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臉色煞白,這麽說,破布裏埋著的,是人的內髒?


    “即便是我巫族,也沒有如此惡毒的術法!”二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唐時錦聳聳肩。


    或許不是沒有。


    是你不知。


    “啊!”


    忽然,耶律真那頭傳來叫聲。


    唐時錦趕過去一看,耶律真跌在地上,拓跋顏安撫著她,“小錦,這是什麽鬼東西!”


    海棠樹下,挖出來與愧樹下相同的包裹。


    還有唐時錦指的兩處,都挖出了東西。


    一時間,黑氣四竄。


    隻不過,尋常肉眼看不見罷了。


    下人們也都呆滯,雙目無神,印堂發黑。


    唐時錦順手摸出幾張符籙,消除下人身上的黑氣,“這些東西不是你們能碰的。”


    隻有拓跋顏,有巫力護體,不會被陰煞之氣衝撞到。


    二夫人連忙扶著耶律真,“真真,沒事吧?”


    耶律真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惡心。”


    味道好難聞。


    腥臭極了。


    她看著唐時錦,“皇後,土裏埋的是什麽?”


    二夫人微微搖頭。


    請唐時錦別說。


    會嚇到真真的。


    唐時錦微笑,“就是一些汙穢之物,處理掉就好了。”


    耶律真點點頭。


    倒也沒再問。


    唐時錦摸出符籙,揚手擲出,符籙有靈,包裹著亂竄的黑氣,自動燃盡。


    但土裏的黑氣還在。


    心肝脾肺腎得處理掉。


    “這東西應該是被人故意埋下的。”唐時錦忽而輕笑,“就看二夫人想如何處置?”


    “該如何處置?”二夫人雖出身巫族,但她從未接觸過這麽陰毒的咒術。


    “我可以直接銷毀。”唐時錦挑眉,“當然,你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二夫人似乎明白了,“同在一座府邸,我本以為相安無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能太平,終究是我低估了人性的惡念。”


    “門口那顆槐樹,也可以砍了。”東西已經挖出來,樹沒必要留下。


    二夫人正有此意,“明日我便下令。”


    隻是這些挖出來的東西,讓二夫人犯愁。


    不過唐時錦是最善解人意的,她摸出幾張符籙,塞給二夫人,“這東西要麽燒了,要麽埋在其他地方,夫人知道的。”


    耶律府的內鬥,她就不摻和了。


    二夫人點點頭。


    唐時錦又走到耶律真麵前,“這是驅陰符,你久居於此,身上的陰煞之氣最重,所以才黴運纏身,這東西挖出來之後,陣法就破了,屬於你的運勢會一點點回到你身體的。”


    耶律真握緊驅陰符,“謝謝你。”


    此刻再看,耶律府籠罩在二房上空的厄運,已經逐漸消散了。


    而金色的運勢也在往這邊靠攏。


    陽光灑下來,令人感覺到溫度。


    二夫人砍樹的時候,大夫人聞訊趕了過來,“弟妹,你為何要砍了這樹啊,這可是一顆老樹,老樹都有靈的,砍不得啊!”


    瞧著大夫人驚慌著急的臉色,二夫人冷笑,“這樹擋著我門口的路了,大嫂喜歡,我就命人移到你院子裏去。”


    大夫人臉色微變,盯著二夫人瞧了瞧,“真真喜歡這些花草樹木,所以我們才托人找來送給她的,你這一砍,糟蹋的可是我們的心意。”


    二夫人眸色一冷,心意?


    害人的心意,不要也罷!


    “大嫂沒事就走遠些,免得一會兒失手劈到你。”


    二夫人想來與她不睦。


    大夫人擔心,樹下的東西被挖出來。


    於是就一直在旁邊盯著,耶律佳聞風趕來,緊張的抓著大夫人的胳膊。


    萬一被她們發現怎麽辦?


    大夫人心裏更是將二房全家罵了個遍。


    耶律真房間,唐時錦和拓跋顏都在閣樓上看著這一幕。


    “果然是她們母女幹的,否則能這麽心虛麽!”拓跋顏吐槽。


    耶律真咬唇,“我自問,與大姐並無矛盾,她為何要這麽害我?”


    大房和二房,一向是分開過的。


    耶律真也從未和大房的耶律佳爭過什麽。


    “表姐,人心難測,你永遠也不知道別人心裏在想什麽。”拓跋顏安撫道。


    槐樹很快就被砍斷了。


    大夫人心驚膽戰的盯著,生怕二房的會挖樹底下。


    二夫人知道大房的在想什麽,她隨意擺手,“下麵就不必挖了,把樹拖走就行。”


    “是。”


    大夫人鬆了口氣。


    好在,二房的沒有那麽聰明。


    樹砍了不要緊,下麵的東西沒動就不會影響二房的運勢。


    “大嫂還有事嗎?”二夫人冷冷的問。


    “我能有什麽事,就是覺得這樹可惜,我就先回去了。”


    二夫人眯起眸子。


    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不知等大房的發現自己黴運纏身的時候,會是什麽滋味?


    很快,就到了拓跋顏大婚那天。


    陸貅為拓跋顏準備了兩套婚服。


    一套是中原樣式的鳳冠霞帔。


    一套是北疆樣式的傳統婚服。


    拓跋顏決定早上穿一套,晚上穿一套,兩套都穿。


    拜堂時,她穿著鳳冠霞帔,雖然汗王和牧貴妃不太樂意,但也終究沒說什麽。


    北疆成婚,是不用拜堂的。


    儀式與中原不同。


    會有殺牛宰羊的慶賀。


    晚上還有篝火晚會。


    晚宴上,所有人都在歡聲笑語。


    拓跋顏要從宮中出嫁,所以王宮裏要設一場晚宴。


    出宮後,篝火晚會會狂歡到天明。


    但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王宮晚宴上,蕭宴坐於汗王右側,他對麵是拓跋巳。


    二人遙望一眼,拓跋巳看了眼不太高興的汗王,眸光沉寂。


    陸貅前來敬酒,蕭宴陪著飲。


    耶律真作為伴娘,陪在拓跋顏身邊。


    “怎麽什麽事都沒發生?這不對!”耶律佳氣悶不已。


    凡是有耶律真的地方,都不會有好事。


    為什麽拓跋顏的婚禮這麽順利?


    反而是她,這幾天開始變倒黴了。


    “會不會是二房把那棵樹砍了,運勢就不靈了。”耶律佳懷疑。


    大夫人聽著她的嘀咕,“小聲些,婚禮上要笑,別讓人看到你不美的一麵。”


    “又不是我的婚禮,有什麽值得笑的。”耶律佳吐槽。


    “你這孩子。”好在她們坐在後麵,不怎麽引人注意。


    牧貴妃嘴角噙笑,餘光瞥向汗王,眼底藏著冷光。


    看到拓跋顏順利成婚,牧貴妃心裏終究是欣慰的。


    她叮囑陸貅,“好好待阿顏,否則巫族的本事你見過了,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母妃。”拓跋顏無奈。


    婚禮上威脅新郎,不好吧?


    陸貅隻是笑笑,“她一輩子都是我的小公主。”


    拓跋顏一下子羞紅了臉。


    汗王不喜歡這個氣氛,而且他似乎有所察覺,蕭宴等人欲對他不利,於是他開口道,“孤王乏了,鷹王,你陪孤王回宮。”


    “貴妃,你替孤王好好款待君上。”


    牧貴妃眼神一閃,恭順低頭,“是。”


    拓跋巳起身,飛快的看了眼蕭宴與唐時錦,頷首道,“兒臣送父汗回宮。”


    父汗,忍不住要對他出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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