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吧。”


    陶淩曉道:“二師兄,現在可不可以派個人去打聽一下?要暗中行事。”


    晁浩仁瞅了眼陶淩曉,朝他眨了下眼,說:“不用暗中行事,保證他們覺察不到。”


    隨後,轉身拉開房門,大聲吩咐道:


    “丁槐,本官忙,脫不開身,你去趟驛館,問問欽差大人們住的習不習慣,有無什麽需求。”


    “好來,大人放心,我這就去。”丁槐的聲音遠遠傳來。


    陶淩曉不解的說:“二師兄,你不用叮囑丁師爺……”


    “不用。”晁浩仁擺擺手打斷陶淩曉的話,笑道:“小師弟放心好了,丁師爺前去,保證能不著痕跡的聽來你想聽的。”


    陶淩曉將信將疑。


    約莫半個時辰後,丁槐神色凝重的回來了。


    隻是他剛踏進晁浩仁的房間,反手把門一關,便一改之前的凝重,一手捂嘴一手拍著大腿,笑得那叫一個……悶開懷。


    “丁槐。”晁浩仁冷嗖嗖的叫了一聲。


    “呃。”丁槐一怔,差點忘了主子還在。


    他暗戳戳瞅了晁浩仁一眼,努力壓下上翹的嘴角,抻了抻衣襟,拱手說道:


    “稟世子,驛館那邊一切都好,大人們並沒有不習慣,需求嘛,倒是有一個。”


    說話間,丁槐的嘴角又開始往上翹,壓不下的那種。


    “正經點,說,他們有什麽需求?”


    晁浩仁見丁槐一副賤兮兮的模樣,眼裏滿是嫌棄。


    丁槐再次努力壓著嘴角,一本正經的說:“他們需要一名大夫,醫術高明點的。”


    “怎麽,有人生病了?”晁浩仁問。


    “生病倒沒有,就是,咳,陳大人吧,他,哈哈哈……我忍不住了,大人,您讓我笑一會兒。”


    丁槐說罷,蹲在地上一邊捶地一邊笑的張狂。


    晁浩仁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歪頭盯著丁槐。


    丁槐笑著笑著,覺得冷嗖嗖的,他不自覺的看向晁浩仁,發現晁浩仁臉色不佳。


    於是訕訕的收起笑容,站起來說道:


    “回世子,陳大人他不知得了什麽怪病,喝水能嗆著,走路摔跤,今天早晨吃飯時,差點噎……死。


    驛館那邊給他請了大夫,大夫說陳大人腿腳不好使,動作不協調,可能是中風前兆。


    咳咳,陳大人大發雷霆,將大夫罵走了,驛館那邊請世子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去給陳大人瞧瞧。”


    “嗬嗬。”陶淩曉冷笑兩聲,笑的晁浩仁脖子後發冷。


    他靠近陶淩曉,豎起大拇指,小聲說:“小師弟,陶嬸子神了,你快告訴我,她是不是又做神夢了?”


    陶淩曉推開晁浩仁的頭,彈了彈衣袖,“二師兄,你不要成天神神叨叨的。”


    晁浩仁保持著歪頭的姿勢,邪笑道:“小師弟可不能這麽說,陶嬸子她真的很神。”


    陶淩曉斜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抬起左手掐著手指,“今天這事還真不是你陶嬸子夢到的,是我算出來的。”


    “我信你個鬼。”晁浩仁翻了個白眼,回身問笑的雙肩一顫一顫的丁槐,“陳允良他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受傷什麽的?”


    丁槐努力忍著笑,回道:“大傷倒是沒有,不過,磕掉了一顆門牙,聽說是,是今天早上在茅廁裏絆倒磕掉的。”


    說罷,他再次抿緊了嘴唇,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在茅廁裏磕倒了呀,這,是不是驛館的茅廁地麵不平啊,你待會兒派泥瓦匠去給修一下。”


    晁浩仁一本正的安排工作,如果忽略他那溢出雙眼的笑意,還真會被他給騙到。


    “屬下到茅廁看過,地麵很是平整,咳……”


    丁槐掩唇咳了一下,接著說:“他是自己左腳絆右腳,磕在茅坑沿上了,聽說,咳,那顆牙磕掉後,直接掉茅坑裏去了。”


    “噗”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的陶淩曉,直接噴了。


    他幽怨的看著丁槐,“丁師爺,我是不是說過,這麽惡心的事不要隨便說?!”


    “嗬嗬,那個,哈哈,七公子,這不是不在飯桌上嘛……”


    丁槐用手遮著額頭,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陶淩曉。


    記得有一次他在飯桌上提到屎尿,惡心的陶淩曉一天沒吃飯,最後使陰招把他整了一頓。


    唉,那教訓,記憶猶深啊。


    誰能知道,這個鄉下長大的小子,竟然潔癖這麽嚴重。


    陶淩曉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轉頭不再理他。


    不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也該回家了。


    於是,他站起身跟晁浩仁告辭。


    晁浩仁一把拉住他,“哎哎,小師弟,你別走。”


    陶淩曉停下腳步,回頭詢問的看著晁浩仁。


    晁浩仁小聲說:“小師弟,你還沒說你究竟如何知道驛館有人會那樣呢,真不是陶嬸子夢到的?”


    陶淩曉扯了下嘴角,左手掐指,老神在在的說:“他是被我詛咒的。”


    說罷,抽出晁浩仁捏住的袖角,大步離去。


    “我去,小師弟怎麽整的神叨叨的,有點向神棍的方向發展啊?”


    晁浩仁自言自語的吐槽。


    丁槐靠過來,低聲說:“七公子確實越來越像神棍了,你說要是讓主上知道,會不會揍他啊?”


    晁浩仁斜了丁槐一眼,冷笑道:“你可以告訴我師父試試。”


    丁槐打了個冷顫,他是活膩了嗎?


    去試這事?


    到時候怎麽被七公子整死的都不知道!


    ……


    回到家,陶淩曉找到烏丫丫。


    屋裏沒有其他人,隻有烏丫丫一個人坐在炕上拿著糖果玩得嗨。


    其實,她是在練習布陣。


    看在凡人眼裏,就是在玩。


    “小妹。”陶淩曉寵溺的叫了一聲。


    烏丫丫抬頭看向陶淩曉,咧嘴一笑,露出了四顆小白牙。


    “先哥哥。”烏丫丫軟糯糯的叫了一聲,而後低頭自玩自的。


    陶淩曉被萌到了。


    他脫掉鞋子爬到炕上,擁著棉被坐在烏丫丫身邊。


    “小妹,你在做什麽?在擺糖陣嗎?”


    烏丫丫捏著糖的小手一頓,再次抬頭看向陶淩曉。


    【哇哦,三哥哥竟然是有慧根的人,一眼看出這是陣法。】


    【我要不要傳授他一些占卜布陣的本領呢?】


    烏丫丫糾結的看著陶淩曉。


    “怎麽了小妹?”陶淩曉心裏有些雀躍,麵上卻不顯。


    烏丫丫的神識遁入空間,在書房裏翻啊翻,翻出一本叫《易數》的占卜入門的書籍遞給陶淩曉。


    在那本書憑空出現在她手上的時候,陶淩曉整個人就愣住了。


    他想過小妹的與眾不同,卻沒想到她還能隔空取物。


    這本書是從哪裏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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