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啊,嗚嗚,屬下終於找到您了,終於找到您了。”


    陶予安被他哭的手足無措,這,這是什麽情況?


    他不安的看向陶奉山。


    陶奉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聲說:“可能是腦袋不好使。”


    不過,這腦袋不好使的老頭挺有眼光。


    盡管陶家父子穿著粗布麻衣,但隨便往人群裏一站,那也是鶴立雞群的感覺。


    “啊,土匪要逃。”這時,有人突然大叫。


    眾人急忙看過去,隻見一個土匪扛著土匪頭頭,其他五人揮刀砍向防守最弱的一邊的村民。


    村民被土匪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大驚失色,邊叫邊紛紛躲避。


    哭得不能自已的老頭,回頭看了一眼,低咒一聲,“壞蛋!搗亂我跟主子相認,找死!”


    旋即他飛身而起,眾人隻覺得眼前光影閃過,緊隨而來的是高昂的慘叫聲。


    再細看,土匪全部倒在地上蠕動哀叫。


    而老頭已經恢複了之後前的動作,繼續抱著陶予安的大腿痛哭。


    陶淩曉擠過來,若有所思的看著白胡子老頭。


    直到村人將土匪全都綁起來,那老頭才哭夠了停下來,抓著陶予安的衣襟仰頭看著陶予安不鬆手。


    陶予安無奈的歎了口氣,雙手扶著他的胳膊說:“老人家,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


    老頭聽話的站了起來,看著陶予安傻笑。


    陶淩霄小聲對陶淩曉說:“原來是個傻子。”


    陶淩曉淩厲的看了陶淩霄一眼,還未待開口,老頭先說話了,“我不是傻子,我是小岩子。”


    語氣中帶著幾分天真,幾分認真。


    “咦,三哥,他竟然沒跟我說: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陶淩霄好奇的說道。


    陶淩曉拍了陶淩霄一掌,“放尊重點,再怎麽說這是位老人家。”


    “噢。”陶淩霄低下頭應了一聲。


    老頭卻對陶淩曉說:“你不要打他,會把小主子打壞的。”


    陶淩曉驚奇了,試探的問道:“你認得他?”


    老頭看看陶淩曉,又看看陶淩霄,撓著後腦勺,驚疑不定,“咦,怎麽會有兩個小主子?”


    說罷,他走上前,探身看一眼陶淩曉,又看一眼陶淩霄,眼裏的不解越來越濃。


    片刻後捂著腦袋,大喊大叫:


    “好疼,好疼,為什麽我什麽也想不起來,為什麽想不起來。”


    陶淩曉和陶予安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彼此的心思。


    這時,陶洪昌走過來對陶奉山說:“村長,土匪都綁起來了,接下來怎麽辦?”


    “阿昌,你帶上二十個人跟我一起,我們將土匪送到縣衙去。”陶奉山吩咐道。


    “好來。”陶洪昌興奮的應著,屁顛屁顛的組織人去了。


    短短兩個月,他就進縣衙兩次了。


    第一次去,找回了自己的侄女兒。


    這一次去是押送土匪。


    想想就興奮。


    “村長叔,我也去一趟吧!”陶予安說道。


    “也好。”陶奉山應下。


    那邊喊頭疼的老頭聞言,立即跳到陶予安跟前,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袖,“我也去,我也去。”


    陶予安沒有拒絕。


    這個人武功高強,如果讓他跟著陶淩曉他們回到家,萬一危害到家人怎麽辦。


    目前來看,他像是腦袋不好使,要是裝的就麻煩了。


    有了陳樂韻那個白眼狼在前,陶予安對突然冒出來的人感到萬分不信任。


    陶淩曉兄弟跟隨其他村人一起回到了家。


    陶淩風抱著楊秀娥不撒手,像是受到刺激一般,陶淩曉索性讓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陶淩霄則跑回房間,跟陶淩雲手舞足蹈的講述今天與匪徒大戰的情景。


    陶淩曉心事重重的來到陸元香的房間。


    “小三,迎回你大嫂了嗎?”陸元香見陶淩曉眉頭緊皺,著急的問。


    陶淩曉深吸一口氣,說道:“回來了,幸好村長糾集了村人,去了一百多人,把土匪全部抓起來了。”


    “呼”陸元香提著的心猛的落回肚子裏,看了一眼熟睡的烏丫丫,小聲問道:


    “怎麽不見你大哥大嫂、你爹和小四?可是誰受了傷?”


    “沒有,我們都沒受傷,倒是有十幾個村人受傷了,待爹爹回來,我們商議一下去看望看望那幾戶人家。”陶淩曉說。


    “也對,得去看看,畢竟人家是為了救你大嫂。”


    陸元香說著,看了一眼房門,又問道:“你爹他們呢?”


    陶淩曉說:“我爹跟村長爺爺一起去縣衙了,我大哥大嫂受了驚嚇,我讓他們回房了。


    小四嘛,您好好聽聽,他正在給我二哥說書呢。”


    陸元香仔細一聽,陶淩霄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來,還真是在說書。


    “那你怎麽不太高興啊?”陸元香看著愁眉不展的陶淩曉問。


    陶淩曉坐到炕沿上,看向陸元香問道:“娘,我爹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陸元香想了想,說道:


    “我知道的不多,隻知道你爹寶貝的那塊玉佩,能證明你爹的身份。


    當年你奶獨自一人帶著五六個月大的你爹到陶家莊,見陶家莊的人都姓陶,便在這裏住下了。


    至於你爺爺嘛,你奶奶說他是一個武將,當年邊境敵國入侵,還是副將的你爺爺受命出征。


    結果,沒想到你爺爺出征不到三個月,京城六王奪嫡,徹底大亂。


    你奶帶著家人逃難,你爹是在你奶逃難路上出生的。


    因遇上亂兵,被衝散了,你奶隨著一些逃難的,一路走到這裏。


    後來才發現,與家人約定的逃跑方向正好反了,但已無力再轉回去。”


    陶淩曉聞言,自言自語的說:


    “那就難了,軍隊的副將太多,這麽多年在不在還難說。


    再說,就算他還健在,那玉佩也在陶樂韻手上。


    以陶樂韻的性格,唉,我爹這認親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陸元香苦笑一下,“可不怎麽的,我們家真是成也心軟,敗也心軟。”


    【認不了了,認不了了,上一世我爹的爹認親了。】


    【不過不是認的我爹。】


    【上一世白眼狼並不是臨走的時候才拿走玉佩,而是更早的時候拿玉佩出去顯擺,把玉佩丟了。】


    【就是那個撿到玉佩的人,被我爹的爹認走了。】


    【等我長大一點,再修回一點法力,說不定能算出來是誰。】


    母子二人就那樣靜靜的聽著烏丫丫叭啦叭啦的心聲。


    陶淩曉挑了下眉,心道:小妹醒的可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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