底的步離人巢父呼雷,也未必能夠讓傷口恢複得如此之快。


    除卻壽瘟禍祖本尊之外,也許隻有那位曾經幾乎毀滅羅浮的生命之神使者本尊——倏忽,才能達到這樣的程度。任何人擁有這樣的能力都足以在宇宙中擁有一席之地。


    如果這不是什麽混沌醫師的作品,符玄自認應該會大大地吃上一驚,然後為這顆藥精挑細選一個合適的服用者,以求發揮其最大效果。


    但是。


    剛才的經驗告訴她,這東西的副作用大概會讓一切美好設想,統統化為泡影。


    她平靜地問道:“此藥的副作用是什麽?直說便好。”


    “副作用就是服用者會變成一個特殊的自滅者。除非一輩子都不再受傷,否則就會根據受傷的程度,開啟自滅進程,虛無的力量會逐漸裂解身體,並且不斷加重。而與普通的自滅者不同的是,服用者沒辦法通過尋找存在的意義延續壽命。”


    林爍摸了摸下巴,摸了摸符玄帶來的飯盒道:“唯一阻止這種特殊自滅的最簡單方法,就是進食。通過不斷補充物質,來填補虛無造成的‘存在’缺失。一開始可能還好,但隨著受傷越來越多,越來越重,終有一天,就算二十四小時不斷進食,也沒法阻擋自滅的到來,最終人會被虛無的力量同化。然後……”


    他兩手一拍,又在兩女眼前攤開。


    低聲道:“完全消失在世界上。”


    “果然……”


    符玄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叫做‘遲早要完’。


    雖然這藥有一個‘一輩子不受傷就可以避免’的前提。但誰能數百年如一日地保護好自己呢?


    就算不上戰場,難道還能保證一輩子不受個擦傷,一輩子連皮膚劃個小口子都不發生嗎?


    她看了一眼林爍手裏的飯盒,甚至還有吃飯咬舌頭這種事情存在。理論上說,都可以叫做受傷。


    雖說完全恢複和強大自愈這兩個能力的意義十分強大,但這根本不能叫做治療。


    應該叫做……向虛無星神借命?


    符玄想了許久,也隻能想到這個說法。


    但借得東西早晚要還的,染上了虛無還想活?唯有這種力量,在宇宙中是真正的藥石無救!


    她捏了捏手中的藥丸,輕歎了一口氣。


    這東西毋庸置疑是救命良藥,但同時也是要命的毒劑。先救命,又斷絕了真正變成正常人的道路。


    不愧是虛無的力量,還真符合‘存在就是虛無’的理念。


    黑塔站在一旁,眉頭微微上揚。


    她和符玄的想法大致相同。唯一相異的地方,就是在她眼裏,這顆藥比前兩顆都更加接近虛無的本質。


    對於天才俱樂部,如果說在已知的學術範圍內,有什麽研究在無數琥珀紀的時間內,都未有寸進的話,那麽毫無疑問,就是虛無的研究!


    而這顆藥的出現,給她提供了一線希望。


    看清虛無的希望。


    黑塔起回顧三顆藥的效果。


    紅色藥物提升巨大,但副作用讓提升無法發揮,但這兩件事並沒有本質的關聯。


    藍色藥物能提升智商,但會反轉情商,兩件事變得聯係緊密,但並非完全對立。


    而到了這顆‘遲早要完’,終於讓正副作用做到了相互對立。


    黑塔感覺自己抓到了規律,她有自信,下一顆藥,會更加接近虛無!


    “林爍,最後一顆藥是什麽?”


    符玄還在思考時,她直眉瞪眼地向林爍發問。


    粉色的小腦袋轉過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裏的藍色藥丸。


    也許這顆藥對眼前的這位天才來說,真的是對症下藥。符玄如是想到。


    但她沒有糾結這些東西。或者說,她對黑塔的作風早有耳聞,前幾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符玄拿起最後一顆粉色膠囊,看著這顆與自己發色幾乎一致的藥丸,她小臉緊繃,暗暗祈禱。


    好歹是藍色奇物,不求它能給人帶來什麽翻天覆地的提升,好歹能讓人有吃下的欲望吧。


    然後,她目光中帶著希冀,投射在林爍臉上。


    來吧,開始你的介紹!


    麵對兩女灼灼的目光,林爍莞爾一笑。


    這最後一顆藥的效果還真的蠻挺特殊的。


    他道:“這最後一顆藥,是由貓的特性製造出來的藥物。吃下之後會讓服用者的反應速度提高三倍,身體靈敏程度提高三倍,視覺靈敏也同樣會提高三倍。也就是說,吃下它之後,原本勢均力敵的對手,在服用者眼裏,會變得無比緩慢,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從而能夠輕易破解對方的招式!”


    符玄聽後眼中閃爍起點點光芒。


    這個東西的確不錯!實力到了她這個層次後,已經很難憑借一招一式的優勢擊敗敵人了。想要在同等級的廝殺中獲勝,很大程度就是拚誰不會犯錯。


    有了這項能力的加持,自己必定能在戰鬥中更加高效的見招拆招,占盡優勢。


    而且還可以利用反應速度的優勢,抓住敵人的每一個破綻。


    我能傷敵,而敵難傷我分毫!


    至此,這顆藥的價值完全符合自己的預期。


    唯一期望的,就是它的副作用不要太離譜了。


    “至於後麵嘛……”林爍撓了撓後腦,笑道:“會變成貓娘。”


    “???”


    聽到這個結果,符玄愣住了。


    自己沒有聽錯吧?這家夥剛才說了一個什麽字眼兒?


    變,變貓娘?


    誒誒誒??


    這和前麵的藥畫風差距太大了吧!


    雖說好像、可能、也許、大概確實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但是……


    想想腦海裏有關‘貓娘’的影像資料。


    那種穿著黑白色係女仆裝和貓耳的年輕女性,把兩隻小手蜷成貓爪的樣子,一邊做出輕輕抓撓的動作,一邊乖順地學貓咪叫聲的樣子……


    然後再把這個形象套到自己身上……


    太卜大人的臉色迅速漲紅起來,神情也變得慌亂。熱氣在頭頂不斷聚集,最後嘣的一下,好似有一股白煙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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