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唐時錦又用符紙,在魏氏和唐令儀的院子裏布了個法陣,防止妖邪入侵。


    做完院子裏的安保工作後,唐時錦符紙就不夠用了,看來她得出門一趟,買點朱砂和黃紙,回來畫符。


    出門前,唐嘯銘和唐嬌嬌攔住了她。


    “聽說你給府裏人都發了符紙,為何沒給為父和嬌嬌?”


    他聽嬌嬌說,唐時錦給身邊人發了護身的符籙,連丫鬟都有,卻唯獨他和唐嬌嬌沒有,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在她眼裏,他這個父親,竟不如一個丫鬟重要?


    唐嘯銘雖不爽唐時錦的不恭敬,但心裏似乎又知道,唐時錦是有幾分本事的,她能想著給兩個丫鬟保平安,就沒想過給他這個爹求個平安?


    唐時錦眨眨眼,“符紙沒有了,我正要去買工具畫符。”


    聽她這麽解釋,唐嘯銘心情好了點。


    原來不是不給他,是沒有了。


    “你們要的話,我可以畫給你們,不過要收費的哦,一張護身符,一百兩。”


    唐嘯銘剛好點的心情立馬又沉了下去,“我是你爹,你還要收錢?一百兩一張紙,你,你從哪學的土匪習氣,你怎麽不去搶呢!”


    “不要拉倒,別擋我的路。”


    唐時錦說完就走,不理這對腦殼有包的父女。


    唐嘯銘氣的跳腳,“老太君說的不錯,她就是個孽障!”


    唐嬌嬌抿唇道,“爹,小錦似乎不喜歡我,爹心疼我,我怕小錦因此怨恨上爹爹……”


    “自信點,把似乎去掉,我確實不喜歡你,至於鎮南侯,怨恨談不上,就是下頭而已。”


    唐時錦清脆的聲音被風吹來。


    唐嬌嬌一愣,她都走遠了,還能聽見她們說話?


    唐嘯銘沉默了片刻,他看著唐嬌嬌的臉,有些失神。


    唐嬌嬌的眉眼,生的很像她……


    “爹。”唐嬌嬌內心藏著厭惡,她不喜歡唐嘯銘看她的眼神,帶著不甘和癡迷,似乎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唐嘯銘回過神來,落寞的轉身道,“隻要有我在一天,你便可安心住在唐家,若慶王府來接你……再議吧。”


    他心想,若是慶王府來接唐嬌嬌,他是不是就能見到‘她’了?


    北街有符紙古玩一條街,唐時錦很順利的在這裏買到了朱砂和黃紙。


    起初店家看她是個小姑娘,還想拿假的朱砂和次品的黃紙給她,被唐時錦當麵戳穿。


    店家這才意識到自己看走眼了,這小姑娘是個行家。


    於是拿出了上好的朱砂和黃紙來,並要價六百兩銀子。


    唐時錦無語,“就這,六百兩?你這店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啊。”


    店家嘴角抽了抽,“就這個價,這可是頂好的朱砂,小姑娘,你要是買不起,就去別處再看看吧,別耽誤我做生意。”


    這條街,她都逛過來了,的確隻有這家店的朱砂和黃紙稍微好些。


    店家就是篤定外頭人賣的那些不是次品就是贗品,所以才敢這麽開價的。


    “這朱砂,這黃紙,頂多十兩銀子,老板你這漫天要價的,真當我是冤大頭呢。”唐時錦好笑。


    店家態度強勢,“六百兩,少一分都不賣!姑娘若是修道之人,就該明白,這道家究竟一個緣分,姑娘這般看重黃白之物,可見不是誠心修道的。”


    “你心黑麵醜,沒少幹缺德事,我看你這店也要跟著你倒黴啊。”唐時錦沒什麽表情的說。


    店家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嘿,你這小姑娘小小年紀不學好,怎麽還咒人呢,我看你年紀小,不跟你計較,走走走!買不起就趕緊走!”


    “誰說我買不起了。”唐時錦把手伸進隨身背的布袋裏掏了掏,掏出幾張銀票來,“六百兩,你數數?”


    “有錢啊,有錢好說,我這就給姑娘包起來。”店家看見銀票,立馬換了態度,樂嗬嗬的說。


    時錦付了錢,店家立馬塞進懷兜裏,生怕多一秒唐時錦會後悔,然後把打包好的朱砂和黃紙塞到唐時錦手裏。


    對唐時錦擺擺手,“姑娘,下次有需要再來啊。”


    唐時錦微微一笑,“好說。”


    就怕你不希望我再來。


    唐時錦出了店鋪,店家看她走遠了,立馬美滋滋的把銀票掏出來,想要再數數。


    結果掏出來,把自己嚇了一跳。


    “這……我的錢呢!”掏出來一把黃紙,還是用過的那種,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店家頓時怒摔黃紙,“好啊!敢騙到我頭上來了,我定要叫那小姑娘知道厲害!”


    從來隻有他坑別人的,還沒被人坑過。


    店家連忙追了出去。


    北街是有盡頭的,盡頭就是一堵牆,越往盡頭這邊走,人越少,因為這頭的巷子比較陰暗,最適合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現在,唐時錦準備打老鼠。


    “跟了我這麽久,不打算出來見見麽?”唐時錦勾唇,偏頭瞧著陰黑的巷道,“藏頭露尾的鼠輩。”


    陰暗的光線下,出現一個人影,戴著鬥篷,看不清臉,唐時錦歪了歪頭,“你一直盯著我,今天我給你這個機會,幹你想幹的事。”


    讓她看看這鼠輩有什麽本事?


    又是什麽人?


    為什麽要跟蹤她?


    唐時錦早就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


    從認親宴開始,不,或許更早些,從宋清書被抓的那天晚上,她就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盯著她。


    隻不過當時有蕭宴在,她並未多想。


    由此,唐時錦多了個猜測,“你是宋家人?”


    對方不語。


    唐時錦彎了彎嘴角,“沒想到宋家還有漏網之魚,我算算,咦?嚴格來說,你不是宋家人呀,何必為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與屍鬼為伍呢,不值當。”


    此人身上有很重的陰氣。


    聽了她的話,對方黑鬥篷下泄出一個笑聲,“宋家於我有恩,又滿門慘死於你手,你說我是該報恩呢,還是該報仇呢。”


    唐時錦抬手,“打住,宋家是自食惡果,我可沒殺他們,這個鍋我不背。”


    黑鬥篷冷嗤一些,“你自己跟他說吧!”


    刹那間,巷子裏的陰氣更重了。


    黑鬥篷身後,赫然多出一個人影來。


    渾身屍氣重的刺鼻,唐時錦嫌棄的皺眉,還有些同情這黑鬥篷,“天天跟這麽臭的屍體作伴,也是為難你了。”


    這話像是激怒了黑鬥篷,“廢話少說,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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